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在楊柳的攙扶下回過頭去,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嘴唇顫抖,想要張口,聲音卻哽咽在喉嚨里,該叫什么呢?曾經(jīng)的母妃,現(xiàn)在的太后,可她已經(jīng)不再是長公主了。
“民女參見太后娘娘。”
輕微的施禮,足以見得她并不害怕她的怪罪。
“你就是梅玉端?”
“正是民女。”
寧安太后越走越近,靠在她面前,左右看看,“果然一副狐媚的樣子,難怪勾引了皇上又勾引了孟浩,你知不知罪?”
玉露實(shí)在是覺得奇怪的很,這一家子怎么都是這副德行。人前是溫婉的女人,人后就是口不擇言的妒婦。
“民女不知。民女只是借住在皇宮中。”
不卑不亢的回答更加讓太后生氣,“本宮不在,你還能鬧騰一下,如今本宮回來了,你就不要妄想了。”
“民女不知太后所言何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爬上龍床嗎?癡人說夢!”
身旁有太多宮人,寧安太后自然不能明著說出自己的目的,她以為,自己罵出來的這些話足夠了。一個(gè)女人,有如此得天的優(yōu)勢爬上龍床,她只要點(diǎn)撥一下,她自然就應(yīng)該明白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民女并沒有這么想過。”義正言辭的拒絕寧安太后之后,玉露也察覺到她的陰謀詭計(jì)。若自己爬上龍床,受到傷害的就是孟浩了。現(xiàn)在,他一心一意的幫助段亦凌鞏固江山,若是得知自己的背叛,恐怕他們兄弟也做不成了。
看來,晨王的死并沒有讓她痛改前非,而是變本加厲的動用手段來滿足她的野心。她的同伙是誰呢?三個(gè)皇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飛王了。
盡管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玉露也沒有戳破她的陰謀。段氏江山,落在誰手里都和她無關(guān),更何況她恨不得段亦凌被人拉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還真不小。”寧安太后的冷笑刺激到玉露的耳膜了,她難過的回頭擦拭了一下眼角,鎮(zhèn)定自若的又回頭。
“太后娘娘,若是沒事兒可以回去了,這景平宮,可是不太平。”玉露說著就要伸手在懷里掏出東西,寧安太后身后的人已經(jīng)不自主的退后幾步。
她身后的一位嬤嬤也顫巍巍的拉著她,“太后娘娘,這是個(gè)毒女。”
被他們驚恐的樣子鎮(zhèn)住了,寧安太后也退后了兩步,“別太囂張,我們走。”
玉露癱坐在椅子上,前世的回憶一下子涌入腦海。偷聽到當(dāng)年寧妃和身邊嬤嬤的談話,讓她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段家的血脈。這也就算了,她只要安安靜靜的活下去,不讓自己的身世牽連到寧妃一族就夠了。可是,她的親娘,面前的寧安太后,不僅不疼惜她,反倒狠心的殺了她,還利用了她。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么?”
“楊柳,我問你一個(gè)問題可以嗎?”玉露突然虛弱的客氣,“我是真的沒辦法辨別自己生活的環(huán)境了,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