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凡輝這一巴掌抽得紀晨運兩眼直冒火星,嘴巴已經高高腫起。
“你你你……”紀晨運一張口,一股血水和兩顆門牙掉了出來,說話都有點不關風了。
“還不肯說,繼續!”海青說道。
崔凡輝又甩了一巴掌,這一下紀晨運更懵了,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睜著朦朧的昏眼,看見崔凡輝又舉起來巴掌,忙大聲說道:“別打了,我說!”
“就是嗎!早點說,何必挨那兩巴掌,說吧!”海青望著坐地上的紀晨運。
喬掌櫃更是戰戰兢兢的,今天吹的什麼風?怎麼來的人,一潑比一潑厲害!
“我是禺澤盟的,麓雲堂堂主,紀晨運,他們叫我五爺!”紀晨運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望著站在眼前的俊朗少年,慪氣啊!平時都是我打別人,哪有別人敢打我。
“我現對你們禺澤盟的印象特別不好,特別是這兩天,一二再三的,找我的麻煩,我正在考慮你們禺澤盟,還有沒有必要存在的事,你的運氣還不錯,又來撞上了,你是想我給你發點什麼福利呢?或者說獎勵?”海青瞟了一眼紀晨運,回頭對喬掌櫃說:“掌櫃的,你想怎麼處理?把他們的腳桿敲斷?還是把他們扔到橘江去?”
“我不敢!我不敢!”喬掌櫃連忙搖頭,緊接著又說:“我看這是誤會,幾位客官,我看就算了吧?”
“掌櫃,別害怕!我們算了很容易,只怕你的飯莊,就可能開不下去了。”海青安慰著飯莊掌櫃喬仕觀,轉頭對紀晨運又說:“紀堂主,你看今天的事怎麼解決啊?快給紀堂主看個座!”
崔凡輝挪了個座椅放在紀晨運身旁,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放在座椅上面。
“對的,喬掌櫃說的對,是個誤會,是個誤會。”紀晨運見風使舵的本領還是有一套的,心想:今天不下矮樁,可能真的就走不出這頤知軒了。
“還沒有回答我關鍵的問題,這事怎麼解決?”海青瞪了紀晨運一眼。
“不收了!頤知軒的孝敬,以後一毛錢都不不收了!幾位爺,這樣滿意嗎?” 紀晨運說著,望望海青他們,又看看自己的那幾個手下,哎!這幾位爺也是惹不起的狠角色。
“喬掌櫃滿意嗎?”海青又看了一眼喬掌櫃。
喬掌櫃點了點頭:“我滿意!”
“掌櫃滿意,我也就滿意;不過我還要加上一條,以後麓雲堂也包括禺澤盟所有成員不得踏入頤知軒半步,如若違背,全部腳桿敲斷,頤知軒以後的經營和人員的安全出現異常,全部由麓雲堂負責。紀堂主,這一條應該不困難吧?”還是海青考慮周全,把後顧之憂都一併解決了。
“我答應!我答應!”紀晨運一邊答應,一邊裂著嘴,痛啊!
“好吧!都可以滾了。”海青說著給易沉遞了個眼色,手中筷子再次飛出,給紀晨運的幾個手下解了穴道。
易沉會意的把二樓的窗戶,全部打開。
那幾個手下穴道一鬆,身軀一震,就可以活動了,拔出刀,二話沒說,直接向海青砍去。
“你們住手!”紀晨運急得大叫,沒可是有人聽他的。
海青原地一個陀螺轉,然後移形換影,疾速出腿,出腿的時候在對方的痠麻穴上帶了一下,一腿一個,只聽颼颼颼,這七八個手下全部從窗戶飛了出去。瞬間的痠麻,讓你像普通人一樣被扔出去,看你好不好受?
“紀堂主,看來你的話,對你手下不起作用唉!你走吧,好好把手下管好。”海青說著並取下劍:“把你的劍帶走!”
紀晨運收好柺杖劍,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頤知軒。
“掌櫃,把這些撤了,我們坐一會走。”海青說著來到了窗口。
喬掌櫃連忙招呼夥計打掃清潔,心想:今天還算幸運的,不知道以後到底會怎樣?管它好與壞,看天老爺怎麼安排吧?
