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以后我可能就是青城掌門了。”
“既然這個青城派掌門是正人君子,那這些歹毒的蟲子可就不是青城派的了,那放蟲子的人呢?還沒出來呢,恐怕危險還沒過去。”
“對!”范小見冷汗冒出來,趕緊將身子縮了下。
有聲音說:“師父,您年年奔波,那些少林武當?shù)娜艘膊恢老衲粯樱瑸樘煜律n生上點心。”
另外一個聲音說:“那還不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這個俠義之心,或者武功沒有師父那么高,有心無力罷了。”
那威嚴聲音傳來:“住口!為師平時怎么教你們的,不可背后說他人壞話,你怎么知道別人就沒有俠義之心,這個世上,壞人畢竟是少數(shù),少林武當自有他們的要事去做,我們不知內(nèi)情,切不可亂說。”
先前的聲音說:“是是,師父,您說您老人家的武功和少林苦禪方丈相比,到底誰更高些?”
那威嚴聲音說:“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獨到武學,切不可坐井觀天,盲目自大,我大明武功雖然源遠流長,門派眾多,但是卻殊途同歸,哪派的武功練到極致便是最高,天下并沒有最高的武功,只有最勤奮的武功。”
范小見佩服的對秦婳婳說:“哲理!有哲理!果然是高人啊!”
眾弟子紛紛問:“師父,您老人家和夢一相比,哪個更高些?”
那威嚴的聲音多了一絲笑意:“你們就是少不更事,非要爭強好勝,為師當年曾和夢一方丈暗中比試過。”
眾弟子的聲音紛紛問:“師父,怎么樣了?”
威嚴的聲音沉重的嘆了口氣:“五百招后,為師輸在夢一的般若指下,不過夢一也被為師用劍切去了半只袖子,算來還是為師學藝不精,輸了半招。”
好多弟子說:“這就該算是平手了。”
范小見小聲附和:“就是。”
威嚴的聲音說:“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平手不平手的,這點心胸都沒有,還怎么做大事?不過為師最近幾年也是苦思夢一的般若指,現(xiàn)在再比的話,雖然還是未必能贏,但是夢一想贏為師,恐怕也在千招之后了。好了,不要多說了,大家都坐下來,今天就在這休息一下,明天繼續(xù)趕路。”
眾弟子齊聲答應(yīng):“是!”
“這,這是絕頂高人啊,不行,我一定要出去拜師!”范小見有點等不及了。
秦婳婳按住他:“等等等等,你急什么?他們是在這休息,又不走,你現(xiàn)在出去,人家還出于禮貌接待你,而你卻影響了大家的休息,人家都為國為民操勞的夠辛苦的了,要體諒人家,你這樣做不好。”
“那我提醒他們這附近有蟲子,是不是就可以立了一大功?”
“這倒也是,那你出去吧。”
范小見正要出去。
突然,只見一個弟子“啊”的一聲跳起來。
范小見低聲對秦婳婳說:“被蟲子咬了,立功的最好時機錯過了!哎!哎!哎!”
“那就再等等吧,人家已經(jīng)知道了,你現(xiàn)在出去,萬一這正邪兩派打起來,和你不熟,沒辦法照顧你,小命再沒了,怎么學?”
“對對,先保住小命,估計這青城掌門這么高的武功,只是比第一高手夢一差一點那也是天下第二了,應(yīng)該沒事。”
秦婳婳點點頭,心說不知道這青城掌門有沒有辦法,應(yīng)該是難不倒吧。
范小見嘀咕:“天下第二,嘿嘿。”
秦婳婳看了他一眼。
范小見繼續(xù)嘀咕:“天下第二,嘿嘿嘿。”
秦婳婳又看了他一眼。
“天下第二,嘿嘿嘿嘿。”
秦婳婳氣道:“你傻了?天下第二怎么了?”
范小見扳著手指頭數(shù):“你看,少林寺是天下第一,是吧?”
秦婳婳點點頭。
范小見繼續(xù)扳著第二根手指頭:“青城派是天下第二,是吧?”
秦婳婳點點頭。
“天下第二,嘿嘿嘿嘿。”
“你再這樣我非掐死你不可!”
“你沒看出問題的關(guān)鍵嗎?”
秦婳婳一頭霧水:“什么關(guān)鍵?”
“天下第一的不能娶媳婦!”
“我真掐死你!不是說著玩的!”
范小見可憐巴巴的說:“我再說一句就不說了好不好?”
