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找到沐大叔還真有些難度,當獨孤明白帶著小俞警官到沐大家時,沐大嬸以為獨孤明白又犯了什么事,這次是警察要求他帶著來指認什么的,所以直接就給他們吃了個閉門羹。獨孤明白在門外解釋了半天她才開門。
可當她聽說沐大叔把沐大給賣了,并且剛才有一伙人將沐大抓走了后,她直接就暴走了,她不停地咒罵著沐大叔那個死鬼不得好死,連自己的女兒也出賣。一邊卻匆匆地鎖了門,帶著獨孤明白和小俞警官到幾公里外,老九開的一家地下賭場里找到了沐大叔。
此時的沐大叔輸紅了眼,正**著上身瘋狂地盯著骰子拼殺呢,連他老婆來到了身邊也沒有察覺。
“死鬼,你這老不死的什么意思呀,竟然連親生女兒都賣了?”這突然響起的河東獅吼,竟將大廳里喧鬧的人聲全都壓了下去。
眾人詫異地往這邊看來,但見一婦人狠狠地揪著一大叔的耳朵,發(fā)出了剛才那震耳欲聾的響聲。不過眾人雖然詫異,但像這種妻子來找沉迷賭博的丈夫的事情,幾乎每天都要在賭場里上場的,所以他們只是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后,又繼續(xù)他們的輸錢活動了。
“哎呀,老婆,這么多人在這里,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耳朵受制,沐大雖然很是不舍,卻也不得不暫停下來。
“賭,賭,賭,你就知道賭,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么?為了賭,你連老婆兒女都賣了,你干嗎不把自己的心肝挖出來賣了,你還有心肝嗎?你!”沐大嬸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這……你……”在這種情形下,沐大叔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咒罵一聲“霉氣!”便跟著沐大嬸走到賭場的一邊。
“死鬼,你還是人嗎?竟然將女兒賣了,剛才一伙人已經(jīng)將沐大拉上面包車擄走了,你快點告訴這位警察同志,你到底把女兒賣給什么人了?否則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沐大嬸一邊哭鬧,一邊要求沐大叔將拐賣人口的真兇說出來。
但沐大叔尚未作出反應(yīng),原本看守賭場的幾個打手便圍攏過來了。
小俞警官今天穿的是便服,所以混進這地下賭場時并沒有什么人注意,但是沐大嬸剛才不合時宜的一句話,卻將她的身份暴露無疑。
一般開地下賭場的,什么都不怕,就怕有警察來查。但由于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買通警局內(nèi)部的人或者遠遠地派出人去放哨了,就算有警察來,他們也會提前知道,提前轉(zhuǎn)移。可像這種沒有預(yù)警,沒有任何征兆就給警察進來的,那可就犯了大忌,觸碰到他們的底線了。在他們看來,警察都已經(jīng)摸進賭場了,還不拼命,那還等什么?難道等著一齊被抓到牢房里去嗎?
獨孤明白一見形勢不對,立馬扯著沐大叔往外跑道:“情況不對,快跑!”
小俞警官的反應(yīng)也夠快,獨孤明白才剛起步,她便也拉著沐大嬸向門外跑去。
那幾名賭場的打手雖然意識到了危險性,想要上前來抓住小俞警官等人盤問,但一來這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從他們進來找到沐大叔,到現(xiàn)在開逃,前后不到十分鐘,就算他們的警覺性再高,也需要先向上面小頭目報告一下情況,又或者他們開始只是疑心,只采取緊盯著靜觀變化的策略;二來就是沐大嬸暴露小俞警官身份不過是一分鐘前的事,在一分鐘之內(nèi),他們所能作出的反應(yīng),就只是幾個人圍上前來詢問情況了,但在此之前,獨孤明白卻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提醒小俞警官等人開逃了。
所以賭場的打手盡管準備上前將小俞警官等人抓住,但對他們的迅速開逃還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在愣了好一會之后,才有人醒悟,嚷道:“快,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他們是警察!”
