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痛意把上官汐渙散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不由得痛呼。絲柔關(guān)心道:“二少爺。”
“我沒事。”上官汐想道:“奇怪了,我剛發(fā)什么呆來著?”感覺那一刻痛意消失,完全是走火入魔。絲柔將她扶到‘床’沿,她坐下去,又跳起來,“痛死我。”
“二少爺,你慢一點(diǎn),側(cè)躺下去。”
“好啦。”慢慢將身子傾斜,躺在‘床’上,立馬一翻,直接臥在被子上,伸手將枕頭拿過來,墊住下巴。
“二少爺你暫時(shí)不要‘亂’動(dòng),奴婢去喊彭大夫。”
上官汐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你去吧,別管我。”
絲柔匆匆出‘門’。尹涵亮沒走,上官汐怕她趁機(jī)取笑自己,但沒有,屋里安靜了幾秒,靜的只聽見她的呼吸聲,低微而隱忍。
尹涵亮輕輕的‘交’代了幾句,上官汐沒聽清楚是什么,只見小櫻動(dòng)了起來,她眼睛一直注視著,怕尹涵亮自己不動(dòng)手,讓小櫻狠狠教訓(xùn)她,但小櫻也沒過來,而是去開了柜子,又從柜子里抱出一只方形的深棕‘色’的箱子。
小櫻把箱子抱去尹涵亮面前,上官汐好奇的伸脖子,就見尹涵亮打開了,從里面拿出一個(gè)深藍(lán)‘色’小瓷瓶,上面有‘花’紋,藍(lán)白相間,隔著有些遠(yuǎn),上官汐看不清楚,‘花’瓶上的‘花’紋是什么樣的。小櫻接過小瓷瓶,轉(zhuǎn)過身來,上官汐趕緊低下頭裝作看不見。
“駙馬。”
上官汐慢慢回頭,假裝不知道,“你叫我?”
“對,這是公主讓奴婢‘交’給你的金瘡‘藥’。”
她會(huì)那么好嗎?上官汐伸手接過,“幫我謝謝你家公主,順便告訴她,我可不會(huì)因?yàn)樗@樣就對她感謝什么的,拜托,不要想用這種小伎倆收買我……”
小櫻對此‘聽而不聞’早已轉(zhuǎn)身去收拾‘藥’箱,而上官汐愣在當(dāng)中,嘴巴動(dòng)了幾下,最后撅著嘴看著小瓷瓶,終于看清楚上面的圖案,是人物。偶爾用余光瞄一眼尹涵亮,心道:“她剛才都聽見了吧,竟然不反駁我,異常。”
尹涵亮自然感覺到身后的視線,但就是不回頭。很清楚的聽見了上官汐的話,就是假裝聽不見,上官汐能拿她怎樣?不過是自己吃癟、無聊,然后默默無語,玩玩小孩子脾氣。她算是‘摸’著了上官汐的一些習(xí)慣……
‘門’外的走廊里,絲柔快步在前帶路,“彭大夫麻煩你快一點(diǎn)。”
“好。”兩人步履匆匆,彭城不斷的抹著額頭上的汗,絲柔走的簡直像在跑,事情緊急,他也很擔(dān)心上官汐吃苦,兩人一進(jìn)來,見有外人在,彭城注意去看,內(nèi)心里猜測可能是新嫁過來的公主,府里的新聞傳的到處都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不足一天,掉包新娘的事已傳的府里皆知,到了明日,怕是滿城風(fēng)雨,一傳十,十傳百,不知道故事最后會(huì)傳成怎樣的歪瓜裂棗,總不是原來的樣子就對了。
彭城躬身上前,“草民見過公主。”
“起來吧。”
然后不做聲了,彭城奇怪,不管怎么說,這兩人已經(jīng)做了夫妻,何故公主對上官汐的事如此冷淡,臉上毫無悲傷、急切,她舉著杯,慢慢的飲茶,見彭城還在,站著不動(dòng),方才道:“你還有事?”
彭城忙慌‘亂’作揖,去給上官汐治療。請過脈,“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只要敷幾天‘藥’,待皮膚結(jié)痂,消腫就好。”并沒有傷太重,上官汐松了口氣,讓絲柔把彭城送出去。
彭城猶猶豫豫不肯走,似有話說,最后像是下足決心,邁開步伐走出這間新屋,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心里的憋悶也覺得好多了。
上官汐已經(jīng)成親,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她會(huì)如何瞞著公主,這事紙包不住火,彭城心道:“她可有良策瞞天過海?”他開始為她擔(dān)心,是,他是不該再多管她的事,上次她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可是過去怎能說斷就斷,而且正到情濃時(shí)卻莫名其妙的變成陌生人。
就因?yàn)槭洠鸵獙⒁欢螑矍閿嗨停颗沓侨f千不舍得,總想著要是有什么辦法能治好上官汐的話,屆時(shí),她記憶恢復(fù),他就帶她遠(yuǎn)走高飛,去哪里都好,離開這個(gè)人爭我奪的地方。
絲柔跟著出來,正好碰見彭城在發(fā)呆。“彭大夫,你怎么還沒有走?”
“絲柔姑娘,我剛在想些事情,這就要走。你這是?”
