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令人頭昏眼花,都快讓人窒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鐘,也可能是幾個時辰。只聽“撲冬”落到了水里的聲音,鼻子一陣難受,耳朵“嗡嗡”響,身子往下沉。
接著,一股浮力將他推了上去。他浮在水面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啊,媽呀,救命呀!”一個尖細的高分貝嗓子大叫起來,不是大白兔還是誰?
“哼,你還好意思叫,你不是在落月潭生活了幾萬年了嗎?”小道士鄙夷道。
“救命啊,小子,這下面有東西啊!”大白兔繼續叫喊道,聲音慌亂。
有東西?小道士一驚,馬上發覺有東西順著他的褲腳往上爬。他手一拉,甩到水面上,正好離大白兔不遠,似乎是一條黃鱔。可是等等,媽呀,這哪里是黃鱔,明明是螞蟥呀!
手臂長的螞蟥?這一聽就令人瘆得慌,更不要說讓人見到了。可是,這里怎么會有螞蟥?小道士一聞,就知道這里的水是海水,但又有之前幻月島那湖水的苦味。
沿海一帶也有人把一些營養豐富的海蟲叫海螞蟥,但是,與這種海螞蟥絕對不一樣。這種海螞蟥一旦吸起人血來,可以脹成一頭兩三個月大的小豬。你想那得要多少血,那可是要命的呀!
若是它鉆到一個人的肚子里去,不消幾息,那絕對是立斃身亡。鉆到肚子去?小道士突然神色古怪起來,因為那大白兔是不穿褲子的。
小道士從水中一躍而起,手一放,身下出現了一艘飛舟。這里已經不是仙塔秘境之中了,禁空飛行法陣已不存在。小道士一從水中浮上來,就感應到了。
“啊~”大白兔一見飛舟,也躍了上來。可是,它的雙手卻抓著兩只海螞蟥,一只纏著它的左手,它的右手卻死死抓在屁股上,用力往外拔。
“小子,還不快幫忙!”大白兔尖叫道。
但是小道士見它沒什么危險,卻是咳了一聲:“唉,小白呀,你不見我現在正忙著駕馭著飛舟嗎,我得先尋個落腳的地方吧?不然,飛舟靈力耗盡了,我們不是還得掉海里去呀?”
“這……這……,小道爺,算我求你了行不?”大白兔哭喪著臉道,“我以后奉你為大哥,唯你的命是從,還不行嗎?”
“嗯,這,好吧,看你剛離開了主子,也是怪可憐的!”小道士拿捏道,“沒媽的孩子象根草呀,道爺我便大發慈悲,解了你的痛苦去。”
說著,他圍著大白兔轉了起來,似乎打量一下該如何下手。
“道爺,你快點呀!”大白兔跺腳道,“你不快點,我就要被吸干了!”
這海螞蟥不知是什么品種,堅韌無比,你一扯它就變長,伸縮性比較好,偏偏它的吸盤發達,一旦吸住,就難以擺脫,而大白兔的手扯起來都不夠長。
本來,開始只有一條螞蟥的時候,還好些,可以兩只手同時拔。可是,小道士將另一條也甩了過來,令它以一對二,忙得是不可開交。
“求你了,我的好道爺
,你就快點吧!”大白兔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嘛!”小道士卻不緊不慢道。他看出來了,大白兔雖然處境尷尬,但是,卻沒有危險。
它早已經將一身精血鎖住,任那海螞蟥怎么吸都吸不出血來。但是,它也不敢太用力拔,不然,真將海螞蟥扯斷了,不是更糟糕?
“我的小爺,你快點想辦法呀!”大白兔淚水淌到了脖子上。
“那,你說,我是先解決好你手上這條,還是先解決屁股那條?”小道士問道。
“自然是屁股……,不,還是手臂上這條吧!”大白兔忙道。
若是不成功,將海螞蟥弄斷了,那找誰哭去?還是先拿手上這條先試一下效果再說。
此時,它手上的螞蟥將它的手臂纏繞了七八圈,將它的手臂死死纏住。不過,全身的吸盤卻沒有辦法吸出一滴血來。一是因為大白兔一身是毛,二是它已經鎖住了精血。
小道士一打響指,手上凝起一朵火焰。螞蟥一是怕火,二是怕石灰。用火燒,應該是個好方法。
“啊~,小心點,你燒到我的毛了。”大白兔喊道。這是自然的,毛也是怕火的嘛,一點,就燒黑了一小撮。
“你能不能再想想其他辦法呀!”大白兔哭喊道。若是以后一身焦毛,如何有面目出去,如何有臉再見女主子呀?
