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個有適合的事兒做,就算是要遠去北方也不是個不能接受的事兒,馨蕊,你怎么看這個事兒?”欣鑫直接無視了欣白的意見,轉而望著馨蕊問道。
馨蕊沉吟了起來,畢竟她已經是嫁作他人婦的女兒,這欣白可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欣白身上承載了欣鑫多大的期望,這個馨蕊也是十分清楚,正因為她十分的清楚,所以才不敢貿然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因為它日若是不好,怕是老爹對自己都有什么怨隙,家庭內部的事務無小事兒,因為即便是再小的事兒,若是處理不當,恐怕都是要引來一場大禍,馨蕊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很是慎重的想了下,這才婉轉的說道:“這個事兒怕是還要看欣白的意見是什么!”依照馨蕊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欣白能夠離開揚州城,畢竟像如今這般的繼續讓欣白每天都浪跡賭場,保不準什么時候要橫尸揚州城,賭場中那些人可都是黑心之人。
“他的意見用不著考慮!”欣鑫的態度很是生硬的說著,看來欣白父子倆的關系會搞到如此惡劣,和欣鑫的性情也是有著很大的干系,而偏偏欣白的倔強又一點都不比欣鑫弱多少,父子倆在一起就是針尖對上了麥芒,可謂是沒有矛盾才不正常了,這倒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欣白冷哼了聲,這一次他不想反駁欣鑫什么,但是他還是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要不然他都是像個木偶一般的任人擺布了,欣白冷哼了一聲說道:“正好我也是厭倦了這成天都陰雨綿綿的揚州城了,到干爽一點的北方也是無所謂,只是不知道斐龔老爺有什么好的活兒等著給我做呢?”
欣白這可是將難題交給了斐龔,斐龔沉聲應道:“呃。既然你說你常年浪跡在賭場,那么對賭事自然是有著獨到的見解,我剛才在我地地盤開了一家賭場,我有個得力的手下叫老曹,現在他全權替我打理賭場,他正向我要幫手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這么一個活兒,你看合適不合適!”
“這真是太好了!”
“不行!”
欣白父子倆幾乎是同一時間應話。兩人的語態都是如此堅決,兩人再次的怒目相對,這一次。卻是和剛才完全顛倒了狀況,現在是欣白要走,而欣鑫不肯同意了!
馨蕊望著怒目相對的父子二人,很是無奈的望了斐龔一眼,馨蕊嘆聲說道:“爹。我看你還是讓欣白過去試試看吧,畢竟打理賭場和作為賭徒去賭場賭博是兩碼事兒,欣白也差不都快是成年人了。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你的羽翼,去尋找屬于他自己的事業,你這樣對他多半阻撓,對他怕不見得就是好事兒!”馨蕊雖然是對她爹極為地敬重。但在某些事情上,馨蕊還是偏向欣白比較多一點。
聽到馨蕊這么說,欣鑫倒是有一些遲疑了。
斐龔見到欣鑫像是有點松動的跡象,他也是趕忙趁熱打鐵的說道:“是啊,欣鑫大儒,你放心,我那邊絕對是不會讓欣白作為賭徒去賭博地。都是打理賭場上的一些事務。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做了才是見分曉。如果你老人家實在不放心,不妨跟著一塊兒去一趟就是,說不準你去了咱西石村,還就喜歡上了那兒,從此就不走了也說不定。”
“我也跟著一塊兒去?”斐龔這個提法可是比較得欣鑫的心思。
如果欣鑫能夠同行,最樂見其成的人怕是要數馨蕊了,能夠跟老爹在一起多一些時候就是多一些時候,馨蕊一切都是以能否達到這個目的為重,至于其它地,都是相對次要的了,她也是幫腔說道:“是啊,爹,你老人家親自去了,很多東西也是能夠有個比較清晰的了解,到時候再決定讓欣白是否留在那兒也是不遲!”
