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開鈺正在琢磨那三人是干什么的?那破鑼聲音又叫了起來:“那婆娘不錯喲?老天爺也眷顧我們,在趕到風婁鎮之前,還能碰到這等絕色,他媽的個巴子,你們誰去把那婆娘抓過來?”
“荒郊野嶺,老天爺也看不過去,既然在此相逢,多多少少也算有緣份,怎么樣?美人兒,陪三位哥哥玩玩?”完全漠視游開鈺等人的存在,其中一人,也不顧身上還濕瀝瀝的,滿臉哈笑,直接向文書欣走去。
幾句話,游開鈺也看出來了,這三人會點拳腳功夫,但是不高,估計屬于一些江湖小幫派或者混混之流,這么一來,如果不過來騷擾,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如果要來惹事生非,就得好好的教訓一頓!見有人向文書欣走來,便向其使了個眼色,狠狠揍!
淫~蟲燒腦,離死也不遠了!這句話很有道理,在文書欣看了,這三人猶如三條臭蟲一樣,跟這里任何一人動手,都會被掐死!看師哥的意思,教訓一下就可以了,犯不著跟這些人一般見識!見那人一邊說著戲語,一邊向自己走來,忙迎了上去,盈盈一笑,呢呢的說道:“三位哥哥,想陪妹妹怎么玩呀?”
易沉一聽,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一下子遄到游開鈺的身邊,兩手把眼睛捂住,不想看那苦悲的結果。
“哈哈!美女若愿意,肯定玩活動量大的那種,嘻嘻!”那人嬉皮笑臉的就貼了上來。
“那好啊!我也喜歡活動量大的那種,不知道你身體吃不吃得消呀?”文書欣又往前走了兩步,不快不慢的說道。
“吃得消!吃得消!”那人咯噔一下,有點受寵若驚,這婆娘這么通達,倒讓人感到意外。
“這是你說的吃得消哈?到時吃不消不能怪我喲?”文書欣淺淺一笑,秀靨艷比花嬌。
“不怪!不怪!”那人說話都有點打諾諾了,眼睛直直的把文書欣盯到,一只手卻向文書欣抓來。
“好吧!”文書欣笑靨陡變,瞬息面若寒冰,身形倏地一閃,右掌灌足幾分內力,呼地一掌打出,只聽到嘭的一聲,實打實的擊在胸口上。
那人突見面前人影一晃,緊接著就挨了一掌,本想大叫一聲,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已經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飛出了將軍廟,在暴雨中又飛了十幾米,才跌落到地上,嗯了一下,就一動不動昏死過去了。
人是不會死的,肋骨斷幾根倒有可能,這樣的行為不至于斷送性命,受點懲罰是應該的。
“找死!”剩下兩人一陣暴喝,一左一右,向文書欣實施鉗形攻擊。
蚍蜉撼樹,自不量力。雷鳴派的武學傳人,豈是這么易容被打到的。文書欣身形一變,猶如蝴蝶穿花一般,啪啪啪的耳光聲,就在這將軍廟里響起。
雨聲,巴掌聲,聲聲入耳。崔凡輝都不忍看下去,把頭轉向一邊,暗自思忖:活該!自討苦吃!
“給你們長點記性,以后學會尊重女人,再這么口出狂言,就把你們的舌頭攥下來剁了,滾吧!”文書欣見對方的臉已經高高腫起,打得也差不多了,就一人送了一掌,將他們打得又飛了出去。
禍從口出,三人也是霉運連連,逞一時口舌之快,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要受到天老爺的懲罰,挨雨淋!也好,讓暴雨沖洗一下骯臟的靈魂,以后好踏踏實實做人!
