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步步為謀,也算是個聰明人。想必定然知道,我凌睿王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如今既然要死了,更沒什么好怕的了!這洛無雙雖然卑賤,好歹也算是本王為我那短命的單威老弟,帶下去的禮物。如此想來,便是死,也值了!”
言罷,一陣陰寒掃過面容,掌指運力之間,洛無雙的臉已然憋得青紫交加。
“住手!”鳳羽看得心驚肉跳,“你放了她,我這就給你解藥!”
“哦?本王沒聽錯吧?!”
凌睿王眸含呷戲,鳳羽恨意成潮。
“廢話少說!快放了她!”
凌睿王劍眉一挑,“夫人可要想好了,適才她聽得真切,夫人的底細,她已然知曉,難道就不怕她……”
“用不著挑撥離間。閬邪軒,你若還想著茍延殘喘,立刻放了雙兒!”
“雙兒?這名字叫得可真是親切!”凌睿王滿是嘲諷的眸光掃了一眼掌下的洛無雙,那洛無雙雖是命懸一線,但卻已然拼勁氣力,沖著鳳羽艱難的喊道:“不用……管我……”
鳳羽愈發焦急,徑直摸出一枚精巧的翠玉紫金葫,對著那凌睿王橫眉怒聲道:“還不放手!?”
“夫人,我若是你,定不會為了這一身卑賤,亂了全盤的棋局!”
言罷,猛然收掌,洛無雙踉蹌倒地的瞬間,凌睿王已然將鳳羽擲出的紫金葫穩穩接住。
“本王姑且信夫人一回!但同時也好心提點夫人一句,想來夫人去而復返,再入深宮,定是有所圖謀。但不管夫人所為何來,意欲何為,只要夫人不在我凌睿王頭上動土,日后夫人即便是將這皇宮攪個天翻地覆,本王也定然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自不與夫人為難。
但夫人若冥頑不靈,再敢跟本王玩什么心眼兒,就莫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鳳羽疾步上前撐起氣若游絲的洛無雙,但見她唇角殷紅汩汩,一時間不由得痛心,登時狠狠罵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你這個衣冠禽獸?!”
“夫人謬贊,本王自以為,我閬邪軒尚不如那禽獸。所以,夫人若是再敢對本王輕舉妄動,就莫怪本王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來!”
凌睿王冷笑一聲,隨即猛然仰頭,將那紫金葫中的藥丸一飲而盡,隨即肆意拂袖,一把將那紫金葫丟擲在地,正欲揚長而去,忽聽身后陡然傳來鳳羽的冷喝。
“閬邪軒,一瓶紫金葫,救不了你的命!”
凌睿王怒然轉身,雙掌緊握成拳。
鳳羽冷笑凜然,款步上前。
“相反,若僅服此一葫,海上花毒不減反增,你,會死得更快!”
凌睿王怒目相向,登時運力伸掌,“既如此,那就有勞夫人陪著本王一同下地獄吧!”
鳳羽疾步退身,一把躲過他的魔爪,高聲道:“一葫成毒,九葫化劫。凌睿王,你若敢用命和這上天賭一賭,他日毒消痊愈,或未可知!”
凌睿王冷然收掌,暗眸之中頃刻間生出片片驚疑。
“看來夫人當真是有備而來,想來這南川皇宮,不日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鳳羽冷笑轉眸,“你,敢不敢賭?!”
凌睿王拂袖朗聲,“你若坦誠,本王自然敢賭!”
“好,一言為定!”
鳳羽眸中閃過絲絲快意的堅定,“海上花毒,并非無解,只是這解毒的療法,甚是怪異,若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一如那運棋步子,正可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愿聞其詳!”凌睿王凝眉思忖,腳下卻兀自踱起方步,徑直將她周身上下細細端詳。
鳳羽神秘一笑,“解毒之法的詳情細節,不便透漏。但可以告訴你的是,若要解毒,必先服毒,待得九次毒發之后,若你還有命在世,任是徒有虛名的俗世庸醫,或可于一夕之間,醫愈余毒!”
“哦?”凌睿王冷笑揶揄,“如此說來,莫不是真真要本王經歷‘九死一生’,才能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