聽他們這樣一嚷,賭場“哄”的一聲就亂了,既然都有警察來了,這家又是見不得光的地下賭場,依照慣性心理,他們自然怕警察把他們抓回局里去,那樣不僅要罰一大筆款項,還可能有牢獄之災(zāi),就算有一大筆錢贖身,也得在看守所里蹲個十天半個月啊,所以聽到打手們這么說后,人們便如驚弓之鳥般,全都亂了,許多人連贏得的錢都不要了,一心只想著盡快逃離這個賭場,當然了,也有幾個輸紅了眼的不怕死的賭徒,趁著混亂渾水摸魚,大發(fā)這無義之財……
那些打手沒想到自己想要全力圍追警察,卻令賭場徹底混亂,不由得傻了眼了,確實,這里的人雖然大多好賭,卻并不全都是亡命之徒,自然不敢像他們那樣,連警察都敢去圍追,誰知道后面會不會有大批的警察涌進來將人全都抓了去啊,他們可不像那幾個打手那么白癡呢。
卻說這混亂卻幫了獨孤明白他們的大忙,由于人多,那些打手很長時間都沒有擠到賭場的門口,而原本在門口放哨的,卻被獨孤明白三兩下就解決了,所以他們竟得以逃脫打手們的追趕,他們在氣喘吁吁地跑過一條街后,便停了下來,這里不僅有巡邏警察,還有大量的人流,打手們即便再大膽,也不敢到這樣的地方來追趕了。
沐大嬸緩過氣來后,便又開始質(zhì)問沐大叔到底把女兒賣給什么人了,如果女兒有什么三長兩短,她就要跟沐大叔拼命之類的,在獨孤明白和小俞警官勸說了半天之后,沐大嬸才稍為平靜下來。
“沐大叔,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把沐大賣給什么人了好嗎?現(xiàn)在沐大被人擄走,情況真的非常緊急。”獨孤明白搖著沐大叔的手臂問道。
不僅是他,就連小俞警官也非常著急,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小時了,沐大的危險成倍增加,現(xiàn)在的每一分鐘都是異常寶貴的。
“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出賣女兒!”沐大叔竭力辯解道,剛才在賭場的時候,他還抱怨沐大嬸破壞他的好事,他可是眼看就要轉(zhuǎn)運了的。可現(xiàn)在,當真的聽說女兒是被人開面包車擄走,并且來人拿出證據(jù)說是他以十萬塊出賣了女兒之后,他也急了,他雖然好賭成性,卻還沒有到那種喪盡天良的程度。
“死鬼,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你!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想瞞著我們?”沐大嬸一聽這話就火了,立刻沖上去要跟他拼命,獨孤明白和小俞警官只得趕緊將他們拉開。
“我沒有瞞你。”沐大叔無比冤屈地道,“女兒我也有份的,我怎么狠得下心將她出賣?不錯,我最近是輸了錢,不過這些錢都是前些日子問獨孤明白借的,到今天為止,我才欠了賭場兩千塊,他們還不至于為這兩千塊就去擄走沐大,更何況,他們并不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我以前并不在這個賭場賭!”
“你……你這死鬼,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承認你犯下的罪孽嗎?你真是喪盡天良啊!”沐大嬸直接就被他氣暈了過去。
然而,盡管沐大叔和沐大嬸各執(zhí)一詞,但獨孤明白經(jīng)過分析之后,卻覺得此事背后必有隱情,未必就是沐大叔把女兒賣了那么簡單,而且,從沐大叔的供詞和事情所發(fā)生的過程看來,沐大叔的話很可能是真的,他真的并沒有出賣沐大。
那么矮個子男人出示的那張賣身收據(jù)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們那樣做,有點像是畫蛇添足啊,這不僅暴露了他們是熟悉沐大和沐大叔的,甚至還對他們的家庭狀況了如指掌,而這樣的人,沐大叔必定是有印象的,這就為此案的偵破提供了強有力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