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死老嫗悲,惶惶蒼涼淚,雪崩驚聞號,不忍睹慘類。
孫孝轉過身去,不忍看著那老嫗的悲涼哭喊,大雪壓在她的肩頭,將她蒼老而單薄的身體壓的倒在地上,手中的煤油燈跌落在地上,慘淡的火苗被的吹的漸漸熄滅,在風雨中掙扎飄搖。
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張嵐看著地上已經腐爛的尸體,眼睜睜的說著,這話說給莫劍晨聽,但是卻有些不講理,因為那孩子本來就死了。
莫劍晨瞇起眼睛,臉上溫暖的春風不減,并沒有因為張嵐的話而動怒,他的影子漸漸淡下去,變回他原來該有的姿態,其實他不需要孫孝來救,這個人情是強加上去的,但是天才總是孤傲的,即便是強加的恩情他也要還清楚。
地上的影子漸漸變得淡薄,不消片刻,只見地上那團團影子居然變成了一個個人,但是他們已經在雪地里冰冷,成為一具尸體,額頭上那窟窿彰顯著他們生命被結束的證據。
這~張嵐看著地上的人,都是衣衫襤褸的村名,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不言而表,不知道經受過什么樣的恐懼,但是死不瞑目的眼神中,居然露出一絲解脫的神色,這讓張嵐實在不解,不過她憤怒的盯著莫劍晨,因為她是殺人兇手。
砰~莫劍晨的臉上被一團白雪砸中,他冷漠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便看到了那老太婆憤怒的盯著自己,手中不停的抓著地上的雪,隨即又朝著他丟了過來,莫劍晨沒有躲,任由那雪團砸在自己的臉上,只是他變得有些憤怒。
你這個骯臟的巫婆,居然敢用這么污穢的東西丟我,你早就該被綁在審判的火柱上被活活燒死~莫劍晨冷漠的說道。說完便朝著那老太婆走了過去,身上發出強烈的熒光,那是燃燒身體內的元氣產生的光芒,沒走一步,地上的積雪便因為熾熱而被融化。
老太婆渾濁的雙眼怒視著莫劍晨,因為寒冷而顫抖的手在地上不停的抓著,那雙本來就干癟蒼老的手更因為天氣的寒冷而被凍的臃腫起來,她怎么握都握不緊,但是她依然抓起一把雪,朝著那讓她心寒的人丟了過去。
雪花在空中飛舞,包括那團丟過來的雪,那雪還沒有砸中莫劍晨,便因為太松散而在空中解散,飛舞,老太婆不在意,繼續的抓著積雪,朝著莫劍晨丟去,即便一次次的失敗。
莫劍晨舉起手,指尖綻放出光芒,雖然平妖宗有禁令,禁制用術法傷害任何平民,但是千百年來依然有無數的平民死在平妖宗之人的手中,平民有時候換個詞就不是平民了,比如信仰邪巫之術的人,就已經不算了,他們與妖類同罪。
站住~舉起手來,我警告舉起手來。張嵐憤怒的掏出槍瞄準莫劍晨。
嗯~孫孝回過頭去,猛然感覺一陣不好~這個混蛋難道要~不可以。
呵呵呵呵~莫劍晨嘴角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突然抬起手指朝著老太婆的額頭點了過去~
大雪紛紛,一團雪花飛濺,落在地上卻被侵染的鮮紅,那老嫗蒼老的手剛要舉起卻不得不落下,渾濁的雙眼漸漸失去了光澤,生命消逝~
張嵐的手指在那一瞬間便扣動扳機,但是她覺得頭疼,覺得身體痛,覺得腿痛,覺得整個人都痛,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她渾身覺得溫熱,一滴滴液體從她身上噴射出來,鮮紅無比,她的雙眼流出淚來,是那么的鮮紅,是血淚,她的每個毛細血管似乎都被壓的爆炸開來,這是一種強大的力量無形的壓制。
可惡~孫孝回眸見到莫劍晨的舉動,但是卻朝著張嵐飛奔過去,元極步法使用到極致,孫孝在出現之時已經在張嵐的身邊,他顧不得身上被一種壓制而產生的壓力,抱著張嵐將她按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離開先前的地方十米之外。
轟隆一聲巨響,先前兩人站定的地方落下一張紙,那張輕入紅毛的紙落在了地上卻將地面砸出一個窟窿來,猶如山崩。
噗~張嵐噴出一口血,染紅了大地,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碎了,好冷,但是又好暖,那暖來自孫孝,她虛弱的看了一眼孫孝,她不懂,完全被一些奇幻的事迷惑,這是夢嗎?
