眾人看著鬼谷子,只見鬼谷子轉(zhuǎn)回身來,說:“哎,沒辦法,看來我老人家只好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師弟了,這叫做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話一出口,便立即掩住了自己嘴巴。
眾人苦笑。
鬼谷子說:“我來配個方子,可以不用每天喝血了,暫時保住性命,但是要說根治,還是不行,只有等我老人家回來再說了,這段時間,萬萬不可驚動,只能靜養(yǎng),不然一旦毒性發(fā)作,就不能再治了。”
眾人大喜。
鬼谷子開的方子乃是用冰魂配藥,冰魂是君藥之首,可陰可陽,可升可降,割下來一茶杯大一小塊,先搗碎了,再碾得細(xì)細(xì)的,合著露水喂下,用蛐蛐的尾巴做藥引子,中藥之神奇,一至于斯。
鬼谷子臨走之前和范小見要短歌。
秦婳婳著急,說:“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師父您就別琢磨逮蟲子了。”
鬼谷子說:“我并非專門去找蟲子,只不過怕萬一碰上,就錯過良機了。”
見秦婳婳還是不松口,又說:“逮不著蟲子倒是沒事,就怕萬一被蟲子吃了。”
秦婳婳趕緊說:“好好好,師父您拿著去吧,小心別被蟲子吃了。”
鬼谷子拿著短歌飄然而去。
鬼谷子老人家走后,艾米爾的小命兒暫時無憂了,也不用茹毛飲血了,不敢讓她與外人接觸,沫沫洛洛便照顧艾米爾,艾米爾心中感謝,后來便教給二人一點小玩意兒。
范小見秦婳婳兩人還是主要在賀府和易仙樓之間來回,兩人有時候談起朱瞻基來,怎么會失蹤,現(xiàn)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活著的話,為什么不來找范小見?
要是死了,以他皇太孫的身份,早公之于眾了。
問題是死在補天掌之下,這就熱鬧了,而且當(dāng)時和誰在一起,沒準(zhǔn)兒就能懷疑到范小見身上來,因為知道朱瞻基和范小見關(guān)系的肯定不止一個人,兩人想到這都是心中惴惴。
兩人曾側(cè)面問過解縉,但是朱瞻基平時就行蹤不定,解縉也完全不知情,他心里知道是朱瞻基和范小見兩人把那個少女救出,但是嘴上從來不提及此事,更不會去宮中打探這類消息。
日子忽忽過了半個月,秦婳婳和范小見邊收拾給艾米爾準(zhǔn)備的東西,便聊天,說到艾米爾的神秘。
秦婳婳心中仍然不安,說:“艾米爾不會是壞人吧?”
外面一個聲音傳來:“艾米爾怎么是壞人了?”
兩人一聽竟然是朱瞻基的聲音,都不禁又驚又喜。
范小見喜道:“二弟,你沒死啊?擔(dān)心死我們了。”
只見朱瞻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兩人仔細(xì)看,身體甚是虛弱,卻是精神飽滿。
范小見說:“二弟,你的毒傷好了?”
朱瞻基說:“還沒全好,但是也差不多了。”
范小見大喜,說:“恭喜二弟了,誰給你治好的?”
范小見心想,難道他回到朝廷,然后找的天殘地缺兩個?不過這樣的話,自己和艾米爾早就暴露了,應(yīng)該不是。
朱瞻基知道范小見的疑惑,說:“不是那兩個老怪物,我根本也沒見他們,當(dāng)時我們蒙著面,估計他們見了面也認(rèn)不出。”
范小見說:“但是你的劍法他們可是見到了。”
朱瞻基說:“此事我早已想到,我以后在他們面前不露出當(dāng)天的劍法來就是了。”
范小見說:“是誰給你治好的傷?”
朱瞻基說:“師父回來了。”
范小見知道是姚廣孝,心說難怪,又想自己師父沒能解了這個補天掌的毒,他卻給解了, 看來這個人夠厲害的,便高興的說:“二弟,你的傷能治好了,那艾米爾的傷也就能治好了。”
朱瞻基說:“不錯,我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不過師父不想讓我救艾米爾。”
范小見一驚,說:“你師父知道她是艾米爾了?”
朱瞻基搖搖頭:“師父沒問名字,但是和我說,不但不能救這個女子,而且還應(yīng)該毀尸滅跡,不然恐怕被皇爺爺知道,我這皇太孫的位置不穩(wěn)。”
范小見秦婳婳都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這些人把殺人根本不當(dāng)一回事。
朱瞻基說:“我不同意,師父也沒法,讓我自決,后悔當(dāng)時沒把那個女子直接殺了,艾米爾呢?大哥,看來你把艾米爾救了,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說完看著二人。
兩人沒想到朱瞻基突然冒出來,因此瞎話沒提前編好,這鴿子營卻是不能讓朱瞻基知道,怎么辦?總不能說艾米爾不在,朱瞻基既然治好了毒,那艾米爾也就有救了,如果說艾米爾不在的話,萬一鬼谷子請來的藥罐子以后治不好病怎么辦?已經(jīng)有治死的先例了。如果把艾米爾臨時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朱瞻基勢必跟著一起去,那就當(dāng)場露陷了。
兩人一猶豫,朱瞻基一驚,問:“艾米爾,怎么?難道死了?”
