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沉著冷靜的徐少卿,神色在這一刻終于沉了下來,帶著幾分寒意地道:“司徒兄這么說,怕有些過了吧!”
司徒云逸笑道:“一點也不過。別人怕你們徐家,不敢將實話說出來,但我司徒有何懼哉。”頓了頓,突然想到什么,嘿嘿笑道:“你在等候你的那位大仇人送上門來,但你不說,我也知道如今你一定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到。也是,也不看看對方是什么人,祝烈啊,當年那么多高手對他展開追拿,很多仙神都參與了其中,可結果又怎么樣,還不是讓他活波亂跳到今天。眼下憑你就想抓住祝烈,豈非是癡人說夢!”
徐少卿目光幽冷地道:“話里有話,到底想說什么?”
司徒云逸大笑道:“本公子也不再跟你廢話,其實我早看你們徐家不爽了!沒錯,聽聞祝烈在滄瀾城干的那件事后,我只覺尤為的大快人心。你們徐家行事素來蠻橫,這便是你們自食惡果。畢竟你們不要忘了,當年你們徐家是怎么對待祝烈及其族人的,能有此報,已然是便宜你們了!”
聽聞至此,徐少卿神色越加冰冷,他聲音發寒地道:“我敬重你司徒,因而對你百般客氣,倘若你仍口不擇言,休怪徐某人不留情面!”
司徒云逸絲毫無懼,大笑道:“想不到以冷靜過人著稱的徐少卿居然也生氣了,但又如何!只可惜今日我要等候兩位老朋友,打架的事我暫時提不上興趣!”頓了頓,嘿嘿笑道:“不過說到你的這位大仇人祝烈,當年所有勢力中當屬你們徐家對他追得最緊,也是你們徐家將其害得最慘,滄瀾城的事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他執意要向你們徐家復仇,雖說你們徐家高手如云,但他躲在暗中,你們卻是很難提防,我真的很期待此人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表現,又會帶給我何等的驚喜。”
徐少卿冷哼道:“就算他有三頭六臂,只要讓我碰上,定是讓他有來無回!”
場外,人群早已沸騰,原本通過徐家兄弟與方柔柔的對話,眾人聽出徐家在滄瀾城的分支遭遇了變故,且徐家兄弟二人的父親與眾族人身隕,心中已經很是意外,但當祝烈這個名字一早就被司徒云逸從口中吐出后,所有人都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皆沒想到此人非但沒死,更是在第三十層世界大肆擊殺徐家之人,至此這里所有人才明白,原來徐少卿在此等候的殺父仇人就是祝烈。
司徒云逸剛結束與徐少卿的對話,便聽得一道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從不遠方傳來:“呵呵,司徒大哥來得可真早。”這聲音甫一傳來,岳陽便登時一驚,旋即轉頭看去,只見半空中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快速向著陣臺方位飛來。男的英姿雄偉,女的靈動飄逸,赫然就是許久不見的霍家兄妹。
兩人剛一出現,登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論修為,兩人皆是青年一輩中資質罕見的天才,尤其是霍無雙,被冠宇了當今青年一輩中第一高手的頭銜,甚至很多人曾拿他與過往的祝烈做比較,在絕大多數人心中地位之高,少有企及者。論家世,六大高手之一的霍姓仙神的嫡系后人,其地位就是徐家與司徒家這樣龐大的世家也難與其相比。是故,無論哪一條理由,都決定了兩人甫一出現,都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想不成焦點都很難。
徐少卿沒想到司徒云逸要等的人竟然就是霍家兄妹,但他徐家一向和霍家沒什么交集,方才自己又與司徒云逸氣氛緊張,因而見對方與司徒云逸交談,一時也懶得上前客套。
“咦,霍兄,何以只有你們二人前來,身邊連你們的一個族人都沒見到?”
司徒云逸與霍家兄妹熟絡地聊了一陣后,突然發現了什么忍不住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一會再與兄臺細說。”
霍無雙說道,眼下他是與妹妹私自出來的,身邊自然不可能伴有其他族人,但這種事,眼下卻是不適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
望著備受矚目的兄妹二人,尤其是霍嵐心,岳陽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便能再次遇上對方,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意外。
當初他剛來到玉皇塔世界時舉目無親,那一陣子多虧了霍家的照顧,尤其是霍嵐心,從不把自己當成外人,分外體貼,長久以來,一直讓他極為的感動。當日他不辭而別,心中已有虧欠,雖說這并非他的過失。
其實自從那天離開霍家,他便以為再不會見到這個看似有些黏人女孩,但誰又能想到如今竟又讓他瞧見了對方。
只是,經過快速的思考,岳陽終究沒有上前相認,畢竟雙方地位太懸殊,加之臺面上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尋常角色,自己何苦去丟人現眼呢。
霍無雙與霍嵐心來到場中時間并不長,但卻從司徒云逸那里掌握了很多的信息,祝烈居然復出了,而且還放出話要前往第三十二層世界,這尤其給霍無雙帶來了很大的震動,與此同時,在又從場外眾人口中得知傅滄海在不久前登上了這座陣臺后,霍無雙整個人氣質驀然一變,一改以往的平靜,眼中竟充滿了無盡的斗志。
“如此甚好,我恨不能與這二人一決高下,如今終于有機會了。”霍無雙說道,話語平靜,但卻難掩蓋其心中的激動。
“大哥,這二人可都不是尋常角色,你想要逐一擊敗他們,只怕不會很容易。”
霍無雙看向霍嵐心,笑道:“不容易就對了,倘若他們是這么容易就能戰勝的角色,那根本就不值得被我惦掛在心。你也不必為大哥擔心,大哥可不是什么短命鬼。”
司徒云逸搖頭嘆道:“我若知道你本性難移,還是那樣的爭強好勝,便不將祝烈復出的消息告知于你了,我真不明白整天與人比拼強弱究竟有啥意思,你如今已是青年一輩中公認的第一了,如此也應滿足了才是,何必再執著與這兩人一論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