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地度過著,看起來,童佳露似乎疲憊到了極點,倒在了床上就睡了過去。夢里,她背著書包,和李木陽在陽光下打鬧著,穿過森林里斑斑駁駁的樹影,她仿佛看見李木陽滿身金光閃閃,像極了吸血鬼,Edward,他奔跑在自己的前面,不時的回頭張望著自己,帶著溫暖的笑容,樹木郁郁蔥蔥,就連呼吸里都帶有泥土清香的氣息,可是她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知為什么突然感到了害怕,于是掉頭就往回跑,而李木陽就在身后追著自己,穿過磕磕絆絆的小石塊,不斷地回頭張望,童佳露越跑越害怕,于是開口大喊,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被驚醒了。
在她對面的葉梓萱聽到了童佳露的大喊,坐起來,把身旁的小臺燈打開了,揉了揉眼睛,“這才兩點呀,童佳露,你一定是做惡夢了吧,沒關(guān)系,有我在呢!“說完倒下就又睡了過去。童佳露看了看葉梓萱,起來她把被子蓋好,又回到了床上,也許是因為白天太過勞累的緣故,也許是在心里對林木陽還有些戒備,可是能夢見他對自己有危險,童佳露的心里邊對李木陽沒有了前幾天的那股甜蜜的感覺。
一個人坐在床上,被子搭在胸前,抱著交叉著的雙腿,童佳露睡不著了,于是發(fā)呆地看著窗外,下巴墊在膝蓋上,像一個憂傷的小公主,不知道前路怎樣,不知道面臨這份感情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局。
也許是那個嚇人的夢真的起作用了,童佳露對李木陽沒有了沖動,反而多了些冷淡。
走在校園里,偶爾碰到,微微地點下頭,代替了原有的一路閑聊。李木陽感覺到了其中的奇怪,可也不能說什么,有一句歌詞唱得好“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是啊,女孩子的心思,李木陽無能為力,只有眼巴巴地看著她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飄走”。
“葉梓萱,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李木陽的電話打到了葉梓萱那里。
“這個,我也一頭霧水呀?”聽著李木陽焦急的聲音,自己也變得無能為力。只好沉默著,不去回答。
“那只好像那天我對你說的那樣做了,你可不能掉鏈子呀!”李木陽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顯示出了他領(lǐng)導的風范。
“不會,不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葉梓萱看了看一大袋子已經(jīng)被自己消耗掉一半的零食,堅定地說。
“那好,就這么定了!”電話被掛斷了。
“哎,我還沒有說完,如果她不答應(yīng),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對吧?”葉梓萱看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拍了拍桌子上的零食,自言自語地說。
就像當時答應(yīng)葉梓萱時說的一樣,童佳露來到了會場,和往??垂?jié)目時一樣,坐在那里,拿出了單詞書,為自己的四六級做準備。
恢弘的氣勢,加上精美的演出服飾,雖然曾是童佳露向往的模樣,可一想到那里曾經(jīng)住著李木陽,童佳露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占據(jù)了一樣,沒有心思再去想。
終于熬到了演出的結(jié)束,童佳露收拾好身邊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要往后走,可是音響里突然傳來了聲音。
“請大家稍等,特別是童佳露同學?!甭牭骄谷粫凶约旱拿?,童佳露很是吃驚,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而且葉梓萱有不在身邊,她站在過道上,而其他人聽到了好像
要有什么事情,又回到了座位上,等待著好戲的上演。
主持人再一次從大幕的后面走出來,“很抱歉要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因為今天我們要共同見證一個人的真心,是否會打動對面那位身著灰色半透明吊帶衫,牛仔短褲的女生。”
臺下一片掌聲雷動,目光被齊刷刷地聚焦在了童佳露的身上,她捂著嘴,呆愣在那里。
“請你來到臺前!”話筒里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童佳露很吃驚,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自己,于是回頭看了看,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她只好怯生生地走到了臺前,可不知怎么的,腳底下突然一打滑,身體立即像一個不聽話的小寵物,隨著重力的作用,向后翻了過去,童佳露就在倒下去的那一秒心里想,“這下可真是糗大了,很多人。”可是已經(jīng)無法控制了,只好閉上眼睛等待一片嘲笑。
可是出乎意料,當她的右腳抬起來的一剎那,一只手堅實的抱住了自己的后背,用一股力量將自己托住在了半空中,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童佳露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李木陽像一個紳士的王子一樣,深情地望著自己,在一陣轟鳴中,童佳露紅著臉將李木陽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糗事,童佳露在舞臺的一角捂著紅的發(fā)紫的臉,準備要離開,李木陽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拉住了,并且邁著大步走到了舞臺的中間。而此時的童佳露還穿著高跟鞋,完全跟不上李木陽的步伐,只好一路小跑地被拉著走了。