“看你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有什么話就說吧。”
“這天下第二的還能每年到處旅游,哈!”
“你~~~~你好好活著吧,我實在懶得掐死你了!”
“蟲子!蟲子!好多的蟲子!”這時青城派的弟子紛紛喊起來。
范小見秦婳婳兩人又探頭張望。
只見那青城派掌門緩緩站起來,說:“慌些什么!結(jié)劍陣!把圈內(nèi)的蟲子全殺死,此事大有古怪,眾弟子小心!”
“唰!唰!唰!唰!” 青城眾人已然圍成了一圈,一道道青光出現(xiàn),在草叢翻飛,想來是把附近的蟲子都殺死了。
那青城派掌門依然在圈子中間一動不動,慢慢觀察著四周情況,說:“人龍,人熊,你們兩個在前,慢慢順來路向回退!”
一個聲音說:“師父,看這些蟲子,定是奸邪之輩用來害人的,不如您老人家再行俠仗義一次,把這些壞人都除了。”
好幾個聲音紛紛附和:“對啊對啊師父,行俠仗義,正是我輩本分,那么多厲害的對手都被師父殺了,小小幾個蟲子,還能怎么樣。”
范小見樂了:“太好了,這下就打起來了。”
秦婳婳眉頭一皺:“打起來你這么高興?”
范小見笑了:“不打架還叫什么江湖啊?”
“要是打死人呢?”
范小見笑得象一朵花:“不死人還叫什么江湖啊?”
“萬一死的是你呢?”
范小見笑得象一只見到花的蜜蜂:“死的不是我那還叫什么。”突然停住,問:“你是問死的是我?”
“是啊。”
“不會吧?我?guī)煾肝涔@么高,怎么能輪到我死呢?你說是不是?你實話實說。”
“好像這青城派掌門還不是你師父吧。”
“這就是機緣,明白嗎?為什么有的人一輩子不成功?為什么?你知道嗎?”
“不知道。”
“不是這人能力不行,是沒機緣,就像我的前半生一樣,你遇不到貴人提攜,這怎么能站在金字塔的尖上呢?”
“站那么高,找雷劈嗎?”
“你就是沒有思想性,你直接混入頂級社交圈里,那隨便放出去,也是個縣長啊,別擔心沒文憑,可以考個第二學歷啊,至于怎么考的,你懂的,你像賈科長,忙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不是混到個小科長?我現(xiàn)在直接在天下第二的門派里混,就是差,能差到哪兒去?我要是和牛大一樣當護院,就是強,能強到哪兒去。”
“厲害啊,看不出你雖然文化少,這大道理還是一套一套的。”
范小見笑了:“這不是大道理。”
“這是什么?”
范小見臉色嚴肅:“這是哲學。”
“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
“渾身上下,從里到外,哇~~~”
范小見看著秦婳婳:“你吐完了嗎?萬一他們不打架,直接走了,我們被這些蟲子圍住,到時候怎么出去?”
“你說得有道理,加油!”
只聽青城派掌門說:“住口!為師平時怎么教育你們的,對任何事情都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你怎知他人善惡?再說身處是非之地,如無萬全之策,便不可輕易動手,為師倒是不怕,但是萬一你們出現(xiàn)閃失,叫為師情何以堪?”
“哈哈哈哈!”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傳來,聲音忽高忽低,像野鬼哭墳,又象夜貓子叫春,有的聲音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有的聲音嘶啞尖銳,讓人聽得無比難受,范小見秦婳婳更是萬分痛苦,兩人用手緊緊捂住耳朵,竟然絲毫不能抵擋聲音的進入。
猛然聽得一聲大喝:“呔!”
剎那間,萬籟俱寂。
青城派掌門緩緩的聲音說:“青城派掌門余碣石,帥眾弟子,誤入寶地,無意冒犯,如能見諒便任我等離去,如若不能,便請朋友們光明正大出來一戰(zhàn)!”
只聽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何方妖孽!竟敢壞我神蟲大陣!”
余碣石說:“何方妖孽!在此裝神弄鬼!”
只見一群麻衣人在青城派的退路上出現(xiàn),接著一片念經(jīng)似的聲音響起來:“魔蟲出世,神鬼退位。魔蟲出世,神鬼退位。魔蟲出世,神鬼退位。~~~~~~”
范小見滿腹疑惑:“這是,做法事?”
余碣石負手佇立,青城派眾弟子手持寶劍一語不發(fā),靜靜看著這伙人。
那念經(jīng)聲漸漸停住,一個刺耳的聲音慢慢說:“天機不可泄露,今天到場的人,一個也不能活!”
