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三,紅九她們就算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姐妹,紅七處處照顧她們,李墨認了。可連那個隔房,在紅七幼時就離開了紅家,同紅七並不算親近的紅大,紅七都如此照顧她的心情。更不用說,不用說那個人了……
突然之間,李墨覺得十分悲慘。
紅七,在她的心目中,他究竟算什麼?
李墨也曾經告訴過自己,不要急,要有耐心。他都已經等到紅七成爲他的妻子了,其他的慢慢來,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
李墨本來也抱了這樣的覺悟的。
可不知道爲什麼,在最初擁有紅七的喜悅過後,心裡卻越來越不滿足起來。
就像在沙漠裡行走,飢渴得快要死去的旅人,開始想著,有水就好了,哪怕就這麼一滴,僅一滴,也滿足了。
可得到了一滴之後,卻會幻想著第二滴、第三滴、甚至第四滴……只可惜,卻不再有了。這個時候感覺到的飢渴,簡直比從來不曾擁有的時候更甚。
他想要紅七。
不僅僅只是她的人。
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這份飢渴,簡直讓他快要瘋狂了。
平時,李墨還壓抑著這份心思,今日,卻因爲陳嬤嬤一事,再也無法忍耐,爆發了出來,終於忍不住質問起紅七。
紅七愣住了。
沉默半響,她微微啓脣:“我……”
然而李墨卻又猛然開口,打斷了紅七的話。
“別說了,我不想聽!”
“我還有事,先去一下書房。”
說完,李墨就衝了出去。李墨所說的書房,不是紅七現在的這個書房,而是在外院接見一些外客還有幕僚的書房。
這一去,李墨就沒有回來。
紅七獨自一人用了晚餐。
之後洗漱,上了牀。牀丫頭們已經用爐子暖過了,熱乎乎的。紅七閉上了眼,揮了揮手。夏溪吹熄了房裡其他的燈,只留了牀頭的一盞。卻沒有如同以往一般退了下去,而是躊躇地站在牀邊,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嗎?”
紅七問,仍然閉著眼睛。
夏溪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聽下邊的丫頭說,世子爺在書房呆了一會,沒有吃晚飯就出府了。可要派人問一下世子爺的去處?”
紅七撇了夏溪一眼。
夏溪自知失言,垂下了頭。
“退下吧!”
紅七吩咐。
這一次,夏溪真的退了下去,爲紅七帶上了門。
紅七再一次閉上了眼,連日來的疲憊涌了上來,紅七睡著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亥時了,丫頭們弄得暖乎乎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有些涼了,紅七有些口渴,說了聲:“水。”
等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
紅七回過神,往身邊瞧去。
身邊空蕩蕩的,李墨還沒有回來。
紅七瞧了半餉,最後嘆了口氣,終是提高了聲音:“夏溪。”
夏溪匆匆而來,紅七對她道:“派人去問問,世子爺現在在哪裡?”
夏溪聞言,嘴角微抿,心底長出了一口氣。她忙道:“我這就叫丫頭們去問。”話剛出口,夏溪又糾正道:“不,我親自去問。”
一個聲音卻在窗外響了起來。
“不用去了。”
“我知道。”
聲音雖然出現得十分突兀,紅七和夏溪倒都沒有給嚇到。說話的是雨,自從紅七嫁給李墨之後,李墨就正式把雨派到了紅七的身邊,負責紅七的安全。
紅七就喚雨進來,問她:“他在哪裡?”
雨抿了一下脣,不過還是乾脆地道:“煙雨樓。”
夏溪驚呼出聲,臉一下子就白了。
煙雨樓是杭州最出名的樓子,樓子裡佳麗衆多,最有名的是他們的招牌煙雨姑娘,是杭州有名的花魁,風靡無數文人騷客、俠士高手,裙下之臣無數。
入夜,整個杭州城一反日間的繁華,漸漸安靜了下來。
城東的清樂坊,夜色越深卻越熱鬧,燈火通明,絲竹悅耳。這裡聚集了杭州城最有名的秦樓楚館,是杭州城裡一等一的尋歡好去處。尤其在恢復了太平的現在,彷彿爲了一掃前些日子的惴惴不安,這裡格外熱鬧。不論哪一個樓子前,均是人頭涌動,熱鬧非凡。
只有一個樓子卻是例外——煙雨樓。
作爲杭州最富盛名的一個青樓,自然是不會少人光顧的,只是今日,煙雨樓卻早早地閉門謝客了。
煙雨樓被一個貴客給包了。
雖然有不少人好奇,這人究竟是誰。但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想也知道,必然不會是尋常人物。不然怎麼可能讓煙雨樓寧肯得罪這麼多貴人,也不肯透露那人的身份?
所以,目前爲止,好奇的人固然不少,還沒有哪個不開眼地敢找這個麻煩。
而在一個傳聞傳了出來後,就是有些蠢蠢欲動的人也安份了下來。傳聞說,李墨如今就在煙雨樓中。
李墨在煙雨樓。
再不開眼的人也得長點眼了。
而有些人心裡不禁暗暗活動了起來。纔剛剛新婚,李墨爲什麼會出現在煙雨樓?或許……
外頭的傳聞沒有錯。
李墨的確就在煙雨樓中。
陪著他的,自然是煙雨樓最好的姑娘,花魁煙雨姑娘。對著別人,煙雨也許還能擺擺譜。對上這位如今大興最炙手可熱、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傳奇男子,哪個女子還能驕傲得起來?在什麼人面前可以擺譜,什麼時候應該低頭,沒有誰比她們這些在青樓討生活的女子心裡更清楚。
煙雨應招服侍李墨。
而在見到李墨之後,煙雨心底最後一絲不甘也消失殆盡。
身處江南人文薈萃之地,她自認爲也算頗有見識了。青年才俊,風流才子,俠客豪傑……煙雨見過無數。
但見李墨的第一眼,過往在她腦中還算不錯的男子,都成了渣渣。就是曾經讓她印象頗深,出身杭州第一名門、風流倜儻、文采飛揚的週三公子,也頓時黯然失色了。
天下竟然有如此男子!
饒是曾經滄海,煙雨都有些沉淪,更不用說那些沒有經過多少事的丫頭了。
煙雨看著以舞衣出名的青嵐竟然因爲李墨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踩了裙角,趄趔了一下,差點就跌了個四腳朝天,心裡不禁暗暗搖頭嘆氣。
到底是嫩了些。
這些丫頭難道看不出,這位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嗎?
真是造孽。
看來,這個丫頭還要多歷練些。
煙雨就笑著提議:“世子爺,不若讓這些丫頭都撤了,讓煙雨來爲世子爺獨舞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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