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領袖,鷹瑙客阿已經是表現了相當的勇氣,但這種勇氣或許也就只能是出現在比較蠻荒的大草原上了,若是在壁壘森明的中原,君主怕是沒有這般彪悍的,不同的環境培育出不一般的領袖風格。
只是當鷹瑙客阿見到舞動雙斧的斐龔的時候,心中還是生出一絲的驚慌,瘋狂的戰將鷹瑙客阿不是沒遇到過,但是像斐龔這般能夠一斧頭連人帶馬給斬翻的倒還是相當的少見,而全部都是赤膊著上身的血色骷髏一個個像是從地獄中爬將起來的厲鬼一般,一個個都是張牙舞爪的模樣,不消戰,只是那股子瘋狂勁就讓人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承受,比較夸張的是血色骷髏還都是以半大不小的小子為主力的,這或許應該歸功于李釜對血色骷髏的隊員們進行的魔鬼訓練。
斐龔在大笑,因為他已經是能夠看到鷹瑙客阿正齜牙咧嘴的像是嘴中咒罵著什么像他沖殺過來,斐龔沒理由不笑,他正是巴不得能夠快些的殺到鷹瑙客阿的身邊,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時間再持續下去,被柔然軍隊重重包裹著的血色骷髏將會處于更加不利的境地,現在對方主動的送上門來,斐龔自然是大喜過望。
“李釜大哥,正主來了,咱哥倆殺將過去,將他給擒下!”斐龔興奮的吼道。
而李釜這個步戰之王打著打著早已經是跳下馬去,只有雙腳踏在了堅實的土地之上,李釜的戰力才能夠得到更大地發揮。他緊緊的跟在斐龔馬匹之旁,兩人倒是相得益彰,只是在騎兵戰陣之中,李釜已經是顯得特立獨行了。
馬上巨斧。馬下砍馬刀,一個主攻上三路,一個主打下三路。斐龔和李釜配合的天衣無縫,李釜也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殺得痛快。而戰事的推演,也是讓斐龔和李釜兩人地配合越發的默契,戰場上的高手能夠在呼吸間輕松殺敵,對體能地運用能夠做到最優化,速度和招式的配合能尋覓到最佳地戰機,斐龔在一開始還是使用蠻力殺敵,但過了一陣之后,卻是顯得愈發輕松。已經是覺得一招一式都是極端的省氣力了。
鷹瑙客阿的目標非常明確,便是斐龔和李釜,這兩個搭檔已經是對自己這方的士兵產生了極大的殺傷力和心理壓力,若是繼續放任這兩個家伙,陣型都是要讓兩個人給攪亂了,而這會,血色骷髏已經是完全和拜火族的方陣分開了,這個時候,拜火族的陣型也就是在外圍和柔然人的士兵廝殺著,可是不能跟血色骷髏一般地沖到其陣勢的心臟地帶。
鷹瑙客阿隔著斐龔不過幾步之遙的時候大聲的吼道:“本汗鷹瑙客阿。今日來取爾等項上首級!”
斐龔冷哼了聲,這家伙別的不見到有什么長項,這耍嘴皮子的功夫看起來卻是相當的有水準,斐龔癟嘴喝道:“西石村斐龔,今日來讓你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戰將!”