“嘿,外出干活,還跟著個奶媽,這算個什么事兒啊!”欣白很是不滿地嘀咕著。
欣鑫這回倒是直接將欣白的嘀咕給過濾掉了,他便是跟沒聽到欣白的嘀咕似的。
“欣白”馨蕊很是不滿地喝了聲,這個弟弟也真的是有些太不讓人消停了,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是想著法子的去刺激老爹。
欣鑫沉吟了起來,這個提議倒是讓他比較心動,再加上這么些年,因為經濟方面的原因,欣鑫已經是長期沒有外出采風了,作為一名博學之士,不外出游山玩水,等于是廢掉了他一大半的樂趣,欣鑫自然也是有些心動,畢竟這次能借跟隨欣白之意而到外頭走動走動,即便只是這一點就夠欣鑫心動的了,再加上過去還真就能夠看一下斐龔口中所說地賭場,如果真地是合適,便是讓欣白這小子在斐龔手下做事也是不錯的,畢竟有個營生做著,也是能夠早些成家立業,到了欣鑫這個年紀,為人父者考慮地問題無非便就是這些了。
馨蕊眼巴巴的望著欣鑫,直到欣鑫點頭開口說道:“那么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吧,我看咱們明日就啟程好了,馨蕊,你看這樣合適不合適?”欣鑫望著馨蕊,希望得到馨蕊的意見。
“合適,合適,這事兒再合適不過了!”馨蕊忙不迭的點頭,她是再希望不過欣鑫也是能跟著一塊兒去了,在路上,她也是能略盡她這么些年沒有盡到的孝道,可謂也是能夠遂了她這么些年的一個心愿了。
“呵呵,這下算是雨過天晴了,那么好,咱們明天就出發,來,為我們的大和解干一杯!”斐龔朗聲笑道。
欣鑫微笑著和斐龔干了一杯,馨蕊便以茶代酒喝了一杯,就連小家伙耶律瑕,也是假模假樣的拿著空杯子比劃著裝作是喝了一杯,偏生只有欣白這倔強小子,卻是如何不表示一下,他這倒不是不給斐龔面子。而是他一旦這樣,便代表他跟欣鑫和解了,這可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酒席過后,馨蕊拉著他老爹去嘮叨家常去了。
斐龔對著一臉冰冷的欣白,還真的是有幾分尷尬,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張臭臉很是讓人難以承受。
欣白斜眼瞄著斐龔,那眼神極盡飄渺不定,斐龔讓欣白這么像看賊一般的盯著。心里還真個是有些發毛,斐龔咳嗽了聲,沉聲說道:“我說小子。沒事兒你這么看著我作甚,我可告訴你啊,我是女性向者,絕對沒有斷袖之癖,你若是有這方面的想法。早些打消你地念頭啊!”
欣白愣了愣,直到他反應到斐龔說的是什么的時候,他才捂著肚子大笑。笑了一陣后,欣白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微笑著說道:“你這胖子倒是有趣兒,你放心。我這人正常的很,可不是你想的那般有什么斷袖之癖,我只是在看你的心,想要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欣白還詐裝神秘的說道。“哦,看到什么了?”雖然斐龔知道欣白這是要誘著自己往下問,但他還不得不配合一下,若是欣白不往下說了。豈非就聽不到他想要跟自己說的話了。
“我看到啊。你的心好像對我姐有什么不良地企圖啊!”欣白冷笑著說道。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知道你姐可是耶律雄拔可汗的夫人,若是你這話傳了出去,那我的麻煩可就大了!”斐龔凝聲說道。
“喲,就你這么點賊膽啊,居然還想打我姐地主意,若是這樣啊,我勸你還是趕緊死了這條心吧,我姐可不能讓你這樣膽小如鼠的人產生什么交集!”欣白冷哼著說道。
斐龔聳了聳肩,微笑著應道:“隨便你怎么說我,只要不讓別人誤會我對你姐有什么企圖,那我就是阿彌陀佛了,好了,我奔波勞碌了許久,可就不再陪著你扯淡了,我還要休息去呢!”斐龔也不待欣白應承什么,他自己一個人就是跑了開去。
欣白望著斐龔的背影,微笑著說道:“這胖子倒是個有趣的人,嘿嘿也不知道欣白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若真是為了馨蕊好,沒是不宜讓斐龔對馨蕊有什么不好地圖謀才好,但是欣白卻好像一點警告斐龔的意味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他是在慫恿或者暗示斐龔什么,這可是在是個有趣的人兒。
馨蕊跟欣鑫父女兩個可是嘮家常嘮了一宿,畢竟兩人分隔開太長時間了,即便是極為小地事兒都是能讓兩人談得津津有味。
翌日,欣鑫父子和李四收拾好行囊,其實三人也沒有太多的行李需要收拾的,畢竟如欣白所說,這家都是讓欣鑫給揮霍的所剩無幾地物件了,否則他也不用到賭場去靠賭博維持生計。
行囊空空,這讓欣鑫老臉無光,不管怎么說,欣鑫心中都是有著一種文人的虛榮心,但形勢比人強,這個時候已經是讓他沒有什么條件談虛榮了,畢竟家里面就是這么點東西,看頭了欣鑫心態的欣白是不停的冷笑,聽在欣鑫耳中是分外的刺耳,好在馨蕊像個百靈鳥似的在他耳邊說著一些讓他聽了順心非常的話,要不然欣鑫還真個要讓欣白氣得氣結。
在欣鑫父女以及耶律瑕走遠地時候,斐龔貼在欣白地耳邊微笑著說道:“小子,可有你的,竟是能夠將你爹氣得如此厲害地人怕也就是只有你一個了!”
