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連翹這邊摸著下巴琢磨著,他正愁自己一肚子壞水沒地方用呢。
可是對眼前這個人,他又不想想出其他的什么招式來對付他。
思來想去只好開口說道,“現在我們離村子也還不算遠,要不您還是靠您的雙腿走回去吧。”
安白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委屈,明明都已經從村子里面下來了,為什么就不能順路載他一程呢?
“你們城里人都這么難說話嗎,這要是我們村子里面的車隊,早就帶著我一起了。”
安白滿臉委屈,靠著馬車的車壁就是不想離開。
蘇連翹聳了聳肩,“是因為村子里出來干活的都是女人,而那些女人對你另有所圖吧?”
從剛剛在聚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幾乎是所有的女人目光都投射在他的身上,偶爾還有女人端著那炸蝗蟲去獻殷勤。
明明是他們家妻主的功勞,卻全部都被用來討好這個男人了,蘇連翹不禁一陣為虞挽歌不值。
安白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確實別人在有所圖的時候,提出的條件最好被答應。
可是現在虞挽歌顯然油鹽不進,而他對于眼前的蘇連翹,又沒有半分的吸引力。
也是,誰會對一個想要搶自己妻主的男人有好感呢?
“要么,您就交上跟隨商隊前進的價格跟著我們,但是絕對不許上馬車,因為馬車里面都是我的家人?!?
正常跟隨商隊隨行的時候,也不會有讓客人坐馬車的福利。
所以,這安白,無論如何,哪條路都不會是他想選的。
安白想了想,咬咬牙,才從懷里掏出一把碎銀。
銀子的分量都不大,看上去應該是村子里面的人長年累月的積攢下來的。
蘇連翹若有所思的看了安白一眼,“所以你說你沒錢,也根本就是假的?!?
安白羞赫的撓了撓頭,“我身上只有這些銀子了,若是跟隨一般商隊的話,是可以謀得一個到馬車里落座的機會的,您看……”
誰料蘇連翹只掂量掂量銀子的分量,收起兩塊銀錁子,將剩下的都留在安白的手里。
“不好意思,我們車隊隨行就只收這些就夠了,剩下的您自己收好吧?!碧K連翹的面上掛著小狐貍一般的笑容,甚至還朝安白眨了眨眼。
安白憤恨的咬著牙,這虞挽歌的夫郎竟然是這么個性子,也不知道虞挽歌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的話,他一定要挑個合適的機會向虞挽歌告發。
蘇連翹拿了銀子,蹦蹦跳跳的向領頭的馬車走去,至于安白會跟隨哪輛車隨行,根本就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不過想必這在村子里面嬌生慣養的小男人,應該也跟不了多久。
等到時間長了,他跟不動了,可就有意思了。
蘇連翹手里攥著兩個銀子,獻寶似的朝虞挽歌遞了遞,“妻主,您看,我讓安白隨行了,只是需要跟著我們的車隊行走而已?!?
若是拿更多的銀子,就代表要讓安白坐上她們的馬車,蘇連翹不愿意。
虞挽歌揉了揉蘇連翹的頭發,“這銀子一會路過小店的時候,去買些糖吃吧?!?
雖然車上的糕點糖果都不少,可是每個地方做出來的東西,都不是一個味道的。
而且糖塊這東西,儲藏的時間久,也不用擔心變質。
蘇連翹安心的窩在虞挽歌的懷里,他忽然想著,似乎從成親到現在,她們兩個人都沒有互送什么禮物,或許,應該在臨近的鎮子上,為虞挽歌挑選一個禮物。
當然,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虞挽歌。
禮物這種東西,當然是要有驚喜的。
馬車行進,直到晚上,也沒有看見城鎮的影子。
前面的花樓看了看地圖開口道,“今晚應該只能在外面扎營露宿一宿了,明天趁著天亮,早些趕往臨近的鎮子好好休息一下。”
虞挽歌當然沒有異議,蘇連翹跟著她也很安全。
她們也帶了在外面露宿需要用到的一切東西。
這時候,倒是安白有些憤憤不平,“我跟著你們的車隊,就是想早些去到別的地方,現在你們卻說要在這個破地方睡一宿?”
蘇連翹聽了這話,輕輕咂舌小聲道,“不愧是村子里面所有女人都護著的男人,竟然比京城的公子哥兒還嬌氣?!?
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兒教養都很好,就算是內心不愿意,可是在聽到女人發話之后,也會老老實實的不發一言。
哪有像他這樣的。
虞挽歌單手攬著蘇連翹下了車,其實有時候比起帳篷里面,還是樹上睡得更舒服。
她帶上一些毯子跟被子,單手攬著蘇連翹下了馬車。
“明天一早我來找你們?!庇萃旄栝_口說道。
花樓自然也不可能跟著這些人擠帳篷,寧云裳也不想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一起睡,所以花樓直接帶著寧云裳去了遠處。
蘇連翹指了指帳篷眼中還有些迷蒙,“妻主,我們不去那里睡嗎?”
他看了看附近,除了這附近是平地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讓他們睡覺啊。
虞挽歌的面上卻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今天帶你去一個,你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地方睡覺吧。”
蘇連翹直接轉身抱住了虞挽歌的腰際,不管虞挽歌要帶他去哪,先抱住總是沒錯的。
虞挽歌朝那樹林間眺望,隨即選定了一棵百年大樹,樹枝極其粗壯,且樹枝交纏不清,足夠他們兩個人睡下。
她先將蘇連翹放在樹下,然后用隨身攜帶的驅蟲粉,將她們要睡下的附近樹枝都撒了個遍。
這些藥粉能夠有效的防止一切蟻蟲以及蛇類。
能夠讓他們安心的睡下。
蘇連翹倒是有些怕怕的看著那么高的大樹,抱著手臂搓了搓。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虞挽歌已經將毯子跟被子枕頭都放在了樹干上。
并且跳下樹來朝蘇連翹伸出手,“你愿意,跟我去體驗一下嗎?”
蘇連翹雖然有些遲疑,可是因為向他伸手的人是虞挽歌,所以他愿意體驗一下。
想罷,他便笑了笑,伸手握住了虞挽歌伸向他的手掌,“只要是您,我當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