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虞挽歌這么做,顯然就是替她們出了一口不能出的惡氣,怎能讓她們不歡呼。
見那些人終于走了,在場的人們又恢復了一片歡聲笑語。
這許愿樹本來就應當是眾人一起玩鬧的東西,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去霸占這棵樹的。
而那戶人家,有虞挽歌在前面壯膽,剩下的人們自然也就不怕了。
虞挽歌在看著那明黃色的身影遠去之后,這才帶著蘇連翹回了家,一天下來,該買的也都買了,想要玩的也已經玩過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休息了。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蘇連翹抱著虞挽歌的胳膊,頭一點一點的,“妻主,這樣玩,連翹真的很開心。”
他是個小粘人精,只想要一直跟在虞挽歌的身邊。
但是在虞挽歌忙碌的時候,他也有在盡力克制了,只是一空閑下來,還是忍不住在想她。
“妻主,我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您會不會有些討厭連翹?”蘇連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他有些緊張的看著虞挽歌的臉色,他想要聽見真話,不想讓虞挽歌騙他,但是捫心自問一下,如果虞挽歌真的討厭,他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虞挽歌看著蘇連翹的神色,輕輕地親了一口他的額頭,“做我的夫郎,你可以盡情任性,說到底每天必要的事物也沒有那么多,只是看著城里的這么多人,就想要盡可能的做的好一些,所以才在外面浪費了很多時間。”
一句可以盡情任性,將蘇連翹給說的熱淚盈眶的,從前他一直都被教育要懂事,從來都沒有人跟他說過男孩子還可以任性。
蘇連翹禁不住窩在虞挽歌的懷里哇哇大哭,“妻主,您真好!”
虞挽歌被弄得又想嚴肅,又有點想笑,“你要是再哭下去,一會路邊的小狗都該來看你的熱鬧了。”
主要還是蘇連翹興許是許久沒有發泄了,這一哭儼然有些驚天地泣鬼神的架勢,還怪嚇人的。
本就夜深了,街上都沒有什么人,還有一些在家里修煉的人。
這一聲, 怕知道要吵醒多少人呢。
蘇連翹聽了之后立刻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淚,抱著虞挽歌的腰慢慢的走著。
“若是沒有您,連翹或許都活不到今天呢。”蘇連翹小聲的開口說著。
蘇連翹說的也是真話,他當時被嫁給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是想過要去死的,還好他沒有。
只是這想法在他的心底壓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跟人說過。
虞挽歌看著蘇連翹的模樣,又是一陣心疼。
“你現在是我的夫郎了,我們要過好日子,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嗎?”虞挽歌揉了揉蘇連翹的腦袋。
蘇家也已經沒什么人了,就算還有人,應當也不會想到要來找蘇連翹吧。
蘇連翹用力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在經歷過那么悲慘的前半生之后,竟然能迎來柳暗花明。
虞挽歌回頭一看,忽的看見一個顯得有些鬼祟的身影。
“誰在那?”她剛剛一直在安撫蘇連翹的情緒,沒有注意到身后竟然還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
看樣子應當已經跟了很久了,倒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跟蹤技巧,只是鉆了個空子罷了。
那人聽見了虞挽歌說的話之后,沒有出來,也沒有動,只是將自己的身形隱在陰影處,似乎是在祈禱著希望虞挽歌不會發現他似的。
虞挽歌看了一眼,前面就是自己家了,若是跟到家,還不知道這個人要做什么,最好的辦法,就應該是在這里將他給解決了。
“出來吧,我又不是沒看見你。”虞挽歌開口說道。
蘇連翹也撿起一塊地上的小石頭,用力的朝那個人影的地方丟了過去,只聽見一聲悶哼,那人終于捂著胳膊走了出來。
“是……是我。”
從暗處走出來的人,是那尉遲國的小皇子,垂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虞挽歌皺緊眉頭,“你想要回家就自己回去就是了,為什么要跟蹤我們?而且還是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跟蹤了吧?”
她現在不知道這個小皇子到底有什么企圖,若是有些別的想法,她就要盡快將這人給送走了,總不可能給自己留個麻煩吧。
“說呀,你一路上跟著我們到底要做什么?”蘇連翹對他的口氣而已算不上好。
這畢竟是別國的人,雖然聊天的時候很投緣,但是總歸還是應該有一點警備的。
尉遲的小皇子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胳膊,“我只是,想要跟著你們一起,熟悉一下這里,我哪里都不認識,只能跟在你們的身后了。”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一直在府里,也沒有人愿意跟他說話,所以他也只能想出這個主意來了。
雖然這主意看上去不太好,但是總歸是個辦法。
剛剛回家的時候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也只能跟在兩個人的身后回家。
他一直都有在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心里一陣酸澀,也有一點向往。
不知道他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妻主會怎么樣呢。
他長得比蘇連翹好看,同時又是尉遲的小皇子,應當怎么都比蘇連翹要好上一點吧?
虞挽歌看著那尉遲皇子,心頭沒來由的一陣厭煩,“家就在前面,你自己回去就是了。”
如果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她也不會想跟這個人有什么交流,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心術不正。
而且大多數時候,她的預感都是十分準確的。
就會沒有出過什么大錯誤,對于這種感情上的事情更是如此了。
“我……我有些不敢自己過去,您……您能陪我一起過去嗎?”尉遲小皇子開口輕輕說道。
虞挽歌看了一眼蘇連翹,蘇連翹還可憐兮兮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呢,“就這么一小段路,你在前面走,我們都在你的身后,你怕什么?你在我們的后面才應該害怕吧?”
蘇連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來到滁州是別有所圖了,說話做事都不是常人能夠想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