欣白愣了愣,只是斐龔已經很快的走開了,欣白搖了搖頭,他倒還真的是無法判定出斐龔話里頭的含義到底是譏諷的意味多呢,還就真個是贊譽的意味多,因為欣白也是從斐龔某些舉止中發覺了他對自己老爹某種程度上的不滿。馨蕊和欣鑫還有耶律瑕就是坐上了馬車,而欣白和李四兩人身子比較健壯的就是騎馬,一行人往北邊趕路,這馨蕊來的時候是心情忐忑,回去的時候則是歡聲笑語,自從她重新見到自己的老爹和小弟之后,心情就像是高興無比的樣子。
一路之上。斐龔再次近乎完美的將他地后勤工作做好了,都說有錢好辦事兒,這一點在斐龔身上得到最完美體現,更何況一亂上斐龔用的都不是貶值很快的官錢,而是黃金等硬通貨,路上的商家自然是對斐龔一行人更是奉若上賓。
經過一段時間的行程,一行人等來到了西石村,這里到處都是一片生機,仿佛所有在這塊土地上的人的節奏都是要比別的地方快一些的樣子。所謂人如潮涌貨如輪轉,在西石村或許就是能夠得到最好地體征,在這里。人們走路都像是比較快速的樣子。
“斐龔老爺,真的是想不到北方一個小小地山村,居然有如此寬敞的路面,這一路之上,我幾乎是每隔五步距離就能見到趕路的行腳商人。這,這實在是讓我感到驚訝!”快到西石村的時候,欣鑫說什么也在馬車內呆不下去了。所以他從馬車內鉆了出去,改騎上了馬匹,見到如此規模的人流,倒是讓欣鑫很是驚訝。
別說是欣鑫。就是欣白和李四,又何嘗不是驚訝非常,這種規模地人流,原本不應該發生在像西石村這樣的小地方,在他們的認知中,即便是揚州城,都極為難得見到如此大規模地商隊。
“呵呵。北上跟草原上的部落做生意的商隊比較多。再加上這段時間是北邊最為緊缺茶葉和鹽巴的時候,商隊地規模會比別的季節多五成左右的人!”斐龔微笑著向欣鑫解釋道。而斐龔眉宇間亦是頗有得色,畢竟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事業越來越興盛的。
還未到村口,迎接的人就是大張旗鼓的出來迎接了,前來迎接地隊伍蜿蜒該有五六里地,這便是排場,誰說斐龔不喜歡排場,這主要是看在什么時間和什么狀況,能夠讓欣鑫和欣白父子兩個看得驚嘆,這樣地排場就是值的。
到村口地時候,前來恭候的是比較重要的一些人,例如斐大,斐石和地隆等人。
見到斐龔,斐大是趕忙迎了上前,然后斐大還將斐龔拉到了一邊,這讓斐龔心中咯噔一下,這斐大有些異樣的表現,可是讓斐龔有點心驚。
“出什么事兒了?”斐龔沉聲問道,斐大如此異常的表現,自然是讓斐龔想到可能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斐大長嘆了口氣,沉聲說道:“不知道老爺你是要先聽好事兒還是壞事“奶奶個熊,你什么時候學會玩這一手了,吊我胃口呢,先說好事兒吧!”斐龔沉聲說道。
“好事兒就是鈴兒夫人和雅娘夫人各自誕下一位小姐,還等著老爺回去給兩個小寶貝起名呢!”斐大微笑著說道。
“哇嘎嘎,女兒好,女兒好,這都是兩個兒子了,若是再來兒子,怕是調皮搗蛋的讓人頭疼,還是女兒乖巧,名字有什么難的,一個叫費蓉,一個叫斐燕就是!”斐龔嘎嘎大笑著,所謂人多力量大,這子女卻真個是不怕多啊,斐龔自然是感到高興,“你要說的壞事兒又是什么!”斐龔皺起了眉頭。
斐大長嘆一色,說道:“東邊傳來壞消息,契丹可汗耶律雄拔歸天了”
“什么!”斐龔驚呼出聲,他可是在不久前才從契丹那邊回來,耶律雄拔壯地跟牛犢似的,怎么說歸天就歸天了,斐龔沉聲說道:“怎么死的!”
“據說是給他的兒子耶律楚光弒殺的!”斐大冷聲說道。
奶奶個熊,好不容易和耶律雄拔扯上關系,這還沒開始往那邊輸送人力呢,耶律雄拔就歸天了,這不是讓他以往的所做都白費了嗎,斐龔只覺得一陣的脫力,這事兒還真是點背,而斐龔想到了馨蕊,若是告訴她這個噩耗,還不知道她能能接受得了。
“世事無常,老爺,你多想也是無濟于事!”斐大見到斐龔眉頭緊鎖,便勸慰道。
斐龔點了點頭,應道:“唉,你說得也是,看來很多東西又要重新部署了,奶奶個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