“書欣姐威武!”易沉放下雙手,豎了一個大拇指。
“師哥說教訓一下就可以了,不然我讓他們三個月起不了床!”文書欣慢慢的恢復了常態,淡淡的說道。
“這樣差不多了,等會雨停了,我們就走!”游開鈺也知道,即使對方是個邪惡之徒,也不可能見面就把對方給宰了,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這場暴雨才停歇。游開鈺等人才走出了將軍廟,地面早已不見那三人的蹤跡。
到了風婁鎮的次日,大家離開客棧,來到鎮上的大街上,天氣晴好,人流熙熙,一派熱鬧景象。
吃了早餐后,就開始閑逛起來。
風婁鎮,地處江南水鄉,水陸交通暢行無阻,也是一個經商的好地方,四方商客匯聚,交流、買賣,或者打尖路過,的確跟其他集鎮不一樣,處處充滿商機,也充滿機遇,商品的種類就太多了,大的上廳堂,小的躺地上。也是一個考眼力的地方,就看你的能力強不強了。
游開鈺、文書欣、易沉、崔凡輝四人,停停看看,最后在一個賣筆洗的地攤旁停了下來。游開鈺蹲了下來,開始細看,看能不能撿漏。
筆洗就是用來盛水洗筆的器具,這也是墨客文人的必備品,質地分為瓷、玉、瑪瑙、琺瑯、象牙和犀角等,都是名貴材質。各種筆洗中,最為常見的是瓷筆洗,傳世量比較多。目前仍可見到早期宋代,五大名窯哥、官、汝、定、鈞的作品。瓷筆洗一般為敞口,淺腹,形狀多種多樣,包括花果、魚、獸等形象。
游開鈺慢慢的細選,其余三人在旁邊站著。易沉小聲說道:“這個買來用嘜?”
“不知道?”崔凡輝搖搖頭說道,在自己心目中,不就是個洗筆用的嘛?其它東西都可盛水洗筆,完全沒有必要專門掏大洋,買個洗筆用的東西?
“當然買回去用喲!”游開鈺一邊回答一邊細看,在這堆如小山的筆洗中,發現有一款玉制筆洗還不錯,老釉,非做舊仿品,器身雕成一片被折枝拖著的內卷桐葉形狀,葉上筋脈絲絲縷縷,一秋蟾棲身葉上。形狀生動,雕琢逼真,連同葉邊緣被小蟲啃食的痕跡都歷歷在目,令人愛不釋手。
還有一款瓷制桃式筆洗,器身雕成半個桃實形,一段有枝莖,桃葉包繞,造型爆滿,風趣,討人喜歡。宋代燒制過此類筆洗,但傳世品不多,現在能見到的,大多是明清的產品。
“老板!這兩款筆洗怎么賣呀?”游開鈺把這秋蟾筆洗和桃洗放在一起,抬頭問價。
“十二塊大洋!”那商販三十多歲,價錢脫口喊出,口氣堅決,好像沒有商量余地。
“兩款筆洗而已,這太貴了點吧?相當于兩頭牛的價格了,價錢少點,我給你買了,八塊大洋怎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能少一塊就能節約一頓飯錢,游開鈺反正是這么想的,就算這東西值這么多大洋,也要狠狠的把價格壓一壓!
兩人就開始討價還價起來,最后游開鈺還是花了十塊大洋,才將這兩款筆洗買了下來。又花了幾文錢買了兩塊絨布,將兩款筆洗分別包裹,才讓崔凡輝放好。
逛了一陣后,游開鈺從中看出了商機,去找了一家店鋪,租來了桌子凳子,購買了筆墨紙張,開始書寫對聯賣錢。既然寫對聯賣錢,就不能寫長聯,以標準的七字聯為準,其他字數價格另論,唰唰唰,先寫了兩副讓易沉和崔凡輝拿著,給過路的行人看,一邊吆喝道:“走過路過的朋友,現場書寫對聯啊?只需一塊大洋?”
生意靠吆喝,慢慢的就有人圍過來看稀奇了,有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這對聯是否筆墨精妙,文體是否酣暢渾厚?不過,那筆酣墨飽的巧妙融合,更加寓動于靜,寓險于平,書風含蓄,法度嚴謹,整體結構開張,筆畫厚重,柔中寓剛寬博宏偉、沉雄樸茂,獲得眾人的不停贊許,紛紛解蘘購買,或者現場書寫,都覺得一塊大洋貴了點,降到一吊錢一副對聯,一吊錢就是一千文,三吊錢就約等于兩塊大洋。
游開鈺大喜,一吊錢就一吊錢,賣!只要買的人多,七字聯比那些長聯要簡單些,算起也差不多,這叫做生意!
忙了一天下來,一清點居然也有三十幾塊大洋!