這?小道士停下手,沉吟起來。突然,他眉毛一動,從戒子中取出一個瓷碗來。
他要干什么?大白兔有些奇怪。接著,小道士又從海中取了一些水。只見他左手拿碗,右手一立,大喝一聲,向瓷碗拍去。
一瞬間,那水便變成了鮮紅色的湯汁。小道士將湯汁一點點淋在螞蟥的身上,那螞蟥一下子便放松了身子,九十息之后落到了地上,倦縮成一個扣肉碗大小的肉球。
大白兔大喜,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這奇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快快快!”大白兔喊道。
“那要不要加大劑量?”小道士道,“這樣,速度會快點!”
“加大,加大,加大!”大白兔歡喜道。能快一息解脫,就快一息解脫呀!
“那好!”小道士點點頭。又取了碗水,豎起右掌,連拍了三下。抓住那鉆進大白兔菊花的海螞蟥的尾部,高高提起,將濃郁好幾倍的湯汁淋了下去。
果然,只十幾息的工夫,那海螞蟥便倦縮起來,因為小道士抓住了其尾端,它只能往回縮。一下子,也倦成團,落到了地上。
大白兔眼淚都下來了,這小子真是好人呀,看來,之前自己真是看錯他了。
可是,下一刻,它就不淡定了,只覺那菊花一陣火辣。這,這是怎么回事?大白兔心中一緊:難道是那海螞蟥的毒素?可是,自己百毒不侵,怎么會中毒?于是不禁看向小道士。
“這,這不關我事呀!”小道士攤手道,“那只是辣椒水,我可是聽從你的要求,將其加大了三倍的辣度。”
不用說,小道士之前所施的符,便是辣味符,而且是加了三倍的。
“啊~,你,你,你……”大白兔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之前,自己可是連說了三聲加大的,這只能說,這小道士太狡猾了。
那菊花真是又熱又辣又癢又痛。大白兔哀嚎起來,在那里又叫又跳,比被海螞蟥鉆菊花還要難受。
“小白呀,不是我說你,這為人呀,可是要學會文明禮儀。你看,不管是我還是你家主子,都是穿衣服的,這是文明的表現。這不,你這次不穿衣服,吃虧了吧?”小道士教訓道。
大白兔一聽,正要反駁,但是一想,也是,如果自己當時穿著衣服,便不會被那海螞蟥鉆了菊花了。于是想,以后,也真應該弄一件衣服才行。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先滅了屁股的火。
于是,哀求道:“我的小道爺,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這火辣辣的屁股消消火呀?”
“滅火?這好辦呀,”小道士看大白兔也跳得差不多了,如今,他的滋味符,只能保持一刻鐘。若是要保持得更久,就必須凝成玉符才行。
“嗯,好,你等一下!”小道士又取了一碗水,拍了幾張符箓,向大白兔的屁股潑去。大白兔只覺菊花一酸,不一會兒,便緩解了痛楚。
一刻鐘后,飛舟起飛。這回大白兔倒是賣力,主動擔當起舵手來。它駕著飛舟東飛飛,西飛飛,甚是輕松,久不久,用它不長的兔腿將腳下兩個縮成團的海螞蟥當成球踢。在它的要求下,小道士又在兩條螞蟥身上施了幾個辣味符,并用法器法網將它們捆了起來。
不過,大白兔邊開飛舟,邊不時摸摸自己的屁股,那里還有些辣。于是,又有些忌憚地瞄小道士一眼。
這小子看著不咋地,卻不想陰起人來,還真有幾分狠勁,不可小覷。唉,萬惡的海螞蟥,自己的貞操算是被它給壞了。再想起之前,那第二條海螞蟥,定然是他故意丟的,不然,不會正好甩到自己的身邊。
在他的身旁,嗯,以后還是小心點為好。大白兔心中下了主意。
在大白兔的軟磨硬泡下,最后,小道士還是給它整了兩件蛇皮褲衩。一件紅色,一件金黃,正是當初他在爛桃山時殺的兩條巨蟒剝下的皮。
“紅褲衩那個呦嘿,好威風那個呦喂~”
“金褲衩那個好嘿,好帥氣那個呦喂~”
大白兔心里高興,不禁吆喝了起來。原來,從仙塔出來也不錯。不過,如果女主子在一起就更不錯了。一想起不能跟女主子見面,大白兔心中又不禁有些失落。
突然,大白兔神色一凝:前方幾十里的海面上出現了兩道飛虹,一黃一白,一前一后,似在追逐。
“報告道長,前面有敵情!”大白兔忙向小道士匯報道。
“嗯,你把那黃衣服的給我擒下,將那穿白衣服的小娘子請到飛舟上來!”小道士吩咐道。他也注意到了海面上的情況,發現那被追的白衣裳女子竟然是一個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