說話間,兩人已經是接觸上了,鷹瑙客阿手中的圓月彎刀重六十余斤,原本也算是一件重器了。只是跟斐龔那等巨斧相比依舊是顯得單薄了許多。鷹瑙客阿也是沒有莽撞的跟斐龔以硬碰硬,而是充分發揮著彎刀靈動地優勢。那水瀉般看來的刀勢飄忽不定,讓人對它真正殺向的部位無法作出一個清晰的判斷。
李釜雖然是一直都緊貼在斐龔的身邊,像是個隱形保鏢一般的護衛在斐龔的身側,但是在雙方頭人對撼的過程中,李釜卻是沒有插手,因為這只是斐龔和鷹瑙客阿兩個人之間地戰斗,無論是其它柔然士兵,還是血色骷髏地戰士們,這個時候都是停下手來,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鷹瑙客阿和斐龔兩個人地交戰上,這個時候若是李釜上前助陣,不但是不能有助益,反而是陷斐龔以不義之地,所以他只是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柔然士兵,防止他們對非斐龔有什么不利的小動作。
鷹瑙客阿這一刀走勢異常飄忽的一刀,讓斐龔心中生出一股非常別扭的感覺,那刀勢驚像是毒蛇吐信一般,讓人畏懼的同時生出一股無力感,斐龔大喝一聲,這聲響不但能夠給予對方震懾力,也是能夠給自己增加一些膽氣,斐龔雙腿緊緊的夾住了馬兒的腹部,他的腰部開始發力,隨著斐龔的動,他的上半身竟是超乎人們想象的靈巧程度在做著一個回旋,而他手中的雙斧也是如同掄起一個大風車一般的往鷹瑙客阿半胸的部位掃去。^^
這下,鷹瑙客阿差點沒從馬上跳下來,兩人都是快馬上沖,在如此近的距離和速度沖擊下,鷹瑙客阿再清楚不過,自己一個應付不正確就是要落得個馬毀人亡的下場,繞是鷹瑙客阿在馬背上征戰多年,也是沒有想象到斐龔那等肥碩身軀的人物,居然是能夠作出如此大動作的旋身,這已經是超脫了人們正常的理解范圍內的事兒,這一瞬間,不要說鷹瑙客阿,就是李釜,血色骷髏的隊員,以及其他柔然士兵,所有人都是瞬間石化,斐龔居然會做得出這種超高難度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是大出意外。
旁觀者若是意外,那也只是露出個非常震撼的表情罷了,而當事人若是沒有料想到這等場景,那就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了,鷹瑙客阿在那么短暫的時間里也是沒有想到再好因應法子,畢竟他無法作出斐龔那般的夸張動作,除了硬扛之外,鷹瑙客阿也是沒有其它的法子。鷹瑙客阿將手中的彎刀縮回來護在自己胸前。只是斐龔手中的屠龍斧實在是重器中的重器,再加上斐龔最近平白的添了一股非常恐怖地怪力,兩相疊交在一起。鷹瑙客阿將彎刀護在胸前,又如何能起到多大的防護作用,那斧頭竟是逆著刀刃斬入了刀中,帶著一股沖勁。直接是將鷹瑙客阿給掃落下馬。
鷹瑙客阿持刀的虎口給震得是爆裂,一只右手差不多給真的快要盡數殘缺了,而其實鷹瑙客阿受地比較重的打擊不是這個。而是給斧頭掃落的那一下,那已經是讓他地內腹受到了暗傷。
鷹瑙客阿的落馬引得柔然士兵齊聲吸了口冷氣。這還是他們那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地可汗嗎,柔然人的高傲,柔然人的信念,柔然人對自身武力的自負,這一切,在鷹瑙客阿下馬的那一剎那間,統統給擊地粉碎,這一刻。所有柔然人的心中都在悲聲哭泣,他們高傲的心無法如常的面對失敗!特別是他們可汗地失敗!
斐龔掉準馬頭,騎到了趴在地上口中不斷吐血的鷹瑙客阿的身旁,斐龔將屠龍斧錐尖那端抵在了鷹瑙客阿的咽喉部位,此前,便是鷹瑙客阿的貼身近衛們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許他們是給鷹瑙客阿不能在斐龔手下走個一個回合而心中無法釋懷,以至于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斐龔回馬然后將鷹瑙客阿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下的過程中能夠作出應對的反應。等到斐龔將鷹瑙客阿的生死完全掌控的時候,這些貼身護衛才彎弓搭箭,包括其它地柔然人。他們都是雙目炯炯的望著斐龔,只是這一刻,他們的神情非常的復雜!
“哇嘎嘎斐龔仰頭長笑,痛快!從來沒有想到過在戰場上征戰是一件如此讓人感到痛快的事情,而現在,所為可汗正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斐龔只需要微微的將手中的屠龍斧往前一送,那散發著寒光地錐尖就是能夠將鷹瑙客阿地喉嚨穿出兩個洞出來。
鷹瑙客阿嘴角邊帶著血。那是咳出來的。而他地眼神已經是沒有了原本帶著草原狼那種高傲和冷血的威懾力,暗色的眼神。這個時候鷹瑙客的心中是非常的灰暗的,今天,他是完敗,失敗來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他現在心中充滿了懊悔和難以置信!
