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當初建立冥狼騎的時候,基本是單線聯繫,後來冥今那些人馬,給了冥風。而冥夜的人馬幾乎都死光了,以冥風的爲人,活著的那幾個,爲了大局,恐怕他也不會姑息,畢竟是他說冥夜已死的。而且那時候蘇琪和玉林風似乎根本沒搞清楚誰跟誰吧,在夜幕中廝殺時,兩個人都遠遠的站著,冥夜滿臉血色,只能認出身形來。
我常常思考著,什麼地方還有紕漏,生怕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又飛了。我們奔往去洛城的官道上,因爲他的傷勢嚴重,不得不走走停停。幸虧他出來時候帶了銀子,不然我們得餓死了。
這樣養了三個月左右,冥夜終於漸好了可是銀子也用的差不多了。虧得那□□把我體內的毒解了大半,不然我要是再犯病,估計我們真的一年都到不了洛城。
想著那時候在狼原,我們是何等威武,冥夜常常沉默。我當然清楚,身爲男人,這個是最難熬的。
等到他全都復原了,已過了半年。我們換了快馬,在盎然的春意裡馳騁在窄窄的官道上。冥夜是這樣說的,在他看來,龍城的街道還算好,狼原更是廣闊,這裡的道路,卻是小氣極了。古越就這樣定格在冥夜心裡,至少這路修的不如北冀,差遠了??墒枪旁絽s比北冀強大呢。不光地域廣闊,而且文化鼎盛,是個不折不扣的強國。
終於我們到達了一個叫做唐城的地方時,銀子終於用光了。無奈之好,將就住下,四處閒逛,看看有沒有可以賺錢的機會。果然就是富啊,人們穿的就很時髦,人也漂亮,只是這裡的男人雖然白淨,用冥夜的話說就是太懦弱了。在北冀看到這樣的男人是稀罕,在古越這樣的男人一百個裡有九十九個。看的讓人想吐。這讓冥夜倍感驕傲,用他的話說就是,北冀的男人才是漢子。
我們說笑著,在街上亂晃。卻隱約看見告示前聚了很多人。派冥夜去打聽,說是找尋楠瑾公子的。我心裡一驚。看到我呆楞在原地,冥夜試探的問:“你不會是想假扮那個什麼公子吧?”我呵呵一笑:“我需要假扮嗎?我根本就是啊。”看著他額頭直冒冷汗。我真是鬱悶,這年頭講實話別人是不會信的。
終於挑了件像樣的衣服,改了改自己的妝容,和冥夜一起,擠進了一個慧遠客棧。這客棧很大,可是裡面的人更多。先登記了一個名字,確切的說是個號碼,比如我是一百二十號,冥夜是一百二十一號。等到了下午,終於被人叫道,於是走進了一間更爲狹窄的房子,說真的,我真是很喜歡北冀那種風格的建築,看著就敞亮?,F在在狹小空間內,真是覺得很很小氣。
“你會什麼?”那人問。
“嗯,什麼都會但不精通,最會的是做法?!蔽矣悬c緊張,這個有點像面試,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怎麼告訴你呢。
兩個人四雙眼睛,十分驚奇的看著我,呵呵的笑起來?!半S便吟首詩吧。”
我蒙了,真是有點暈,這哪是找楠瑾啊,一個選秀嘛?!颁z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蔽业哪X子當時只有這首詩歌,真是的,誰讓我們穿的也很土,很農民呢!
兩個人都憋不住笑起來。笑道最後,終於說,“出去吧,不過這詩的立意是極好的!”
鬱悶無比,看著冥夜好笑的樣子,我憤憤的想,明天再來!可是一夜無眠。明天一早我準備充分的時候,慧遠客棧卻是空空的。店小二告訴我,已經找到楠瑾公子了,所以天一堂的人都奔回洛城了。冥夜一臉放心的樣子。我卻是心驚了。
找到了嗎?那不是壞我的聲譽。是什麼人呢?有什麼目的?師父不是老糊塗了吧。否則,就是天一堂有大事發生。
坐在牀上,頌起經文,冥夜只默默的呆著,忽然我說:“準備行李,兩日內要到達洛陽。”
“因爲楠瑾嗎?”冥夜問道。“從今天起,你就是南野了?!蔽覝\笑著。冥夜愕然。
急奔了七日,累死了四匹馬,終於看到了洛陽的城樓。南野說,等有錢了,一定要把劍贖回來。我哄他說好,爲了買馬他把劍拿去噹噹了,可誰知道這一去是禍還是福啊。到達的時候,城門已關,我們在城門外,盤腿而坐,仰望著皎潔的月光,卻想起齊瑒的臉,你還好嗎?看著南野,比以前陰鬱了很多,大概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已是滄桑不堪了吧,他也不過十七八歲,卻幾經生死了。
不知覺便睡著了,聽得人聲攢動,南野已經收好行李,城門已開,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真是丟人啊,功力退了不少。只看到南野含笑的眼睛。笑吧,笑吧,竟敢嘲笑我,下次病了誰管你!我恨恨的想。
快馬在狹窄的路上飛奔,這真是練技術啊。
忽然,一個綠色的身影閃現,急忙勒馬,那女子已是驚呼起來,兩位俊朗的男子忙上前來,一個已經開聲怒喝:“這樣的街道怎能策馬狂奔呢?傷了人怎麼辦?”終於有個男子漢出現了,還以爲古越的美男子都是白面書生呢。
“不是沒傷到嗎?”我反問道,隔著黑紗,那張臉氣憤的變了形,另一個想要爭辯 ,被那個眉目清秀的女孩攔住了。那個女孩我在哪裡見過呢?好眼熟!
是她!那個和蘇琪一起的女子!曼雪!
一段憤恨升起來。
她似乎要說什麼。
我卻已經策馬又衝出去了,嚇了她一跳。只覺得身後有人影飛動,便聽得拳腳聲起。勒馬轉身,南野已經和人打在一起,兩人竟不分上下,而且南野有些落在下風了。似乎是那人想對我出手,卻被南野攔下了。
“蘇將軍的人真是個個英武啊,連欺負百姓的功夫都是一流的。”我淡淡的說,頓時兩人停了拳腳。那個女孩驚訝的看著我。
“公子誤會了,我不是蘇家的人?!蹦莻€男子錚錚的說,“只是看不慣某人的樣子?!?
我微微一笑:“蘇琪真該好好管教一下了!”我罷甩開馬鞭便風一樣的走了。黑色的衣襟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