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傅殘解決了這七位地忍強(qiáng)者之時,清水正和柳生長義的戰(zhàn)斗也開始了。
兩股強(qiáng)大的氣勢在空中不斷翻涌,接著猛然碰撞,轟然爆開,一股難以抵擋的氣流瞬間散射開來,周圍巨樹不斷折斷,仿佛十幾級大風(fēng)吹過一般。
傅殘一把拉起清水櫻,低吼道:“走,出去看看!”
幾個快步,便閃身跑出瘴林,抬眼一望,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只見柳生正義一把長刀舞得驚天動地,一道道雪亮的刀芒透出數(shù)十丈,那霸絕的氣勢不斷上涌,把清水正逼的連連后退。
清水正刀芒雖強(qiáng),卻仿佛使不出力一般,莫名其妙在半空就被擊碎。
他心中一急,怒吼一聲,右腳木屐一頓,長發(fā)亂舞,眼中忽然透出兩道精芒,厲吼道:“柳生長義,接我這一刀!”
他說著話,一股凌厲的氣勢忽然涌出體外,手中的長刀也變得晶瑩剔透,一道白光忽然直通天霄,四周沙石頓時卷了起來,形成一道恐怖的漩渦。
“破浪十三斬?”柳生長義臉色微變,似乎也知道這一刀的強(qiáng)大,連忙退后數(shù)步。
與此同時,他左手再次自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一手一刀,朝前一刺,一股強(qiáng)大的刀意充斥著整片天地。
而此刻,那清水正的破浪十三斬已然揮出,只見沙石漫天,一股強(qiáng)絕的氣息仿佛把柳生長義完全鎖定,那耀眼的白光幾乎要掩蓋住天上的太陽。
“吼!”柳生長義低吼一聲,雙刀盡出,在空中連連斬動,一道道刀芒仿佛定格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刀網(wǎng),覆蓋而去。
傅殘,緩緩搖了搖頭,當(dāng)年川中著名劍客,宗師巔峰陸帆遠(yuǎn)曾有一手劍網(wǎng),便是如此。
只是他的劍網(wǎng)出自佛家,勢大于力,殺傷力終究還是不夠。
而柳生長義這一手刀網(wǎng),這是純粹的刀意,力、勢并行,破浪十三斬再強(qiáng),恐怕也破不開這數(shù)十刀的合力。
一聲驚天巨響,一股股強(qiáng)大的殘余內(nèi)力不斷激射,清水櫻站在傅殘前面,運足內(nèi)力,把這一道道殘余的內(nèi)力全部擋住。
只是循道兵解,也就是天忍的內(nèi)力,又豈是那么簡單。
幾乎瞬間,她便連連退后,口吐鮮血。
傅殘皺眉道:“櫻兒,回來。”
清水櫻喘著粗氣,道:“我們先退。”
傅殘眼中透出一絲異光,緩緩道:“不用。”
“什么?”清水櫻臉色微變,朝前一看。
只見殘余內(nèi)力還在激射,戰(zhàn)場中央已然是飛沙走石只能看到兩道渺小的身影卷動天地,一道道驚天刀芒不斷激射。
而那殘余的內(nèi)力余波席卷過來,竟然莫名其妙主動繞過自己!
不對!是繞過傅殘!
怎么回事?
她不禁朝傅殘望去,只見傅殘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這片天地一般,一動不動,冷眼看著前方的戰(zhàn)斗。
他仿佛站在那里,又仿佛根本不在那里!
竟然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明明沒有內(nèi)力,卻總是透著古怪。
而傅殘,此刻卻是緩緩嘆了口氣。
隨著他的嘆氣聲,一聲悶哼忽然傳來,只見清水正踉蹌后退,一口鮮血頓時噴出。
清水櫻不禁驚道:“伯父!”
傅殘一把拉住她,緩緩搖了搖頭,道:“無妨,不必?fù)?dān)心,等會兒再過去。”
而此時,清水家族數(shù)十手下已然飛身下船,數(shù)位地忍,其他的全都是化境級別的大忍。
這樣一個家族,力量還真是很強(qiáng),幾乎不弱于大明武林的超級大派了。
而柳生長義聽到清水櫻的聲音,卻是勃然變色,驚道:“你、你沒死!我的手下呢!”
清水櫻沒有說話,只是朝傅殘看去。
她認(rèn)為,這個時候,應(yīng)該讓傅殘說話。
傅殘面無表情,緩緩道:“都死了。”
“死了?”柳生長義厲聲道:“絕無可能!天忍之下,沒有人能這么快解決他們!”
傅殘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清水櫻這才開口道:“柳生長義,想不到,你竟然先得到消息要來殺我,今日,便是你喪命之時!”
柳生長義臉色不斷變換,咬牙道:“狂妄!清水正,你破狼十三斬只練到了第七斬,還早得很,今日,我便一人屠光了你們!”