“命令你的士兵立刻停止和我方的對抗,并撤后五十步!”斐龔冷聲說著,現在,他不是對鷹瑙客阿進行請求,而是單方面的直接命令。
鷹瑙客阿臉如死灰,現在他的性命都是掌控在人家的手中,即便他很想對斐龔說不,但是實際的情形并不允許他如此做。
“傳令兵,命令士兵停止戰斗,后撤五十步!”最后,鷹瑙客阿咬牙說道,他明白斐龔要己方扯出五十步的險惡用心,那樣不但是能夠讓血色骷髏和拜火族的士兵們處于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而且是能夠讓自己給斐龔控制住的畫面讓所有的柔然士兵都是看到,那對于鷹瑙客阿的威信將會是一個毀滅性的重大打擊!但是鷹瑙客阿必須答應,因為只有活著才是最大的目的。====
李釜和血色骷髏的戰士的神情依舊是呆滯的,原本他們應該要興奮狂歡才是,但是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念頭,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連他們,也是無法想象,斐龔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讓鷹瑙客阿折戟在他的手下,在草原上,關于柔然人的強悍,以及柔然將領的無可戰勝,早已經像是一種傳說一般,深深的植入了每個到過草原的人的腦海中,而斐龔,輕而易舉的打破了這種所謂的強勢種族,驚異讓血色骷髏的人忘記了他們原本是應該欣喜若狂的。
隨著傳令兵打出旗語,柔然的千夫長們非常迅速的執行了這個命令,雖然這是個能夠讓柔然將領們無所適從的命令,但是柔然的陣勢依舊沒有亂,而是非常有序的后撤,在兩軍對壘中,柔然士兵沒有敗,敗的,也許只是鷹瑙客阿的過分輕敵。
柔然人單方面的后撤,讓原本跟柔然人激戰正酣的拜火族戰士也是吃了一驚,只是當柔然大軍退去,現出中央空地上斐龔用屠龍斧的錐尖指著鷹瑙客阿的咽喉的畫面的時候,不單單是拜火族的士兵們知道了原因,就是柔然的士兵們也是明白了到底是出了什么變故。
相比因為目睹了過程而有所茫然的血色骷髏,拜火族地戰士們則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們怪叫著表達著他們的興奮之情,柔然可汗被斐龔控制在手中,或許這已經代表著他們獲得了勝利,而柔然士兵們則是滿臉的悲憤。他們望向斐龔地眼神非常復雜,既怕又恨。
斐龔居高臨下的望著鷹瑙客阿,這就是柔然的可汗。這就是統御著大草原地最強部族的可汗,而現在自己居然完全掌握著對方地生死。這種情景斐龔可是做夢也不敢去想的,而如今卻是的的確確的發生了,斐龔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該驚還是該喜,好在他的心理已經成熟到一定程度,并不以眼前這種狀況而背負太大的心理負擔。
“殺了你,還是放了你比較好呢!”斐龔輕聲說著,既像是在對鷹瑙客阿反問,又像是在呢喃自語。
鷹瑙客阿冷哼了聲。雖然現在自己的生死掌控在對方地手上,但是讓鷹瑙客阿開口向斐龔討饒,這等事兒是如何也不會發生的。
這個時候,李釜走近前來,在李釜身后,離得最近的血色骷髏的小子們都是用熾熱的眼神望著斐龔,若說以前他們的偶像是李釜,那么現在他們是換了崇拜的對象,那便是斐龔,表現的近乎一個戰神的斐龔完全俘獲了這幫小子的心。特別是耶律瑕、范小龍和斐小寶,這三個以前沒想到斐龔竟是如此驍勇地三個小子現在對斐龔佩服的已經是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他們信奉,斐龔就是最強的,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的超越斐龔。
“斐龔,殺不得!”李釜輕聲的叨念著,李釜考慮的事兒還是比較長遠的。即便在戰場上他也是個戰爭狂人。但是現在,鷹瑙客阿倒還真個是殺不得。
