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將軍?”虞挽歌有些狐疑的開口,眼下天色也已經(jīng)不早了,她也不知道蒼刃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而且,蒼刃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可疑的紅暈。
這就讓她更是猜不透了。
蒼刃囁嚅半晌,才開口說道,“此次遇襲,是因為蒼刃自作主張,像您道歉,并請您軍法處置?!?
從前蒼刃從來都沒向誰低過頭,更是沒有過向別人請罪的時候。
可是這次,他知道,若不是因為他的莽撞,虞挽歌也不會來到這么個地方,甚至還要替他完成本來就是他應該完成的事情。
虞挽歌搖了搖頭,“沒事,或許是命中注定,要我來這軍營里面走上一遭?!?
對于軍營,她已經(jīng)很是熟悉了,再次來到這里,她只能感受到久違的懷念與熟悉,并沒有半點的不愿意。
蒼刃倒是撲通一聲朝虞挽歌跪了下來,以頭觸地,“請您處罰?!?
這已經(jīng)是最高的禮儀,他們這些將領,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跪下,就連對皇上,也只是單膝而已。
可是眼下,他卻是對虞挽歌使用了最高的禮節(jié)。
此時蘇連翹也已經(jīng)披上了衣裳,來到門口來看看情況。
虞挽歌這么久都沒有回來,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見到門外的人是蒼刃,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蘇連翹也有些疑惑。
“蒼將軍,您這是在做什么?”蘇連翹疑惑的開口問道。
蒼刃有些羞赫,門外來往的將士們看見這一出,也不禁頻頻側(cè)目。
倒是蘇連翹率先反應過來開口說道,“蒼將軍有什么事情先進來說罷?!?
蒼刃得了這話,連忙起身走進虞挽歌的營帳。
“這次行軍是蒼刃魯莽了,惹了您們不遠萬里前來,是蒼刃的錯?!鄙n刃從來都沒有這么誠懇的承認過錯誤。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難言的體驗。
虞挽歌倒是對這件事沒什么反應,與其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面紙上談兵,倒是不如來實地考察一番。
況且,能讓她重回那往日的風采,她也很是欣慰。
蘇連翹無奈的笑了笑,“蒼將軍,您未免也太古板了,若是妻主真的不愿意,便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她來到這里?!?
他妻主的性子,他當然明白,這次出征,分明就是她自己想來的。
況且,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虞挽歌向來不會解釋這些事情,由蘇連翹說出來,倒是讓人容易接受了很多。
蒼刃看著蘇連翹跟虞挽歌,在確認了他們的臉上確實沒有任何怒氣之后,這才安下心來。
“我承認,我不管是行軍作戰(zhàn)的能力,還是指揮,亦或者是研習兵法的能力,全部都不如您。”
蒼刃羞愧的垂著頭,他沒有想到,讓他一生都最驕傲的地方,竟然敗給了一個女人。
“我會辭去統(tǒng)領的位置,接下來,就請讓您來保衛(wèi)凌國吧。”蒼刃忽然抬起頭來,誠懇的說道。
誰料虞挽歌連忙擺了擺手,“我可不要這位置,若不是我有弱點捏在凌皇的手里,我連幫她都不會幫的,你憑什么認為我還能保衛(wèi)這個國家?”
顯然蒼刃根本就沒有想過,虞挽歌竟然會有這個回答,一時間愣愣的,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不……您這樣好的一身武藝,若是不報效國家,豈不是有些浪費?”
虞挽歌嗤笑一聲,“凌國好,那只是你覺得,可是我并不覺得這個地方值得我的保護?!?
她只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跟事情,至于凌國,真的不應當。
蒼刃顯然猜測不透虞挽歌的意思,但是仍舊想要開口勸說。
蘇連翹倒是很看得開,“你憑什么認為,一個將我妻主長期監(jiān)禁,就是為了能夠讓她給凌國行軍打仗出一份力的皇上,值得我的妻主去追隨呢?”
蒼刃久在邊疆,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但是一聽到這件事情以后,頓時蒼刃也覺得,他沒有資格再勸虞挽歌一些什么。
凌皇有的時候的作為,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真的沒有辦法多說。
虞挽歌看著蒼刃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說的,便開口說道。
“蒼將軍請回吧,夜深了,若是您再待在這里,對我們的名聲都有所影響?!?
蒼刃見再也不能勸動眼前的女人,終究還是長嘆了一口氣,落寞的走出了營帳。
“其實蒼刃是一個和忠誠的人,對與他認定了的君主,便必定不會有所改變,對于凌皇來說,他是一個很好用的棋子。”
蘇連翹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畢竟現(xiàn)在的人,都喜歡那種一心一意,永遠都不會叛變的臣子。
偏偏蒼刃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只要是認定了,那么對方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好的。
“妻主,你說,以后蒼將軍會嫁給一個什么樣的人呢?”蘇連翹一直都想不通,像是一個這般優(yōu)秀的男子,最后會怎樣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
虞挽歌卻是笑出聲來,她笑蘇連翹的天真,“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沒有辦法抉擇自己的人生,要么最后凌皇會為了捆住他,而讓他與皇家的人結(jié)親?!?
等待蒼刃的,就只有這兩條路而已。
蘇連翹一聽,蒼刃自己都沒有愁什么,他倒是先愁了起來,“這樣的人生多無聊啊,還是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好。”
此時那外面的帳篷卻忽然動了一下,然后便看見一個身影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虞挽歌看著那背影,忽的就笑了笑。
她跟蘇連翹的配合十分默契,竟然真的讓蒼刃聽完了全程。
就是不知道,她們說完這些之后,蒼大將軍會怎么想了。
若是他真的能夠早點醒悟,離開這個吸血的國家,倒也還好,就是怕他一直都這樣愚忠下去。
蘇連翹搖了搖頭,“反正我們想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接下來要如何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早些睡覺吧妻主,在這里,每天都不一定會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呢。”
這些事情總是會打破他們原有的計劃,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倒也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