范小見說:“沒有。”
朱瞻基笑說:“那是在哪兒,大哥,怎么神神秘秘的?奧,我知道了,肯定得是個神秘的所在,這樣才安全。”
范小見一咬牙:“沒什么神秘的,我領(lǐng)你去。”
一路之上,范小見頻頻使眼色對秦婳婳,秦婳婳心里明白,讓朱瞻基看到了鴿子營以后這瞎話怎么編,當(dāng)即微微點頭,范小見這才心頭放松。
快到的時候秦婳婳對朱瞻基解釋,不敢把艾米爾接到府里來,現(xiàn)在是在一個隱秘的所在,朱瞻基點頭說:“大哥大嫂想的周到,小弟也是怕艾米爾進(jìn)城,恐怕被人認(rèn)出,不知道這隱秘之處是哪兒?”
秦婳婳笑著指向天空:“看。”
朱瞻基看到天上白云飄飄,心中發(fā)毛,說:“這是,升天了?”
范小見和秦婳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朱瞻基說:“笑什么?”
秦婳婳說:“你看到天上有鴿子在飛嗎?”
朱瞻基這才注意到鴿子,說:“看到了,飛得好高,大嫂可是想吃鴿子了?”
秦婳婳說:“我們在好幾個地方設(shè)了酒樓,為了來往送信方便,就想了一個主意,用信鴿傳遞消息,所以在這里訓(xùn)練鴿子了。”
朱瞻基拍掌叫絕,說:“這個主意太好了,如果真能成功,來往傳遞軍情就方便了。”
秦婳婳范小見暗中咧嘴,心想這朱瞻基未免也過于聰明了點。
秦婳婳說:“只不過這鴿子還沒訓(xùn)練好,這訓(xùn)練鴿子的老頭家人又有被錦衣衛(wèi)害死的,不想和朝廷打交道,所以就沒和二弟說。”
朱瞻基默然,過了會兒說:“錦衣衛(wèi)所為,小弟也是看不過去,不過此乃皇爺爺圣意,小弟不敢多言。”
范小見秦婳婳默然。
朱瞻基說:“有些事情,小弟也是沒有辦法,不過能見到的,想辦法彌補就是了。”
三人到了鴿子營,也不和薛老頭說話,直接奔臥室而去,到了里面,三人大驚失色,艾米爾蹤跡皆無,沫沫洛洛也不見了。
范小見趕緊去問薛老頭,薛老頭說:“她們?nèi)齻€去玩了。”
三人找到外面,看到艾米爾坐到小車上,洛洛推著她,秦婳婳說:“你們怎么跑出來了,嚇?biāo)牢覀兞恕!?
艾米爾笑說:“不怨她們,她們擔(dān)心我整天悶在屋里,所以推我出來曬太陽。”
突然見到朱瞻基,艾米爾又驚又喜,說:“洪昊,你沒事了?”
朱瞻基笑著說:“沒事了,艾米爾,我還給你帶來了治傷的藥。”
艾米爾大喜:“真的?”
朱瞻基笑說:“那是自然。”
言罷拿出藥,沫沫洛洛喂艾米爾服下,此藥需要連續(xù)服上半月,每日一次,再修養(yǎng)下,那就好了。
艾米爾服下藥,穩(wěn)了穩(wěn)神,說:“洪大哥,多謝了,藥是哪兒來的?”
朱瞻基說:“我?guī)煾附o的。”
艾米爾說:“那等我病好了一定去謝謝你師父,不知道你師父老人家是誰?”
朱瞻基微笑說:“師父老人家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艾米爾一怔,微笑說:“我怎么覺得人人都有秘密呢?范大哥,你也有秘密。”
這話險些沒驚到范小見,強笑著問:“我有什么秘密?”
艾米爾笑著說:“你身上全是秘密。”
范小見的汗下來了,說:“全是?”
艾米爾笑著說:“你全身的血液竟然能解毒,這還不是大秘密?”
范小見這才放心心來,說:“這是人品問題,不是秘密。”
艾米爾一笑說:“對了,范大哥,既然我的病可以治了,那就別讓你師父老人家受累了,快派人找回來吧。”
范小見說:“說的也是,不過師父神出鬼沒,想找也找不回來了,壞了婳婳,師父不會又去捉蟲子去了吧?”
秦婳婳笑著說:“你把師父想得也太沒心沒肺了。”心說這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眾人陪著艾米爾玩了一下午,看到艾米爾身體虛弱,眾人才告辭離去。
自此朱瞻基常常來看艾米爾,還帶來一車車好東西,經(jīng)常就武學(xué)之道交流,兩人的都是見識廣博,不過艾米爾武功更雜,所以共同語言特別多。
一來二去,傻子都感覺出朱瞻基是喜歡艾米爾了。
范小見悄悄對秦婳婳說:“婳婳,我看出二弟的意思來了,不過這爺爺和孫子爭媳婦兒,劇情可是有點狗血了,你說不會被朱棣知道后,龍顏大怒,把二弟做成咸菜?”
秦婳婳笑著說:“以朱棣的性子,恐怕什么事兒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