斐龔笑了笑。其實李釜說地還真個是實話,因為柔然并非是只有鷹瑙客阿這一支勢力,四大柔然王可以說是坐觀龍虎斗,若是斐龔將鷹瑙客阿給殺了,對面那幫無主地柔然大軍要瘋狂的撲殺過來,即便是斐龔無所謂這些,亦是要擔憂四大柔然王會不會對自己下黑手,雖然斐龔很像將鷹瑙客阿屠于斧下,但是現在這個情形怕是不太合適。
“若是我放了你,你會否能夠對我地大方表示一下你應有的感激之情呢,我的柔然可汗!”斐龔嘿嘿笑著說道。
鷹瑙客阿瞪了斐龔一眼,冷哼著說道:“若是你能夠放了我,我保證我的軍隊不再對你們進行攻擊,但是你們必須盡快的離開大草原!”在斐龔手下,鷹瑙客阿已經是一切威嚴掃地,這或許將成為鷹瑙客阿永遠被人嘲笑的笑柄,但是相比較這些,鷹瑙客阿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安然的從斐龔手下躲過這一劫再說。
斐龔嘎嘎笑了起來,那種狂態讓鷹瑙客阿和李釜兩個心中都是直打鼓,斐龔如此的神情給人的感覺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李釜和鷹瑙客阿都是以為斐龔怕是要做出什么讓人心驚肉跳的事兒出來的時候,斐龔卻是笑得異常和氣的說道:“便是依照你的說法,我尊敬的柔然可汗閣下,只是我現在需要你作為人質,讓我的部隊后撤到安全地帶,然后再將你放了,只是你必須切實的遵守你現下跟我作出的承諾,如若你違反了你的保證,那么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最為慘重的代價,我想柔然其它四大王正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們之間的爭斗,可汗也是個睿智之人,應該不會做出此等令親者恨仇者快的事情來吧!”斐龔倒是將自個歸到跟鷹瑙客阿“親”的關系了,而將四大王歸到和鷹瑙客阿“仇”的關系中去,有點混淆視聽的嫌疑。
鷹瑙客阿只是一陣苦笑,這個斐龔,還真個是人精,不但是要占到自己的便宜,還要在嘴上也是奚落自己一番,鷹瑙客阿已經是覺得非常無奈了,只是現實比人強,鷹瑙客阿也能是沉默,沉默即是默許,若是想要鷹瑙客阿很是爽利的應承,那他那顆是身為柔然可汗的高傲之心卻是不會輕易的應承的。
“唉!”斐龔長嘆了聲,“你們柔然人真個是有趣,四大王覬覦著你這個可汗的位子。而你這個柔然可汗卻是非常小心的隱藏著自己地真正實力,即便是對陣我,你也是不肯動用所有的力量,因為你知道一定有許多雙眼睛盯著這里。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真的將你給砍了,你就是再如何費盡心思。也怕是要全部作廢了呀!哇嘎嘎,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可汗,你莫當真,莫當真,哇嘎嘎!”
“可真有你的,斐龔!”李釜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斐龔,可是一陣讓人完全無法琢磨透地手法。即便是李釜,都是看的有些眼花,在戰場上還能如此斗嘴,實在是讓人非常無奈。
李釜便是替代了斐龔,做起了挾持鷹瑙客阿的活兒,而鷹瑙客阿對著他地士兵和將領們喊了話,要他們呆著莫動,而他自個,則是被當成肉盾,讓血色骷髏和拜火族的士兵們能夠黯然地后撤。
當撤到安全的距離之后。斐龔示意李釜放了鷹瑙客阿。
“我尊敬的可汗閣下,你現在自由了,只要是你想要去的地方,現在都沒有人會阻攔于你!”斐龔呵呵笑著說道。鷹瑙客阿兇神惡煞一般的瞪了斐龔一眼,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西石村斐龔,好,你很好,你是非常的好!”鷹瑙客阿這等透著無窮恨意的念叨。換過別人或許是要色變。但奈何他地敵手是斐龔,是一個臉皮厚過墻的家伙。斐龔只是笑笑,一點兒也不以為意,這世上恨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妨多上鷹瑙客阿這一個,世人恨我愛我也罷,不過是過眼云煙,我所為者不過是求自身之高枕無憂,他人于我何干!
