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暫離
昨天一天不知如何描述,總之是這麼莫名的過來了。
晨,依舊從椅子中醒來,依舊看見的是沉沉睡著的。
嗯?風瀾呢?
我慢慢站起,聽見廚房裡風瀾哼著輕快的曲調(diào)。於是便走進去看她在做什麼。
做......早餐。
一瞬間我的頭腦之中似是被許多不可名狀的物質(zhì)佔據(jù)了一般,幾步衝上前去,但又立刻幾步退回原地。
我可能需要先冷靜一下。
“啊呀~洛雨你醒啦?”風瀾注意到了我,轉(zhuǎn)過頭來微笑著?!澳憧磣我在做早餐呢,有沒有很期待呀~我爲了洛雨呀,可是爲菜譜努力了好久~看我的成果吧~”
我微笑著迴應。
不過即使她這麼說,我也總感覺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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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大概幾個月前我似乎是被澹臺大神的某不知名的神之料理弄的氣海翻騰。
就如劉葉所說,人是會成長的,但是在還未成長的時候遭遇過的某些苦痛,那是永遠都記得的。
雖然用在這裡不太合適,不過我必須得承認,我不想吃第二次......就算是風瀾做的也一樣。
於是我還是面帶著笑容慢慢後退走出廚房。
然後面無表情的準備好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以及一壺水放在地上。
這可真的是件大事。大概一個月前那頓晚餐,雖然似乎是風瀾做的,而且委實十分不錯,但當時謝雲(yún)可是在此一起做飯的啊。
如果當時的那些菜和湯都是謝雲(yún)做的呢?
那麼也就是說風瀾的廚藝還是那麼的驚天動地,那麼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等待大約十分鐘,她擡著兩碗熱騰騰的貌似是餛飩的東西出來了,其中有一碗還要大一些。
而小碗確實比較人性化,即使是難吃的情況,那小碗我也能解決掉。
目前的情況還是很好分析的。
風瀾一般都吃的比較多,而我每頓飯的量從來都是她的一半甚至不到。
所以這很明顯了,小碗是我的,而大碗是她自己的。
首先得感謝一下不知名的諸神,一定是我平時日行一善才換得今日恩賜。
雖然內(nèi)心百般波折,不過表情倒仍是波瀾不驚。
我也露出笑容看著風瀾,“謝謝喲~我的小寶......臥槽。”話未說完,就見她把大碗給了我,而她的面前放著小碗。
“呃......呃......風瀾誒,你是不是把碗放錯了?”
“嗯......嗯?我吃的比較少啦,所以給洛雨大碗,你是男生嘛,肯定比我能吃噠~吃不飽可沒有力氣過歡樂人生哦。”
......那纔有鬼叫。
罷了......我還是老老實實接受命運吧,畢竟我根本就沒有日行一善過,這一定是不知名的諸神對我的欺騙給予的懲罰。
於是我不再抵抗,拿起勺子舀了一些湯。起碼先嚐嘗這噩夢的邊境吧,不然豈不是太過刺激,萬一一不小心沒能抵擋,和噩夢之外的現(xiàn)實說了再見怎麼辦。
不過奇怪的是。這味道並不難聞啊......而且拋開“難聞”一詞,這似乎是挺香的味道。
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放心了,但是心裡總是還有顧忌。畢竟那麼一點放心是不能拿來定下什麼的。充滿了繁華的死壤多得是,若是被看似美麗的外表遮住雙眼而忽略了暗流涌動,那可就不妙了。
這樣想著,我喝下了那勺湯。
臥槽。
爲什麼會如此美味?究竟是我的味覺出現(xiàn)了問題,還是我的感知神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呢。
不知不覺,竟然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於是看見了風瀾略微噘著嘴,眼睛微閉著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
......最近我經(jīng)常被這種眼神看啊。
不過還是很愉快的結(jié)束了早餐時間。
這一頓是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爲止吃過的,味道上是唯一比十六叔做的只稍微差那麼一小點的東西。
由此,我不由得苦笑。
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風瀾的廚藝就進步至此,而我卻似乎沒有什麼方面進步了呢......不過現(xiàn)在考慮這種事並沒有意義。
還是安心等待著風瀾的晚餐好啦。
我將此事拜託給風瀾,她很開心的笑笑,說包在她身上。
清晨的空氣還是那麼清新,一如既往。
我和她一起出門,走向店的方向。
今天的感覺尤其不同。
由於近期的狀態(tài)問題,雖然風瀾讓人看不膩,但卻始終沒有一種比較親近的感覺。而今天卻切實的感覺到我和她有著羈絆,而非簡單的關(guān)係。
近來都想要一個人獨處,對於風瀾的事確實也是忽視了不少,不過風瀾倒是毫無怨言。
對於這一點,我感到有些愧疚。不過悔恨永遠都是沒有用的,接下來的時間補償她吧。
前段時間的狀態(tài)確實不好,現(xiàn)在既然緩過來了,那當然應該好好的補償她。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氣氛頗爲靜謐的店裡輕鬆愉悅的做完了一天的工作。
我和風瀾告別了店長,在這灰暗的天氣中一起走回家。
天氣雖然是灰暗的。不過心情並不灰暗。
一是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好好補償風瀾,她會很開心吧。二是想到晚上回去就能吃到風瀾做的飯菜,十分期待。
人啊,總是要有一點期待最好。無論期待的內(nèi)容是大或小的方面,但只要有了期待,那就會覺得人生並非灰暗無趣,總還是有那麼一些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突來的一個電話,卻將這一切的期待都毀滅了。
是張雨靈打來的。
他說要帶著風瀾去參加一個學術(shù)研討會。確實也正常,以風瀾的理科知識去參加學術(shù)研討會就像玩似的。這一去大概是要十天半個月了。
不過,雖然我近來比較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某處,即使狀態(tài)好轉(zhuǎn)了,獨處也仍然無大礙。但風瀾真的要離開那麼久,心裡突然覺得十分空蕩。
更何況一瞬間就將一切期待擊散了,更是尤其尷尬。
忍住了一些情緒,微笑著將風瀾送到青靈大學門口。
看見張雨靈已經(jīng)準備好了車,坐在駕駛座等待著風瀾到來。
保持著笑臉看著風瀾坐上車,然後與他們告別之後,久久的看著車裡靜靜坐著的風瀾,心中突然似是失落了什麼一般,表情竟都有些難以控制了。
本來不應該是如此的發(fā)展的。
本來應該是像往常一樣一起回去的。
已經(jīng)論了無數(shù)次的人類本性,人類卻仍然還有那麼多東西能拿出來說。
當心中知道某個人或某件事物不會失去的時候,便不會有絲毫的慌張。就算幻想失去,也照樣不會有多大的哀傷。但一旦自己的心都已確定將會失去,那麼莫大的哀傷便如無盡的洪流襲來。
人確實可以通過精神上的幻想來見證任何場面,也可以通過幻想體驗各種情感,但始終很難真正的感同身受。唯有當自己處於其境時,那無法控制的情緒將會迸發(fā)而出。
雖然只是離開一小段時間,並非什麼大事,不過委實體會到了切實的落寞。
呼......人類啊。太多的人看出了人類的種種本質(zhì)又或是種種情緒,卻始終沒能找到將此些東西引導出的問題與麻煩解決的方法。
也許是思考出問題的人沒有解決的能力。又也許是根本沒有解決的必要。
不過無論再思考什麼,現(xiàn)在的我終究還是站在學校門口,看著開走的車留下的軌跡,失神半晌。耳中還留存著引擎的微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