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從煉獄里跑出來的那家伙,要把他抓住,然后拷打,知道嗎?陰山燭龍說。
額~我們是來度假的爸爸~胡通天說。
陰山燭龍很無奈,隨后翻了白眼,看著外面的雪景,覺得寒冬就要來了。
孫莊的小時代結束了,孫孝再也不能像一個懦弱的孩子只要龜縮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覺得安全了,因為他的龜殼已經被人給拔了,只剩下軟軟的肉,所以他必須要練出堅強的肌肉,才能保護自己,在此之前,他只能服軟。
孫孝答應了李仲彬的要求,他加入了中世局,但是代價是,他要自由,中世局沒有同意,因為只要加入,他就是組織的一部分,必須聽從組織的安排。
但是對于孫孝的特殊性中世局還是給他一定的自由,“入編不入列”,但是必須聽從調遣。
所以孫孝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尋找他的接頭人,把自己入編,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
當涂北山是李泰利的游樂園基地,曾經因為李夢瑤喜歡玩滑雪,李泰利就任性的在北山修建了一個滑雪基地,然而李夢瑤一次被摔斷了一次肋骨之后,李泰利就再也沒有允許她去滑雪了,只不過這個滑雪場依舊存在。
孫孝跟自己的聯絡人約定在北山見面,來到了游樂園看著高空纜車順著鋼纜在向上移動,車廂之中人不多,都穿著厚厚的滑雪裝,一雙青年男女拿著雪橇,偎依在一起。
孫孝的裝束,看來和普通在這個滑雪勝地的游客完全一樣,而且裝成很是不耐寒的樣子,不住在雙手上呵著氣。纜車到站,車廂中的人陸續下車,孫孝走在最后,而且可以絕對肯定沒有人注意他,他不想一開始就被人當成了獵物。
對于中世局他還是有些不適應,因為是秘密情報機構,所以對于見面顯得很神秘,孫孝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方式,不如大家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說,非得找人煙罕至的地方見面做什么?他不懂。
纜車站中相當熱鬧,初學滑雪的人,一面搖擺著身子,努力平衡自己,一面發出嘻笑怪叫聲來。孫孝走向一家出租滑雪工具的商店,租了一副滑雪工具,雪杖輕輕一點,他整個人已經像掠過水面的燕子一樣,順著積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
等他滑了幾百公尺之后,他才停了一停,套上了頭套,戴上了雪鏡,繼續向下滑去,轉過了幾個危險的彎角,在那些彎角處,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種文字寫著警告:此處極度危險,任何人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繼續前進。
當然,告示牌所說的是真的情形,并不是虛言恫嚇。但是再嚴厲的警告,也不是為孫孝,或孫孝這一類人而設的。
如果怕危險,孫孝也不會來了,而這世界比高山要危險的東西多了去了。
在轉了一個急彎之后,是一道陡峭成為六十度角的長坡,孫孝的滑雪的技術,可以輕易在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中取得獎牌,但是到了最后一段,由于加速定律,他向下滑瀉而下的速度,已超過了時速兩百公里,他還是很難控制自己,終于身子一個傾側,順著陡坡,疾滾了下去。
這是十分危險的事,隨著人的身子向下滾,積雪會一層一層沾上來,變成一個大雪球,而把人裹在雪球的中心,可能從此再也不被人發現,也有可能若干年之后被人發現,成為一具有相當科學研究價值的干尸。
所以,當孫孝在向下急速地滾下去之際,他不斷地使自己的身子扭動,不順直線滾下去,而且,用力揮動著雪杖,使得積雪不會聚集在他的身邊。
他在這樣的情形下,向下滾了十分鐘左右,他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即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也支持不了那么久,但是他可不是普通,而是一個修者,這世界修者不多,而平妖宗都已經覆滅,所以修者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在支持了十分鐘左右,山勢變得平坦,孫孝立時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十分高興自己盡量放松肌肉的結果,連足踝也一點沒有扭傷的跡象。當他繼續向前滑去,看到了前面那幢小房子之際,他不禁咕噥了一句:“真是他媽的隱秘,估計李泰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滑雪場被人在山腰上修建了一個秘密聯絡所。”
其實對于當涂孫孝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就比如說他從來不知道護城河下面是一座監獄。
孫孝以一個十分瀟灑的姿勢,在那幢用原株松木搭成的小屋前,停了下來。
小屋的門鎖著,玻璃窗上堆著厚厚的雪,根本看不清屋中的情形。
孫孝在身邊,取出了一張金色的卡來,那和普通的信用卡一樣大小,正面和反面,各有三條黑色的磁帶。
他先除下腳上的雪橇,然后把那張卡塞進了木屋門上的一道縫中,等了一會兒,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格格”聲,那張卡自動彈了出來,門也自動緩緩打開了一些。
孫孝推門走了進去,一股混和著松脂香味的暖氣,撲面而來。才從雪地中進屋子,令得他在剎那間,什么也看不見,他只是把面罩的下端,稍為掀開了一些,露出口部來,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那一剎間,他覺得事情不對頭了,屋子中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在。
他的反應是如此之快,他還是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但是他整個人,已像一頭受了驚的羚羊一樣,向后彈了出去,出了那小屋子,隨即又在雪地上打了一個滾,滾到了墻腳邊,蹲了下來。
孫孝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會比那個人先到,因為他提前來到了約定的地方,所以這里有人,而且是一副早就準備的好的樣子,讓他有些驚慌失措,因為有可能是敵人,孫孝現在滿世界都是敵人,他也分不清楚是誰,但是先跑為妙,因為可能有埋伏。
屋子中很靜,只是間歇有松柴被火燒著的劈啪聲傳出來,孫孝伏了不到半分鐘,就直起身子來,轉到門口,除下了雪鏡,看清了屋中的情形。他剛才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錯,屋中有一個人在,那個人同樣地穿著滑雪裝,戴著面罩,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坐在壁爐旁,用一種十分閑逸的姿勢坐著,相比之下,使孫孝感到自己的緊張,變成十分狼狽。
孫孝凝立著不動,等對方先開口,可是那人只是望著孫孝,一動不動,那人的眼睛很黑,猶如黑寶石,很美麗,孫孝可以確定是個女人。孫孝等了片刻,他已完全鎮定了下來,也可以肯定小屋子里只有那一個人,他慢慢地走進去,把門關上,沉聲道:“閣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他一面說,一面已在一張搖椅上,坐了下來。
小屋子中有很多地方可以坐,孫孝選擇了這張搖椅,是因為他在極短時間之內,已經弄清楚了屋子中的環境。那個絕沒有理由出現在屋子里的人,坐在火爐邊上,火爐邊上有長長的鐵叉等工具,那個人是隨手可以取得到的,所以他必需和那人保持相當的距離,那張搖椅恰好面對著火爐,而且是在一個攻守咸宜的距離的地點。
孫孝坐了下來之后,也看來十分悠閑,甚至于搖動著椅子,使椅子發出“吱吱”聲來,他再度問:“閣下肯定沒有弄錯地方?”
坐在壁爐邊上的那人,還是沒有發聲,也仍然在注視著他,只是忽然伸了一個懶腰,把雙手舉得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