清水正緩緩提起長刀,厲聲道:“我確實不是你柳生長義的對手,但要和你拼一個兩敗俱傷還是可以的。”
“哼!”柳生長義不再說話,只是手中長刀猛然一動,往天一提。
這一提之間,一道澎湃的刀芒便瞬間破空而出,在空中呼嘯之間,頓時一分為三。三道刀芒,散發(fā)出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仿佛像是已經(jīng)插入眾人心臟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傅殘雙眼微瞇,不禁喃喃道:“鋒芒?”
清水正微微一退,調(diào)集全身內(nèi)力朝前一斬,可強(qiáng)大的刀芒還未臨近威力便降了數(shù)成,然后被狠狠擊碎!
三道刀芒,一道擊碎迎面而來的刀芒,另外兩道則穿透了清水正的身體。
正在眾人驚呼直接,另一道刀芒不知從何處而起,驟然朝著柳生正義斬下。
提刀之人,赫然是清水正!
兩個清水正!
傅殘眉頭緊皺,這身法,有意思!
果然,地上那個清水正忽然消失化作一道白光,這只是一個殘影。
但雖是如此,清水正還是無法抵擋柳生長義的刀芒,因為他的刀實在太利了。
一道又一道的強(qiáng)大刀芒斬出,卻總是感覺刀芒在空中就被一股尖銳的芒氣沖散,他知道,這是柳生家族家傳絕學(xué),三元刀芒。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兩大伊賀派家族爭斗以五六十年,自祖爺爺退出江湖,便一直爭斗。
近年來,清水家族已漸漸沒落了。
但這還是和清水家族大批忍者涌入中原有關(guān),幕府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榮光,為了大和民族的繁榮。
難道今日,自己這一批人便要全部葬身于此嗎?
自己可死,但櫻兒絕不能死!
她是家族的希望,她是日本最有天賦的忍者!
而就在此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忽然傳來:“此刀法鋒芒凌厲,尖銳難當(dāng),其利有余,變化不足,當(dāng)卸力而進(jìn),即可敗敵。”
柳生長義臉色劇變,豁然回頭,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傅殘!
沒有內(nèi)力?
一個沒有內(nèi)力的弱者,怎么可能看透三元刀芒的本質(zhì)?
而清水正則是面色一喜,眼中透著疑惑,連忙道:“這位朋友,老夫愚鈍,卸力當(dāng)如何?”
傅殘緩緩道:“下謀以刀芒擊其側(cè)翼,改變其軌道,中謀化刀芒會弧形,自身卸力。”
清水正急道:“上謀呢?”
傅殘道:“圓!”
圓!
清水正幡然大悟,清嘯一聲,身影一縱,直直朝柳生長義而去,手中長刀翻轉(zhuǎn),猛然一劃,一道大圓頓時劃去。
柳生長義臉色一變,手中長刀一提,三道刀芒呼嘯而至,芒氣沖霄,直令人心驚膽寒。
而清水正那道大圓卻緩緩旋轉(zhuǎn)起來,芒氣而至,瞬間被旋轉(zhuǎn)的大圓卸下,消失在天地之間。
柳生長義臉色陰沉無比,思來想去,猛一咬牙,身影頓時朝海面飛去。
“清水正,改日老夫再向你討教!”
清水正逼走多年之?dāng)常鲁迸炫龋笮Φ溃骸傲L義,我等著你!”
于是,一旁的忍者便一同笑了起來。
柳生長義氣得身影一陣搖晃,此次千里迢迢過來,人沒殺成,反而折送幾位地忍,甚至被多年的手下敗將逼走,他實在想不過去。
他回頭一望,眼神死死盯著那個年輕人。
一切都是他!
殺了自己的手下,又指點清水正破招之法,此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明明沒有內(nèi)力,卻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清水櫻看到柳生長義離開,頓時笑著嘲笑跑去,大喊道:“伯父!”
清水正大笑道:“小櫻子,我們又見面啦!”
清水櫻嘻嘻一笑,連忙道:“對了對了,傅殘,你過來,這是我伯父清水正。”
傅殘緩緩走來,他走路的姿勢怪異而奇特,右腳踏出,左腳才緩緩跟上。
跛子?清水正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再仔細(xì)一看,眉頭更是緊緊皺了起來。
右手也廢掉了......
也沒有內(nèi)力,這是個廢人?
他看著傅殘,沒有說話。
傅殘臉色淡然緩緩抱了抱拳,想想這是清水櫻的長輩,又鞠了個躬。
清水正抱了抱拳,眼中疑惑不再,朗聲道:“剛才多謝朋友指點。”
“不客氣。”
清水正笑道:“小櫻子,還不介紹一下。”
清水櫻俏臉一紅,低頭道:“伯父,他叫傅殘,是櫻子的主人。”
“主人?”清水正臉色微變,驚道:“櫻子,你嫁給他了?”
他虎目一掃,頓時看出清水櫻已然破聲,整張臉便陰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傅殘。
傅殘心中咯噔一下,也不說話,心道:這可不怪我,你侄女兒太傻,弄巧成拙。
清水櫻連忙道:“伯父,這、這是父親做的媒。”
此話一出,清水正和傅殘都同時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