李木陽放開童佳露的手,站在舞臺的右側(cè),而童佳露則面對著李木陽站在左側(cè),場下一片安靜。這時,葉梓萱從幕后出來,手里拿著一大束紅色的玫瑰,把它遞給了李木陽,并且朝他默契地笑了一下,完全沒有理會童佳露,然后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舞臺。
“童佳露,自從我在醫(yī)院里見到你的第一次時,在我的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
感覺,我相信,你也一樣??墒亲罱恢罏槭裁?,你總是對我很冷淡,這讓我有種危機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人在身邊,所以我想在別人下手之前把你握在手里。今天在這里,希望你能接受我,”李木陽站在舞臺中央,在那么多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讓童佳露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沒有被人表白過,童佳露顯得有些遲鈍。
“答應(yīng)我,做我女朋友吧!”李木陽單膝跪地,手捧著那束由葉梓萱送來的鮮花,誠懇地跪在她的面前。而童佳露也被這種情景嚇到了,捂著嘴來掩飾自己的驚愕,當她正轉(zhuǎn)身要跑開,不想面對李木陽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的時候,全場的同學都站起來打著節(jié)拍,“留下來,留下來!”童佳露可沒想到過,今生會有人給自己這么隆重的表白。
此時的李木陽將手里的鮮花放到了一邊,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走到童佳露的身邊,離她只有幾公分的距離,然后輕輕地對她說,“從那天我在這里和你正式見面,到今天為止,正好有一百天,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和你一起走下去!”李木陽緩慢地打開了那個小盒子,童佳露的眼睛被一個閃閃發(fā)亮的東西刺中,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感動,抬起腳尖,一把抱住了還舉著戒指的李木陽,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僅僅是重復著這樣的三
個字,就已經(jīng)讓李木陽感到無比的幸福。當初擔心童佳露會被他人搶走的憂慮,現(xiàn)在就像一陣青煙,隨著曼妙的音樂響起,而飛散到了九霄云外。
兩個人在臺上相擁著,惹來許多人的羨慕。
“可真是浪漫!”手里不斷擺弄著咖啡杯的文文,出神地看著童佳露,十分地羨慕。
“哇,這個就是李木陽送給你的那個戒指吧!”她抬起童佳露的手,仔細地打量起了那個小巧但不失高雅的“定情信物”。
“唉,還是不要看了,不是什么值錢的物件,只不過是他想小心思罷了!”說著,童佳露甜蜜地笑了起來,就像表白的那一幕剛剛發(fā)生過一樣。
那枚鑲嵌著一朵閃閃發(fā)光的玫瑰花的鉑金戒指,是李木陽從朋友那里借錢,然后有用三個月的時間,將這個錢一點一點補上的。當然,是在瞞著童佳露的前提下。
每當看到那個戴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的時候,童佳露都會開心地笑著,因為她的生命因為有了李木陽而丟掉了過往的單調(diào),變得不同。
“嗯,真是羨慕你呀!”文文一只手托著下巴,像一個在冬日里幻想著春天的少女,對前方充滿了渴望和好奇。
“那你也趕緊找一個呀!何必在這里感嘆呢?”童佳露充滿愛意的眼光,真心的希望她能夠有自己的愛人去疼她,而不是在這里,空空的羨慕著別人。
“對了,他怎么樣了?”文文始終還是放不下那個人,竟然自己問了起來。
原本,童佳露會以為,自己會在某個場合不小心地把卜樹帶出來,可是文文突然的就問道了,讓童佳露有些措手不及。
“嗯,挺好的,”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那樣冗長的問題,只好用這樣簡單的句子來草草了事?!斑@么晚了,你還是回到我們曾經(jīng)的寢室住吧!”童佳露拉著文文和行李就往外走,像是在邀請一位老朋友回家一樣。
還是從前的鑰匙,文文從包里拿出兩年前的那把已經(jīng)被時光打磨的發(fā)亮的鑰匙,插進孔內(nèi)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她回頭帶著驚喜的微笑看著童佳露,“還是從前的樣子!”確實,兩年都沒有調(diào)換過寢室,室內(nèi)的陳設(shè),還是從前的一般景象。
“哇,大路!你好好嗎?”當文文第一眼看到大路的時候,有一種從心底迸發(fā)的激動,像是一條久經(jīng)圈禁的河流,被人突然絕了堤,兇猛的樣式,好似天泉一般飛騰著。
文文抱起了坐在門口等待童佳露的大路,“你怎么長得這么肥了呢?”說著,愛憐地撫摸著它的頭,就像最后一次見面時一樣,也許文文沒有想到過,會有再次重逢的一天。
“你還是快坐吧,它現(xiàn)在是沉得要命,要不了一會兒,你就會喊胳膊疼的!”童佳露走到陽臺上,拿起大路洗澡的專用盆,去洗漱間準備為它打水。
“這么多年,你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嘛!”文文把大路放在了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床上,空曠的床板還是像以前一樣晃動不止,只不過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
文文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惆悵,于是,走到窗前,“唰”地一聲拉開窗簾,站在那個包含了自己曾經(jīng)年少無知的歲月印記的窗前,看著外面一對對拉著手,悠閑散步的學弟學妹,多少會有些回憶在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