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苗錦依來到家里之后,花惜語和談煜祺之間的關(guān)系,慢慢地發(fā)生改變。曾經(jīng)恩愛的夫妻漸行漸遠,兩人之間仿佛隔著很多的東西。談煜祺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卻又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與不想,而是能與不能。
一連幾天的時間,花惜語都沒能好好地睡覺。向來喜歡認床,加上身邊沒了談煜祺,總覺得不太適應(yīng)。在這樣的情況下,花惜語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糟糕。
今天是周末,花惜語和談煜祺都不需要去公司。以前周末是他們最開心的時間,如今卻成了彼此都想要躲避的時間。
廚房里,苗錦依在那不停地忙碌著。她是個勤奮的女孩,自從來了家里,就開始跟著傭人學習做菜。她說自己什么都不會,只能幫點小忙。如果不是因為談煜祺,花惜語會喜歡苗錦依這個妹妹。可是,她現(xiàn)在卻沒辦法喜歡上。
客廳里,花惜語剛站起身,眼前忽然有點暈眩,身體傾斜。談煜祺正好來客廳,瞧著她的神情,皺著眉頭地說道:“惜語,你怎么了,臉色那么差勁?”
花惜語抬起頭,神情平靜地拿開他的手,冷淡地說道:“我沒事。”
還未走出一步,花惜語眼前一黑,猛然暈倒。談煜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臉上帶著慌亂:“惜語,惜語,快點叫醫(yī)生!”打橫將她抱起,談煜祺快速地朝著樓上跑去。
房間里,醫(yī)生檢查過花惜語的身體狀況,如實地說道:“太太沒有大問題,只是睡眠不足引起的頭暈。只要能有充足的睡眠,就沒什么大狀況。但要是繼續(xù)這么下去,恐怕太太的身體會受不了。最近,太太的身體不太好。”
聽著醫(yī)生的話,談煜祺低沉地說道:“麻煩醫(yī)生。”
“不客氣,那我去開點安神的藥給太太。”醫(yī)生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外面走去。
苗錦依站在那,雙手緊張地放在身前:“煜祺哥哥,姐姐睡不著是不是因為我?她應(yīng)該很討厭我吧。”
談煜祺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不用自責,這件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我和惜語之間的問題,我們會解決,你先出去吧。”
苗錦依點了點頭,擔憂地看向花惜語,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只有花惜語和談煜祺兩人。
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談煜祺沙啞地說道:“惜語,對不起,對不起。”
談煜祺沒有想到,想要自然地讓她離開,卻沒想到會讓她身體變得更差。這段時間來,他知道花惜語幾乎徹夜不眠。而他,則是每晚待在花惜語的房間外。兩人只是隔著一扇門,卻仿佛隔著很遠的距離。
瞧著他憔悴的模樣,談煜祺撫摸著她的臉頰,沙啞地說道:“惜語,看來我得讓你快點離開才行。”
臉上帶著苦澀,談煜祺的眼里閃爍著痛苦。這樣的目光,談煜祺不敢在花惜語清醒的時候表現(xiàn)出來。談煜祺一直守候在花惜語的身邊,直到花惜語清醒過來。“我怎么了?”花惜語疲憊地說道。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醫(yī)生說你睡眠不足,需要好好地補覺。”談煜祺柔聲地說道。
花惜語坐起身,平靜地看著他:“我沒事,談煜祺,我們好好談?wù)劙伞!边@三天來,花惜語覺得生活得很辛苦。她不想繼續(xù)這樣的生活,至少,她要和談煜祺表明立場。
談煜祺看著她,低沉地說道:“好,你想說什么?”
