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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降落

隨著飛機降落的轟鳴聲,童佳露早已在機場等候多時,期待著能再一次和文文見面,畢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相聚。

那天,她穿著一件短款的牛仔面料的T恤,下身一個迷彩顏色的超短褲,搭配一雙帆布鞋,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飄逸自然地披散著,高挑的身材,加上一臉清淡的妝容,在人群中很是惹眼。還沒等到文文下飛機,她獨自在機場外等候,兩只手跨在一起,黑色豹紋的皮包,搭在右胳膊上,偶爾將頭發向一邊梳理,樣子十分讓人著迷。

“hi!佳露!”

童佳露抬頭看見,正是文文,兩個人好久都沒有見面,第一件事就是來個深情的擁抱,一只手還拿著行李的文文拖著行李箱和童佳露在地上轉圈,兩個人開心地擁抱了好一會。

“快讓我看看你!嗯,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這頭型,讓我有點……”童佳露微笑著看著文文,有些猶豫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點奇怪是嗎?”文文大聲的說。

“沒有啦,可能是我這個人還是想以前那樣老套,根本趕不上潮流!”童佳露捂著嘴笑了。

文文把以前齊肩短發改成了齊耳短發,而且還是亮麗的酒紅色。一身西部女郎的服裝風格完全和她從前的格調大相徑庭。童佳露撐開文文的手,讓她在地上轉了一個圈,然后感嘆道,“文文,你真是出落成了大美人了!”童佳露羨慕地說,畢竟受到過外國教育的人身上多少都會沾染些西洋的東西。

“還‘大美人’呢,我去了國外這兩年,個子還是沒有你高呀!”文文皺著眉,嘟著嘴向童佳露抱怨道。

兩個人相視著笑了笑。文文環顧著四周,想發現其他過來接自己的人,可是尋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她低下頭,愣了愣,可能是愛尋找當初約定好,來車站街自己的葉梓萱,可時過境遷,當初定下的車站也早已變成了如今的機場,也難怪葉梓萱不會來。想到這些,文文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的不快。而童佳露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是笑哈哈地提起文文的行李箱就往前走。

“快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這兩年,這都發生了什么變化!可多好玩的呢,都是你走后才有的……”兩個人一直說著笑著,慢慢地走出了機場,留下一段空蕩蕩的影子,回蕩著那許久未曾聽到過的爽朗的笑聲。

“你看,那是新開的一家咖啡店,還有,這家的披薩可好吃了,你要是在的話,我敢保證,你一天會吃三遍的!”童佳露走在最前面,一路向文文介紹著這座城市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些關于文文的回憶,都會被她帶出來。

一路,走到了那家“老地方”火鍋店,她只是看了一下,并沒有說什么,忽略了它的存在。接著笑逐顏開地說著下一家,和好玩的故事。

“說了一道了,我們還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童佳露建議文文,說到。

“好呀,一切聽你的!”帶著一副深褐色的墨鏡,加之酒紅色的短發,走起路來,完全沒有了從前大搖大擺的模樣文文成為了路人的焦

點,回頭率超過了童佳露。

童佳露選擇了一家獨具一格的咖啡店:1930 Café—Wine,“就這里吧,”童佳露回頭望著走在自己身后的文文,她摘下墨鏡,朝童佳露笑著,“好有韻味的一家店呀,我愿意進去看一下!”做了一個攤開手掌的姿勢。

兩人拖著行李箱,進入了這家店,找到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你好,來兩杯卡布奇諾,加糖,但不加奶!”葉梓萱看著服務員,微笑著,長發飄飄的樣子在這樣柔和的燈光下更顯得嬌艷。

“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卡布奇諾,”端起放在盤子里的咖啡,文文吹了幾下,細細地品味著。雖然是在夏天,可咖啡濃郁的香氣依然彌漫了窗前的這一小片地方。

文文撂下手中的咖啡,望著窗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有沒有忘記,那年冬天,就在我臨走的時候,我們兩個坐在宿舍的地上,拿著的也是一杯卡布奇諾。”說著,文文和童佳露都笑了。

“對呀,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的事一樣,我還記得,你當時特別的傷心呢!”童佳露喝了一小口咖啡,兩個人相視著笑了,就好像是在講述著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一樣,帶著些許的調侃與嘲笑。

“哈哈,是啊,可是我都不記得,為什么要傷心了!”端著咖啡杯的文文,沉浸在回憶的甜蜜中。

就算是痛苦的經歷,但當你多年以后再次回味的時候都會帶有甜蜜的醇香。

兩個人聊了許多當你歡笑的事情,還提到了大路那條狗,說起大路文文想到了當年葉梓萱從馬路上把它撿回來的場景,還有“大路”名字的由來,在現在看來,一切都感覺十分值得珍藏。