絲柔微微一笑,“要去打水給二少爺清理傷口,傷口鞭痕甚重,我看的心驚膽戰(zhàn),想不到她竟能‘挺’下來,不說了,二少爺還等著,我這就去了。”她剛看到,幾乎嚇哭,下手真重,就好像跟上官汐有仇似的。
上官汐背上、腰上、‘臀’上,三處都有長痕,又紅又腫。一條一條‘交’錯(cuò),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馬太君竟下的手去,這可是她的親孫。
她眼中含淚,快速跑去廚房,路上遇到匆忙而來的飛姐。“姑姑。”
“絲柔,王妃聽見你傳的消息,趕到時(shí)才知道二少爺已經(jīng)回來了,她傷在哪里,她傷的重不重?王妃無暇□過來,讓我來看一看,問一問。”
“剛讓彭大夫瞧過,說是皮外傷,擦幾天‘藥’就沒事了,我正要打水給她洗傷口,你過去看一看吧,看一看,有人陪她說話打岔,她心里總歸要好一點(diǎn),我在,她一聲不吭,不便對我說,怕嚇著我。”絲柔紅了眼圈兒,為上官汐心疼,為她在疼中也能照顧他人的心情。
“好好,我就去,你也快去,別耽誤了。”
飛姐一進(jìn)‘門’,就見到了尹涵亮。上午只謀過一面,“奴婢給公主請安。”她在府里資格頗老,也不免對尹涵亮再三敬重,誰知道公主什么時(shí)候會(huì)發(fā)一頓脾氣,把人拉出去咔嚓咔嚓殺頭。
“嗯。”
尹涵亮沒有為難,任由她去。左不過是來看上官汐的,似乎有她在,一個(gè)個(gè)都畏懼的不得了,她給小櫻遞個(gè)眼神,兩人起身出去了。
飛姐上前一把抓住上官汐的手,“我的小祖宗,傷到哪里了,快讓飛姐瞧瞧你。”她順手掀上官汐的衣角,被上官汐止住。
“別……”她不慣別人這樣對她。
飛姐橫她一眼,“還不好意思,奴婢小時(shí)候早把你看光了,不要怕嚇著奴婢,奴婢心臟強(qiáng)大的很,什么事沒有經(jīng)見過。”她執(zhí)意要掀上官汐的衣服,上官汐無奈,只好忍耐她的熱心,同時(shí)希望這種不尊重*的熱情早掉結(jié)束。
于她是一場折磨。
飛姐看了一眼,眼圈兒紅了,感‘性’十足。“他們怎舍得……”
“好了,飛姐你若哭,我就要先哭了,別惹出我的淚來,一點(diǎn)小事,很快就會(huì)好。”
飛姐含淚點(diǎn)頭,“莫怕,莫怕,有飛姐在,有你母妃在,日后不叫你受這樣的委屈。”
“你知道,這樣的承諾不必有。太君若執(zhí)意懲罰誰,你們誰也救不了,你我都懂,何必安慰我。太君若不罰,皇上那里總不好‘交’代,這事總要有人來承擔(dān)責(zé)任,是我,或者是別人,沒差的。”
“你就是好說話,又不是你做的,為什么要承擔(dān),為什么不解釋清楚,你比任何人都有理由不做這樣的事。”
是,上官汐承認(rèn)飛姐說的對。不過,不是有理就能走遍天下,這天下,是誰有錢,誰有權(quán)說了算,弱者,本來就是用來宰的。
良久,上官汐說:“算了。”再追究下去也沒道理。
絲柔進(jìn)‘門’,喊了聲‘姑姑’‘二少爺’。飛姐接過布巾,說:“我來,我來幫忙擦,你小孩子家不知道輕重。”上官汐不得不再忍受*與‘精’神的雙重折磨,她討厭自己‘露’在空氣里的皮膚。
‘走’光,涼,羞恥,陌生,這樣被陌生人瞧著,對她是數(shù)重折磨,可是能怎么辦,自己又動(dòng)不了手,心里喊了一聲‘可惡’,只好任飛姐各種體貼的擦洗。
擦洗完傷口,再在上面撒了‘藥’。
“上好金瘡‘藥’。”
“是,公主給的。”上官汐隱隱有點(diǎn)得意,不知道這種心情從而何來,反正驕傲的不行。金瘡‘藥’擦在傷口上,涼涼的,緩解不少疼痛,飛姐終于把衣服給她蓋上。
“小心照顧自己。”
“好。”
走之前,飛姐再三囑咐絲柔用心照顧上官汐。“二少爺,奴婢先回去向王妃報(bào)一聲平安,她還在等消息。”看到屋里的尹涵亮已經(jīng)不在了,不免抱怨兩句,“這個(gè)公主真是的,看到二少爺傷成這樣,還好意思躲了去,真是沒良心。”跟那房的一樣,怎么跑這院里來了,邪‘門’。
飛姐對著尹涵亮剛坐過的地方哼了一下,這才離開。
晚飯,一家人在大廳用膳,所有人聚集,獨(dú)缺上官汐。上官云問道:“今晚汐兒沒有過來?”
林月巖剛要張嘴,就被李曉芙搶了先。“還能有什么,擺架子,擺臭臉給太君看唄。”
“不至于吧。”
“這,王爺就有所不知道了,他掉包新娘,做出了有愧太君和王爺?shù)氖拢倪€有臉見人,自然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飛姐站在林月巖身邊,差點(diǎn)就要罵上去,這‘女’人能不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這種瞎話都說的出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的。飛姐氣憤被林月巖拉住衣袖,使眼‘色’讓她不要妄動(dòng)。
太君面前,小心為妙。
作者有話要說:微博-亮:看來不能讓某人睡地板了,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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