“你知道我的愛情觀,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沒辦法接受和別人分享丈夫。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沒辦法接受,你喜歡上苗錦依的事情。雖然,這是事實。”花惜語苦笑地說道。
偷偷地握著拳頭,談煜祺嗯了一聲,沙啞地說道:“我知道,我很抱歉。”
幻想過他的回答,但是當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花惜語的內(nèi)心是失望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句抱歉就能夠扯平嗎?“我不能接受,可我也舍不得離開你。畢竟我跟你之間,還有孩子。”花惜語補充地說道。
注視著她的眼睛,談煜祺的內(nèi)心一陣起伏,說道:“感情這種事情最難以控制,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上苗錦依。惜語,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分開的要求。”
呵呵地笑著,花惜語苦笑地說道:“其實我沒有想過,你會輕而易舉地愛上別人。黎亦宸你知道嗎?你的行為,讓我覺得很難過。也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原來是那么不堪一擊的。”
談煜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以對。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花惜語閉上眼睛:“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談煜祺嗯了一聲:“好好休息。”說著,談煜祺站起身離開。
當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談煜祺聽到花惜語放聲而哭的聲音。握著門把的手慢慢地用力,談煜祺的眼眶也濕潤了。明明深愛著她,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誤會,讓她離開。
下午,花惜語來到嬰兒房里。只見小雪和小煊兒都躺在床上睡午覺,睡得十分舒服而愜意。花惜語坐在那,認真地看著他們,唇邊帶著淺淡的笑容。“孩子們,媽媽的心里,也很煩惱。”花惜語輕聲地說道。
要是按著她以前的脾氣,在苗錦依被帶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會直接離開。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那么沖動。她和談煜祺這么久的感情,她難以接受就這樣結(jié)束。還有孩子,她不想孩子們生活在一個殘缺的家庭里。她從小沒有媽媽,自然知道沒有媽媽是什么感受。
就在她的內(nèi)心不停地掙扎著的時候,小煊兒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媽媽,你是要跟我們告別的嗎?”
驚訝地看著他,花惜語的臉上帶著錯愕:“煊兒,你怎么醒來了?”
小煊兒沒有回答,而是坐在花惜語的面前,神情專注而認真地看著花惜語:“媽媽,你是要跟我和妹妹說再見的嗎?”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撫摸著他的頭,輕聲地說道:“煊兒,媽媽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真的不知道。看到你爸爸把苗錦依帶回來,我真的很痛苦。”
看到淚水在花惜語的臉頰上流淌著,小煊兒揚起手,擦著她的眼淚:“媽媽,不哭。”
小煊兒年紀雖然小,但因為經(jīng)歷的事情多,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懂事。瞧著她的眼神,花惜語哽咽地說道:“煊兒,你告訴媽媽,應(yīng)該怎么辦?媽媽真的很想離開,卻又舍不得你和妹妹。我知道,要是我跟煜祺分開,我只能帶走一個。”
撲到花惜語的懷中,小煊兒央求地說道:“媽媽,不要和爸爸分開好不好?我不想你和爸爸分開,我也不想和小妹妹分開。小妹妹還不會叫哥哥,我要聽小妹妹叫我哥哥。”
聽到小煊兒那樣簡單的愿望,花惜語的淚水落得更加兇猛。抱著他,花惜語低著頭:“好,媽媽會盡量的。除非哪天,媽媽真的沒辦法堅持的時候,再離開。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你不要怨恨媽媽和爸爸分開,好嗎?”
小煊兒沉默了好久的時間,這才說道:“好,如果真的那樣,我不會怨媽媽。因為,錯的人是爸爸。”
花惜語抱著小煊兒,母子倆一直哭了好久的時間。當花惜語從嬰兒房里出來的時候,眼睛早已通紅。深深地呼吸,花惜語自我提醒地說道:“就算是為了孩子,為了給他們一個健全的家庭,去試試當他們是空氣。”
催眠過后,花惜語便走向書房。經(jīng)過談煜祺的書房時,只聽到苗錦依的聲音從他的書房里傳來。“煜祺哥哥,我來了幾天都沒有出去走走。煜祺哥哥,等你有空了之后,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談煜祺不想答應(yīng),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辦法接受苗錦依。抬起頭,剛要拒絕的時候,門外衣服的衣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花惜語站在那。想到自己的打算,談煜祺改變主意,平靜地回答:“好,下個星期陪你。”
雙手捧著,苗錦依雀躍地說道:“煜祺哥哥謝謝你,你對我真好。你真的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哦,很開心能遇到你。從小到大,我的身邊只有姥姥。除了姥姥,你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會好好地照顧煜祺哥哥,因為這是作為妻子的義務(wù)。”
聽到那一句妻子,花惜語和談煜祺的身體同時頓住。瞧著談煜祺的異樣,苗錦依好奇地問道:“煜祺哥哥,姥姥說你會娶我,這是真的嗎?煜祺哥哥,你要是不想和姐姐離婚沒關(guān)系的。只要能在你身邊這就夠了,不用那張紙的。”
這幾天的相處,苗錦依知道,花惜語雖然偶爾的時候會兇她。但是她感覺到,花惜語并不是壞人。就算讓他們倆一起照顧談煜祺,她也不介意。
花惜語靠在墻壁上,豎起耳朵聽著屋里的對話。她好想知道,談煜祺會說出怎樣的話來。屋內(nèi),談煜祺沉默了半晌,嘴唇慢慢地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