范小見秦婳婳兩人不由一哆嗦,一絲細細的汗崎嶇蜿蜒從范小見的腦門流了下來。
余碣石對眾弟子說:“此事已萬難善了,青城派弟子聽令!”
“在!”
“隨為師殺出一條血路!”
“殺啊!”青城派眾弟子一起沖了上去,那些麻衣人也撲上前廝殺。
場面亂紛紛一片,兩邊人攪在一起,秦婳婳不敢看,范小見一邊看一邊冒汗,過了一會兒,秦婳婳聽見一個驚喜的聲音:“師父!我殺了一個!”
接著又一個驚喜的聲音:“師父,我也殺了一個!”
接著又一個驚喜的聲音:“師父,我也殺了一個!”
秦婳婳忍不住好奇,探頭再看。
只聽余碣石的聲音一聲大喝:“眾弟子住手!”“讓為師來!”
秦婳婳看見又分成了兩伙人,涇渭分明。
余碣石走上前,說:“人虎,你剛才不是羨慕為師的一招青龍出海嗎?讓為師給你演示一下!對面妖邪!哪個敢前來受死!?”
青城派眾弟子一起鼓掌。
一個麻衣人跳出來:“賊老道,老子教訓你!”言罷一刀便向余碣石砍來!
余碣石身子不動,等到麻衣人的刀只離自己自己頭頂半尺,身子突然一晃,手中的劍便刺透了麻衣人的左肋。手一收,那麻衣人大叫一聲,便倒了下去。
余碣石說:“人虎,要這樣出劍才對。”
青城派弟子一片掌聲。
那叫人虎的說:“師父,您老人家的出手太快了,弟子做不到啊。”
“不是師父速度快,而是發(fā)招的角度和身法的配合,你再看師父來個慢的,前面的妖邪,哪個敢再來?!”
有一個麻衣人撲上來,又是一刀當頭便砍,氣勢遠遠超過了前一個。
只見余碣石腳步微微一錯,便讓開了刀的方向,那麻衣人不等刀式使老,自上而下,斜肩帶背便是一刀!余滄海的劍卻已經(jīng)刺在他的左肋上,把劍收回,那麻衣人大叫一聲,仰天栽倒。
“人虎,劍是直刺,本來就比他刀快,為師就是不如他快,他也是輸了,此中道理,回去你細細琢磨。”
叫人虎的大喜:“師父,徒兒明白了!”
范小見險些跳起來:“一劍,一劍啊,都是一劍。”
秦婳婳也心中佩服:“這青城派掌門還是真是厲害。”
余碣石搖搖頭:“要真明白,哪那么容易,我青城派劍法,都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你再看看。”又對對面大喝:“妖邪!可敢再上來嗎!?”
兩個麻衣人竄出來,一個使槍,一個使棍,一個刺,一個砸,都奔余碣石而來!
范小見倒吸一口冷氣:“這都是長兵刃,可比他快了,這下師父怎么辦?”
只見余碣石腳步后退,閃開了槍棍,那兩人繼續(xù)追殺,兩人的身子不由靠近了一些,槍棍齊出,這次余碣石卻不再退,突然進入兩人中間,兩人的槍棍都落空,余碣石手一抖,別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使槍棍的兩個麻衣人便倒了下去,又都是左肋中劍。
余碣石說:“這招青龍出海,如果練到極致,便是雙龍出海,人虎,你資質(zhì)平平,這一生若能把青龍出海練成雙龍出海,為師便甚感欣慰了。”又對麻衣人大喝一聲:“本掌門不欲多傷性命!都是你們所逼!你們還不讓開嗎!?”
范小見點點頭:“受益匪淺,受益匪淺啊,這才叫高手,同樣一招劍法,不同的人使出來便不一樣。”
“他這樣殺人是不是不對?我怎么總覺得不人道呢。”
“殺壞人為什么不對?再說他不殺人就被人殺,沒聽到這伙人說一個不能活嗎?也包括我們,他說讓人讓開便不殺了那就很夠意思了,如果不是殺了幾個人,他說人讓開,別人肯讓嗎?都不讓開,那只能是死的人更多,這樣更不人道。”
“可是他現(xiàn)場殺人現(xiàn)場教弟子,總覺得殘忍。”
“既然選擇了這條道,那就別后悔。”
這時,場中突然多了一個麻衣老者,頭戴高冠,面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