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中間竟然連喘息的時間也沒有!
尹靜恩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丈夫面不改色地連喝了三杯,清秀的黛眉微微蹙起:雖然,她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一般場合是喝不倒他的。
可是,他風塵仆仆地趕過來,還沒有吃過一口飯呢,就這么空腹喝酒,很傷胃的,也很容易醉。
鄉下人又實在,酒席上用的都是至少能盛載二兩酒的大杯子,這三杯下去,就是整整六兩酒了逖!
更可怕的是,父親為了歡迎新女婿的到來,特別吩咐上了豪宴級別的精裝好酒,尹靜恩有注意到,席間用的酒全是50幾度的五糧液。
這種高濃度的酒精,丈夫又喝得這樣急,胃會燒得多難受,就可想而知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擎著酒杯放下,她立即就將自己面前的飲料遞了過去,“喝點水。”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底幽深,潛涌著不知名的情緒,“…………”
卻是伸手接了過來,溫熱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白~皙的手背,竟是別有深意地自薄唇里輕輕吐出一句,“好香……”
尹靜恩遞給丈夫的是一杯名叫“營養快線”的牛奶飲料。
聽了他的話,俏白的小臉就一下子紅了起來,不知道他是說杯子里的奶香,還是在說她身上好香?
但席間已經有人忍俊不襟地笑了起來,柏君曜高大的身軀重新緩緩落座,輕啜著杯中的奶飲時,對面而坐的姑姑竟促黠地打趣道,“恩恩,你也給姑姑倒一杯奶吧?我喝過這么多次了,怎么就沒感覺到新姑爺說的味香?一定是你沒有給姑姑倒過。”
席間的笑聲更明顯。
柏君曜俊逸的臉孔微滯,淡淡地劃過了一絲赧然,“…………”
尹靜恩的臉上已是一片暈紅。
大概是為了緩解這種窘迫,尹太太有些嗔惱地瞪了幾眼自己的小姑子,又很熱情地招呼著柏君曜用餐。
如此財貌雙全的豪門新女婿第一次上門拜訪,尹太太著實是打從心里面的樂得瞇了眼,一再地叮嚀柏君曜要多吃點,不要客氣之類的。
酒足興酣之際,尹靜恩看見丈夫飽滿的額宇上綴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擰眉,看見他身上只來得及敞開紐扣的西服外套,卻還在殷勤地跟席間的眾人挨個走著過場不停敬酒。
遂起身,走到丈夫身后,體貼地替他脫去了外套:他早上應該是去出席正式的場合了,身上還是一襲正裝,黑色的阿瑪尼西服熨得一絲不茍。
她做起這件事來自然而純熟,畢竟在丈夫身邊做了五年秘書,他的一切衣著品味都是她一手打理的。
可看在一旁的尹父眼里就不是這個理解了!
當著他們娘家人的面,這嬌貴的大少爺,連脫個衣服都要他女兒親自伺候著,到了婆家,女兒還不定是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厲眸一沉,正要開口說什么,卻見——
尹靜恩脫下丈夫的西服,回頭,看了一眼,大廳里似乎沒有掛置衣服的地方,只好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過來將丈夫的西服拿到車上。
重新折回席間,看見丈夫顧著在跟舅父喝著,袖口只挽起了一只,又緩緩地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子,細心地替他折起了另一邊的袖口。
起身,坐回到他旁邊的座位上,又傾過半個身子,動作輕柔地解開了他頸間下的第一顆襯衫扣子,把他剛才熱得扯亂了的領帶稍加整理,依舊是松散地系在頸間,可是,起了皺褶的折層已經被她理得平整。
如此溫柔貼心的樣子,頓時讓柏君曜來了興致,低下頭來,就往停在他胸前的她的小臉上悄悄地摸了一把,“老婆,真乖!”
尹靜恩臉上驟熱:三少他這是在自己父母面前調~戲自己嗎?膽子可真夠大的!
抬頭想要說什么,卻意外地聞見男人口腔中醺人的酒味,頭頂上更有一陣濃郁的酒精氣息在空氣中迅速地暈散開來,再伸手摸上男人的胸口,赫然已是滾燙的一片!