“一下好了,天天可以吃嘎嘎嘍?”易沉一高興又蹦跶起來。
“天天吃嘎嘎,你想長成小胖敦啦?”文書欣淺淺一笑對易沉說道。
“不會的,只有長高的,不會長胖的!”易沉若有所思反問了一句。
“沒有這種說法,吃了嘎嘎就能長高?”文書欣逗逗易沉而已。
這種愿望雖然不大,真想實現卻很困難。大家住的這家客棧又還比較清靜,辛苦了一天,晚上睡覺都睡得特別沉。次日,崔凡輝一起來,就叫開了:“游少,我們的大洋不見了!媽喲!昨晚我明明放在枕頭下面的,今天一看,影影都沒有了!”
游開鈺聽到崔凡輝的嚷嚷聲,趕緊來到他的房間,仔細看了看,說道:“錢來錢去,都有他的定數,也許今天這錢劫,正是磨礪我們耐心的時候,為了以后是否能更好的掌控財物?沒有什么看事?被賊娃子光顧了,可能損失了百把塊大洋?不過,還好,兩塊筆洗還在!”
“好哇!刀仔!這煮熟的鴨子都會飛?完了,這下嘎嘎又吃不成了?”易沉昨天還說吃嘎嘎,今天什么都沒有了?氣的對著崔凡輝就是一陣喝叫。
“少主,我這不是故意的!我……”崔凡輝恨不得打個洞鉆進去,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太大意了,這竊賊也太可惡了,連我們的飯錢都要偷。
“這也不能怪刀仔,好在大洋不多,就不去計較了。本來今天打算離開風婁鎮,看樣子只有緩個一天半載了。”游開鈺看了看大家,又說道:“我身上還有兩塊大洋,先把客棧的賬結了,然后在去寫對聯賺點錢,就離開這里,先只有餓著肚皮干活了。”
游開鈺把那兩塊筆洗,放在自己的包裹里,然后同大家一道去結賬離開客棧。
剩下那塊大洋,換來了筆墨紙張和桌凳,一陣吆喝后,就圍過來了幾個人,一邊欣賞一邊評論,剛剛正準備掏大洋購買時,一個破鑼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大哥,就是他們,把兄弟們打了!”
游開鈺抬頭一看,那個破鑼聲音就是在將軍廟遇到的那位,后面還跟一百多號人,手里拿著明晃晃的砍刀。
正準備掏大洋購買對聯的幾位客戶見狀,也不敢買了,趕快溜了。
四周做生意的商人,也快速的回避躲閃。
那位被稱作大哥的人,淺須,中等個子,臉色黑蠻,年齡估計未到四十,嘴里還叼了根雪茄,聽了破鑼聲音的話,把雪茄一丟,喊道:“給我砍了!”
后面的那群人一聽,提著砍刀就沖了過來。
“如玉、刀仔、小鬼!快跑!”這生意還沒有開張,卻來了一幫地痞子,根本不給你說話的機會,一來就動刀,夠狠!如果迎戰,又是一場血拼,弄得街道血淋淋的,這并非本愿。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幫地痞總跑不過我們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也沒有什么好笑的?
快跑!文書欣、易沉、崔凡輝有點納悶,沒有喊攻擊?反而喊快跑!不過,也不需細想,自身本能也喊跑跑跑!三人順了一下包裹,撒開腿就開跑。
游開鈺見狀,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拂,一掌拍向桌沿上,桌子騰地彈跳起來,旋轉翻身,桌面朝下,桌子腳腳朝上,運足內力,一掌推去,桌子半空中飛行幾米后,然后貼著地面,向那幫地痞子撞去。
游開鈺轉身就跑,后面響起媽呀娘的慘叫聲,估計有幾十人要在床上躺好多月了。
那幫地痞子肯定是追不上他們,不一會,就被甩幾條街,無影無蹤了。
風婁鎮是不能再待了,四人來到碼頭,準備過河,河面很寬,唯一能渡河的工具就是一條大木船。四人互相望了望,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四個人的衣兜都是空的,過河要錢啊!這文錢都沒有,怎么過河?萬一那幫地痞子追來了,咋辦?
這真有點“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游開鈺略加思索,靈機一動,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