海青、易沉、崔凡輝站在窗戶旁,望著那橫七豎八躺著人的街道。紀晨運站在那裡數落著,過了一會兒,那些人才爬起來,回頭打望了一下頤知軒,互相攙扶著,拐了拐的,慢慢的走了。
“掌櫃我們也走了,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的,到時麓雲堂的人還敢來的話,你就告訴我們就行了。”海青說著準備離開。
“謝謝幾客官,仗義相助!”喬掌櫃不停的道謝。
海青他們離開了頤知軒,沿著另一條側巷往前走,沒有走多遠,就看見一家客棧,叫“四季客棧”,從外面看,不算很差,於是,就直直的走了進去,房間還不錯,每個房間六十文一天,就住這裡了,三個房間,一人一間。
“崔凡輝,明天你和易沉的任務就是去找房子,這客棧呢我們暫時住到,等找到房子後就搬。”海青給他們交待任務。
“遊少,要找個怎麼樣的房子?”崔凡輝問道。
“稍微大點的小型庭院,稍微隱蔽點的,偏僻點也無所謂,不可能就我們幾個人住,萬一要來幾個人,也能住得下。”
“我懂了!”
“在學校周邊找,不要離學校太遠了,也不要太近了。”
“好的,我記住了!”
“這是一百兩的銀票,明天和易沉先到盛豐錢莊去兌換成大洋。這錢就放在你們身上,房子看好後,直接就定了,不必等我。你和易沉想用點花點,都可以。以後我可能白天都在學校,晚上才能回來,如果白天有很緊急的事,一定要找我,記到,就到學校大門口外面去站一下,我看見就會跟你聯繫,易沉也記到,記到沒有?”海青說著把銀票遞了一張給崔凡輝。
“記到了!”易沉、崔凡輝連連點頭。
“其他的事情先放放,等把房子的事情落定了來,到時再給你們交待。平時如果路過頤知軒的時候,多留意一下,跟掌櫃打聲招呼或者問候一下,這個地方以後對我們很重要。”
易沉、崔凡輝又點點頭。
“今天遇到的事情真多,現在也差不多了。該休息睡覺了,明天又要各忙各的了。”海青見交待完了,大家就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把髒衣服洗了晾起,然後就休息了。
第二日,海青早早的來到了學校,站在學校的大門外,望著那醒目的幾個大字:“禺南省省立國文大學”,頓時百感交集,思緒飛揚,這是父母親的期望啊!一定要好好學習,決不能辜負了父母!
海青停留了一下,就往裡走,結果被看門口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攔住:“喂!這位同學,你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歸老師,好!”海青跟這位敬了一個點頭禮,因爲要進學校的時候,就聽見有的同學在跟這位老師打招呼,就知道他叫歸老師。
那歸老師瞇起個眼睛,笑了笑,不是本學校的,誰又認識我?微走兩步,把海青上下看了兩眼,手一擺:“你進去吧!”
海青來到了學校裡面,有大操場,還有好幾棟小洋樓,找到一位同學問了一下,才知道校長在東樓的二樓。也比較好找,是什麼樓每棟樓上面都寫著,海青來到東樓的二樓,找到一間上面寫著校長辦公室的房間,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出來一股宏厚的男子聲音。
海青推門進去,見裡面辦公桌前坐著一名男子,四十五歲左右,短髮,戴一副眼鏡,對襟長衫,正在忙什麼。
“請問,你是程步賓校長嗎?”海青悄悄問道,那名男子太專心手上的工作了。
“我是程步賓校長!你是誰?找我有事嗎?”程步賓校長擡頭看了一眼海青,又低下頭忙著,像是在看什麼文件。
“程校長,你好!我是遊開鈺,字號海青,是來報道入學的!”海青身體站得直直的,大聲說道。
聽到這響亮的聲音,程校長終於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仔細打量這個說來報道的學生,身材高大白淨,眼睛不大,卻非常有神,一身樸素對襟中裝,背了一個簡單的包裹,還帶了把油紙傘,這也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呀!爲了來此學習,真的不容易啊!程步賓校長看著想著,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程校長,你沒有什麼吧?”海青也在發楞,這程校長是怎麼了?怎麼看看我就哭了?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又進來了兩位老師。其中一位老師問道:“珉廬,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我突然感動了一下。”程校長取下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說道:“這位是遊開鈺,剛來報道的學生。哦!你字號叫海青,好,海青同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老師。”
雷志堯,字號澄文,四十一歲,學監兼教授。
李元良,字號墨池,三十二歲,行政委員會委員長,精通兵器製造。
“兩位老師好!”海青跟雷志堯、李元良兩位老師行了個禮。
“海青同學,進入我們國文學校,都要考試的,這考卷是要存入檔案的,你還差一份考卷,現在學監和行政都在,他們當監考老師,你就補一份考卷吧!海青同學,沒有問題吧?”程校長說道。
“沒有問題!”海青果斷的回答。
“那我來說一下考試題目,以《讀書》爲題寫一篇文章,文體不限,時間爲兩個小時。”雷志堯學監說道。
“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三十分鐘就可以了!”海青說著,目光堅定的望著三位重量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