胸前的肌~膚上升了好幾度,尤可見一層清晰的紅暈。
她清麗的水眸隨即染上一抹擔心,一邊低頭又給他解開了第二顆襯衫紐扣,一邊低聲勸道,“別喝了!都醉成這樣了……”
男人笑了,修長干凈的指骨撫著她的
tang小臉,又輕輕地揪了一把,低沉醇厚的嗓音染著醉意,似笑非笑,“那怎么行?萬一今天岳父不準你跟我回家,我怎么辦?……”
尹靜恩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迅速地往上掀起,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醉得臉龐都透紅的男人:他這話怎么聽起來,像是擔心要跟她這個妻子分開似的?
可是,他明明并不愛她,不是嗎?為什么還要在乎她是否會呆在他身邊?
柏君曜見得她眸中水波流光瀲滟的樣子,胸口涌出一股膨脹飽~滿的滿足感,“乖,我再喝點,早點把他們放倒,我們才能早點回家……”
尹靜恩已經揣測不出男人的心思了,只覺得這一刻的丈夫,溫暖溫柔得令人直想流淚!
為了不讓席間眾人看出她的異樣,她將頭垂得更低了,心口堵得難受,她忍了許久,還是有一顆滾燙的淚珠兒涌出了眼眶,滴落在他握著她的手背上,她慌忙伸手拭去了……
卻不知道,這一幕已經落入了旁邊的父親眼里!
他聽不見一雙新人的低聲耳語,直覺就認為是女婿說了讓女兒傷心的話,才會讓女兒流淚的。
渾濁的黑眸頓起怒意。
這邊廂,柏君曜恭恭謹謹地端起杯子,對著坐在岳父另一側身旁的岳母尹太太說,“媽,我敬您……”
這一聲“媽”的,喊得尹太太越發地是心花怒放,“好,好,好……”
可,尹太太這一口酒還沒喝下去呢,尹父就說話了,“叫媽不敢當。我和老伴無能,養不出像柏三少這樣顯貴的人中龍鳳。”
一句話,說得席上的眾人都有些發懵了,尹太太擰起柳葉眉,不太高興地輕斥起自己的丈夫,“孩子他爸,你這是想在孩子們面前干什么?恩恩不是說了嘛,君曜早上是真的有事才遲到的,你為什么老揪著他不放?只要他對咱女兒好,你計較那么多干什么?你不要掃興,我看人家君曜為人還是很不錯的……”
尹父又是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來,竟是刻意地支開了女兒,“恩恩,去給爸爸盛碗飯來——”
話音落下,又狠狠地剜了坐在他左手邊的尹太太一眼:就說酒這東西不能喝,光聽他那一面之詞,和今天一起喝了那么一點兒酒,怎么就知道人家“很不錯的”了?
在后面的房間里聽到公公叫喚盛飯的阮卿卿,連忙就上前搶著幫忙,說,“爸,今天是妹妹回門的大日子,哪能讓她盛飯?還是讓我來吧……”
尹太太也頗有些微詞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孩子他爸,君曜頭一遭來咱們家,你就難為人家孩子,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尹家臉上也無光……行了,你消消氣,有什么事,吃完這頓飯再說……”
又示意柏君曜執起手邊的酒杯,去跟坐在旁邊的尹父敬酒,“君曜,你是晚輩,主動點,給你爸敬一杯去——”
柏君曜當然也察覺到了,尹父對他的不滿和責怪,可又分明覺得,以一個男人的氣量,斷不可能只因為他今天的遲到而耿耿于懷,但,自己究竟是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呢?
話未出口,尹父已經從懷里掏出一張粉白的支票,“啪”地一聲咂在桌面上,“消氣?老婆子,你是沒長心眼,還是腦子不好使?恩恩回門,丈夫不出現,婆家還讓捎這么一張支票回來!我怎么消氣?”
眼見丈夫的犟脾氣犯了,尹太太屢勸無效,也火了,“你氣又怎么樣?大罵恩恩不知廉恥收下賣身錢,然后逼她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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