如果是的話,那一定是個噩夢,她朝著遠方的莫劍晨看了一眼,地上好多尸體,都是這個人殺的,為什么這么好看的人要這么邪惡,殺人,殺這么多人,老嫗~張嵐的視線漸漸模糊~
孫孝劇烈的喘息,朝著遠方看去,只見風雪中,走來兩個老人,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不是別人正是陰陽念師,先前的符咒便是他們所為,強,非常強。
要不要現在就迎回平妖宗的圣物?陰師詢問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陽師取出一張符紙,一邊走,一邊說道,本來慈祥的臉,瞬間變得有些蕭殺。
你們~要殺我?孫孝皺著眉頭說道。
不,只是取回圣物,你還不值得我們臟手,這點小事,會有人做。陽師說道。
兩位護法,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莫劍晨冷笑著說道。那如沐春風的臉,笑的更加燦爛。
怎么會這樣~卦象不該如此,明明是對方水枯魚困,為什么到最后我會死?我不會算錯~孫孝無奈的想到。
啊~嗚,一陣狼嚎的聲音在森林里響起,傳遍四野~
嗯,狼?當涂沒有狼,為什么會有狼叫~好痛,孫孝的耳膜被震的嗡嗡作響,眉頭皺起不明究竟。
好一條狗~陰陽念師一人拋出一張符紙,只見幾個符文在身邊飛舞,但是卻好像被震的欲要支離破碎一樣。
莫劍晨耳朵里滲出一滴滴血來,腦袋里嗡嗡作響,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陽師眉頭一瞥,隨即掏出一張符紙,不緊不慢的畫了一個護字,朝著莫劍晨甩了過去,那一個字猶如護盾一樣,將莫劍晨保護在那里。
陰師畫了一個定字朝著遠方拋了過去,那符紙飄的飛快猶如一道金光一樣,朝著遠方激射而去,沒人知道它會飄到那里。
嗚嗚~一陣狗的低鳴聲傳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樣。
嗯,誰敢打我的狗?一道質問的聲音在林子里響起,傳遍四野。
陰陽念師兩人皺眉,那聲音極為熟悉而又難纏,兩人同時捂住耳朵,像是也經受不住一般。
汪汪汪~聲音過后,只見一頭雪白的大狼狗從林子里飛了出來,嘴里咆哮著,朝著那陰陽念師兩人撲咬過去~
陰陽念師一見那七尺多長的狗便是皺眉,看他飛撲過來,只覺得麻煩不過卻是不驚,兩人身體朝著兩側一轉,便躲了過去~
住口~你這頭蠢狗,瘸子你咬,瞎子你咬,要飯的你也咬,不過那些人都是干凈的,這兩個人你若是咬了,我一定要帶你去打狂犬疫苗咯,要不然你會被感染的~一個極為生氣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穿著狐裘,走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那雪白的獵犬匍匐在地上朝著兩人低吼,極為生氣,好像是仇人一般。
哼,被你的狗咬了,才要打疫苗呢。陰師不高興的說道。
彼此,彼此,他是我滴狗,你是平妖宗的狗,被我的狗咬你打疫苗就沒事了,但是被平妖宗的狗咬,那肯定是沒命了,小白,回來。來人正兒八經的說道。
嗚嗚嗚~小白低吼了兩聲便竄回自己的主人身邊,警示著那兩人。
林老狗,你不要欺人太甚。陰師憤怒的說道。
這林老狗叫做林裴,乃是當涂林家的老頭子,養了一頭狼犬雜交的狗,對他們平妖宗極為不敬,比孫家還要可惡。
哎呀呀,明明是你們欺負小朋友,怎么能說我欺人太甚?真是不要臉。林裴故作發怒的說道,身邊的白狗跟著一陣咆哮。
哼,你那只狗眼看到我們欺負小朋友了?陽師罵道。
我兩只狗眼都看到了,兩頭老狗在欺負人,我有狗證,它可以作證,是不是小白~林裴認真的說道。
汪汪汪~小白應聲叫了兩人。
你~真是無恥~陰師無奈的說道。
我是無恥啊,怎么樣,你在老子的地盤欺負老子的人,老子就無恥給你看。林裴不講理的說道。只見他從背后一抽,一根三尺長的骨杖被抽了出來,那骨杖像是一條脊椎一般,骨刺嶙嶙,透露著寒芒,林裴身形一閃,朝著那陰陽念師兩人便竄了過去,速度好不驚人。
陰~陽!遁~只聽兩聲爆呵,卻見那陰陽念師消失不見,那莫劍晨的身體好像是被人抓住了一眼,快速消失。
嗯?林裴見人消失便是一愣,隨即罵道:狗腿子跑的到快。
汪汪汪~汪汪汪~小白叫了兩聲,用爪子在地上刨了兩下。
你呀你,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咬狗嗎?難道你被狗咬了一口,你還要咬回去嗎?真是一頭蠢狗啊。林裴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嗚嗚嗚~小白被罵的一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