回憶就是要與記憶中的人一起分享,才會感到快樂,文文和童佳露正是做著這樣的事情。

“那你這幾年,過的怎么樣呢!”雙手放在桌子上的童佳露,將鬢角的頭發夾到了耳朵后,準備聽一下,這個海歸派的經歷。

“嗯,”文文放下咖啡,看著窗外,想起了那年,離開故土時的心情,回憶一波一波地涌現出來。

“媽,我想去出國深造,你只管供我就好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電話里文文帶著哭腔,央求著媽媽,希望她能同意自己去美國,學習向往已久的建筑學——雖然和自己的專業根本不搭邊。

經過一番掙扎,文文終于說服父母,將獨自前往美國西雅圖。

臨走時,送別的只有葉梓萱和童佳露。

“我還記得,那也是一個炎熱的夏天,葉梓萱的衣服都有些濕了,而且滿頭都是汗,就為了給我抬大包小包的行李。”說著,文文透過窗外,好像看到了當時的自己,眼睛里含滿了淚水,望著即將離別的車站,還有曾經熟悉的地方,還是有些不舍,只不過都已經選擇了,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人生本來就是這樣。

“不用送了,你們回去吧!”轉過身,文文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從火車站到機場還有好長一段路程,文文就在這里和朝

夕相處的伙伴分別了。

“沒關系,我們等到你坐上火車之后再走,”童佳露當時還是梳著一個長長的馬尾辮的害羞的女孩。

“對呀,說不定,還要幾年才能見面呢!”葉梓萱的眼睛已經變得紅通通的了,她上前抱住了背著一個大大旅行包身穿一件純白色短袖的文文,“我們會想你的!”從文文的肩膀上起來后,她用手擦了擦眼淚,也給哭成了淚人你的文文抹去了傷感的淚水。

“你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我會來車站接你的,不要只告訴童佳露,我會吃醋的!”葉梓萱的聲音明顯帶有嬌滴滴的氣息。

文文抹了抹眼淚,笑著對她們兩個說,“別哭了,一定會再見面的!”轉身就離開了,一路沒有回頭地走向了出發地,留下一對傷感的姐妹,在原地悼念離去的友情。

“我那個時候,可傻了,站在火車前,就不想走了,還是列車員推了我一把,硬是把我塞進了去往國外的‘列車’。”文文回想起當時,感到很好笑。

她突然間想起,葉梓萱為什么沒有來,不是說好的一起來接自己的嗎,可是她有去哪里了?“可梓萱呢?”文文試探性地問,害怕有什么不能說的事情,而這件事只能埋在童佳露的嘴里。

“沒事,她沒有時間,可能是很忙吧。”童佳露放下了搭在桌子上的手,低頭用勺子攪動著咖啡。

聽到童佳露沒有正面回答葉梓萱的情況,繼續看著窗外,訴說著踏上飛機后的故事。

“那時,剛剛到達國外,自己什么都不懂,幸好有一位北京的老鄉,在他的幫助下,能夠對周圍的事情有個大概的了解,嗨,總之最開始的幾個月真的是很難熬。”

“可是你修成正果啦,重返故里,心情一定不一樣吧!”童佳露眼神里充滿了羨慕,看著文文能有這樣好的前途,自己也為她高興。

“這幾年,在國外,難道就沒有人追你嗎?”童佳露推開面前的咖啡開始八卦地問道。

“咳咳,你怎么還是老樣子!”文文瞪著童佳露,可是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

“好吧,讓你八卦成功一次吧。我承認,確實有一個人追過我,”文文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那他是哪國人啊?”童佳露似乎對國籍很感興趣。

“是西雅圖的本土人,他很善良,也很親切,只是,我沒同意。”若無其事的文文雙手交叉,微笑著看著一臉吃驚的童佳露。

“那他那么好,你怎么回事呀!”童佳露高聲地說起,本來高雅的地方,不應該有這種聲音的,周圍的人都投來了驚詫的目光。童佳露發覺后,立馬羞愧地低下了頭,把身體湊向了文文小聲地和她說,“為什么?”

文文摸了摸上前來的童佳露的臉蛋,抿了一下嘴,笑著說,“只是感覺不合適。”

天呀,竟然有這樣的人,這讓童佳露感覺到文文出國后眼光變得異常的高,可有想到,會不會是卜樹的緣故,她只好避開這個尷尬的話題,轉而談及其他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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