“可汗走好啊!”斐龔對著鷹瑙客阿有些落寞的身影揮手說道,口頭上雖然是十分的友好,但是斐龔卻是連一頭瘦馬都沒給鷹瑙客阿,只是讓他們這么步履蹣跚的走回去,可是一點兒都不友好,只是這便是斐龔,做的和說的永遠是另外一回事。
“為什么不將他干掉!”耶律瑕惡狠狠的說著,他身上有著一股草原人特有的狼性,對鷹瑙客阿,他沒有一絲地好感,因為契丹長期的在柔然的壓榨下生存,耶律瑕自然不會對鷹瑙客阿有什么好感。
范小龍和斐小寶也是貼了上來,這兩個小子望著斐龔的眼神充滿了敬佩,斐小寶更甚,如果不是周邊有人在,他怕是要貼到斐龔的身上,現在斐小寶對斐龔可是崇敬的無以復加,跟此前的態度可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聽到耶律瑕如此大地殺念,斐龔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像是個天生地殺神,若是不善加引導,怕是一生都將只會成為一個殺戮機器,而無法帶上身為一個領袖應有的悲天憫人地觀念,斐龔冷冷的瞪了耶律瑕一眼,并不回答這小子的問題。
見到斐龔如此對待耶律瑕,向來就跟耶律瑕不對路的范小龍就是樂呵了,他對著耶律瑕不斷的擠眉弄眼,揶揄的味道甚是強烈。
李釜看在眼中,也是有些不忍耶律瑕受到斐龔如此冷遇,那小子心比天高,若是因為斐龔對他不搭理而生出什么怨恨的心思,那反而是個大大不美的事
“耶律瑕,現在咱們要以安全撤回西石村為考量,暫時不宜去動鷹瑙客阿,因為其它四大柔然王正虎視眈眈,若是沒有鷹瑙客阿牽制他們,咱們要想順利走出大草原,怕不是個易事!”李釜沉聲說道,這也算是替斐龔向耶律瑕解釋為什么不殺鷹瑙客阿的原因了。
只是耶律瑕好像一點兒也不領李釜的情,他癟了癟嘴,一臉的不以為然,也許他的小心思還是想著,干掉鷹瑙客阿是絕對應當應分的。
“老爹,你在戰場上雄姿英發的英姿實在太迷人了,以后我決定在你的領導下好好做人,爭取成為像老爹你一般的蓋世英雄!”斐小寶的小嘴像是抹了蜜似的。
對斐小寶如此表態,李釜最是不以為然,他是太了解這小子了,若是說他能夠像斐龔那般對泡妞事業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的話,那李釜還是百分百贊成的,若說到做事兒嘍,那二世祖一般的斐小寶怕是難當斐龔一半的。
“你個小馬屁精!好了,咱們趕緊撤回匈奴的領地吧,明日便開始撤出大草原,咱們是時候回家了!”斐龔沉聲說著,回家!這個詞兒可是相當的讓人心神搖曳,特別是首次經歷戰陣的斐龔,家也許才是心靈真正的避風港。
當拜火族的戰士和血色骷髏回到匈奴營地的時候,他們帶回來的是勝利,這讓所有的人都是興奮莫名,而對于龍梅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日子,以往總是龍梅率兵出征,而現在,她是第一回以一個女人的身份,靜靜的等候著自己的族人,等候著自己的丈夫的回歸,那種掛念,那種惴惴不安的忐忑心理,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而當掛念的安然回來的時候,一切的等待仿佛都是值得的,那一刻,龍梅體會到了一個屬于女人的真正情感,此時,她不再是一族的可汗,此時,她不再肩負著沉重的壓力,而只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享受著她已經被剝奪了許久的情感。
“回來了!”龍梅對著斐龔輕聲說著,此時龍梅一臉的嬌柔,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個不知道龍梅在今天前還是每天戎裝的女強人,而現如今,她多半是身著便裝示人,看起來少了幾分英氣,而多了幾分嫵媚,只是如此改變后的龍梅時好時壞,還真個是不好評判。
斐龔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沉聲說道:“明天,咱們回家!”
“嗯!”龍梅微笑著點了點頭,斐龔便是她的天,只要是斐龔想要做的,龍梅都會無條件的支持,而說到回家,則是更讓龍梅渴望了。
龍梅是高興了,可是阿骨打卻是皺起了眉頭,他好不容易帶著族人出來迎接勝利歸來的斐龔,但是卻聽到斐龔說要帶著大軍回去了,這接下來,匈奴是否會受到柔然人的打擊,還真個是讓阿骨打感到頭疼的事兒。
“阿骨打可汗,你是否在擔心什么?”斐龔見到阿骨打皺緊眉頭,便凝聲問道。
阿骨打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對斐龔是異常的敬重,自然也是不會在斐龔面前有什么不好說道的,阿骨打凝聲說道:“斐龔老爺,我是在擔心如果你們撤走了,那我們匈奴族會否遭到柔然人瘋狂的報復,畢竟我們現在沒有自身防護能力!”
斐龔沉吟了陣,阿骨打所說也是事情,想了想,斐龔肅聲對阿骨打說道:“不知道可汗是否愿意跟著我們一道往南遷徙,南邊原本屬于拜火族的區域有著非常肥美的草場,到時候你們的防衛有拜火族的弟兄會提供保護,我想你們一定能夠得到最為細致的護衛的,這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知道可汗如何想法?”
“如此甚好!”阿骨打忙不迭應承下來,能夠有拜火族的護衛,阿骨打自然是求之不得,而能夠遷徙到南邊,不用繼續受到柔然人的威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部族其它的人,應該是會非常滿意這個結局的。
“那么,咱們便回家!”斐龔望著南方,那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