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許臨,是南陽名士許攸的族人,頗有些智慧,為袁紹門下食客。
看到此人后,婁圭和高順等人皆已明白:今日下午的這場刺殺和袁紹有關。婁圭負責暗部,自然要把許臨押解下去審問一番。
拷問間,許臨雖知道將要死去卻也不慌。他臉色平靜的問婁圭:“婁子伯!爾等軍營中為何還有五千伏兵?”
“呵呵!”婁圭輕蔑的一笑。他臉帶嘲諷之意的回復:“我家主公中箭后,便已定下誘敵出擊之計:用掠來黔首農人代替兵卒離開大營,自然會有五千戰卒埋伏于大營之內!若是不布下疑陣,在軍營中點燃火把,爾等會中計乎?”
“不怨吾計短,只怪高順太狡猾啊!”聞言,許臨面如死灰的呢喃。
“大膽!居然敢直呼我主大名!帶下去梟首!”婁圭見許臨死豬不怕開水燙,怒極咆哮道。旋即,他來到大堂里,把審訊的結果告知眾人。
許臨其實是曹操的暗子,埋伏在袁紹身邊。見袁紹欲要除去高順,曹操將計就計,讓許臨混入黃巾軍中見機行事。
“閹寺之后居然如此歹毒!”聞言后,年輕的荀彧臉色通紅的啐道。其他一干文武將士,此時也臉色陰沉,從內心中鄙視實施暗殺計劃的袁紹和曹操兩人。
高順卻面含微笑,聲音微弱的感嘆:“到如今,德厚才知道成大事者絕非偶然啊!”隨后,他命眾人發表意見,派誰來鎮守石邑城,又如何實施下一步計劃。
一番討論之后,參軍記室荀彧被推選出來,行假都尉領兵五千兵卒駐守此地。高順又連夜給太原郡田豐和雒陽荀衍發出信鴿,傳送“太行陘道已經被打通”的消息。
第二日上午,沮授命令甘寧行假別部司馬統領三千騎卒,押送八萬多俘虜部曲、糧草輜重和貴重財物等,趕到了石邑城。見此,高順命甘寧留下輔助荀彧,二人一起駐守此西進關隘。
修整了一日,高順再次率部南下,救援常山國的治所元氏縣縣城。
這一次,高順麾下騎兵再次增加四千騎卒,戰馬是從石邑城中繳獲,兵卒是從甘寧送來的降卒中選拔而出。趙云和太史慈兩位少年,因戰功積累已夠,皆被高順提拔為假騎都尉一職,統領新增加的四千騎卒。
時值三月初,春日送暖,柳樹添新芽。
魏續、麴良、太史慈和趙云等四人,統領一萬九千騎兵在前,直奔元氏縣城而來。官道上,萬馬奔騰鐵蹄踏地,揚起塵土三十幾丈來高。
因身受重傷,高順沒敢策馬飛馳,與步督黃蓋率領的六千重裝步兵一起勻速前行。午后未正時,高順和平難中郎將麾下的一干文將謀士,才來到元氏縣城的西北方。而此時,魏續等人已安營扎寨,等待高順等人的到來。
此時的元氏縣城,已經被張牛角的二十萬大軍重重包圍,若不是城中大家族子弟的支持,恐怕早就被攻陷了。
見高順親自率部來攻,張牛角頓時覺得不安了。從逃回大將孫輕匯報的消息,和石邑城的逃卒帶回戰報來看:高順此人狡猾異常,又善于用謀和用騎兵,讓張牛角很頭疼。他麾下雖然有二十萬黃巾軍兵卒,騎兵卻只有一萬二千騎,精銳步卒也不過三萬。
“是全力進攻,還是全力攻擊高順?”一念至此,張牛角揉了揉額頭的太陽穴呢喃一語。大將孫輕和謀士張隕見此,皆諫言道:“大帥!我等應該集中兵力:以步卒為主陣,騎兵在兩翼,吃掉高順狗賊!”
聞言,張牛角又叫來手下一幫游俠小兄弟,仔細探討了好久。眾游俠皆道:“攻堅城難野戰最易!千萬不要讓高順狗賊進入元氏城。否則,元氏城恐怕很難攻陷了!”
聞言后,張牛角下定決心,猛然一拍主案后下令:“吩咐下去,讓弟兄們立即就食。半個時辰后,攻擊高順狗賊!”
“喏!”孫輕等人領命離去。
在張牛角吩咐麾下兵卒用餐之時,高順等人卻沒有用餐。他行軍有個習慣:讓兵卒在途中就食肉類干糧,隨時保持體力。高順見一萬九千名騎卒和戰馬已經休息好,便下令道:“四都尉聽令,立即率領騎兵突襲黃巾賊兵!”
“喏!”魏續、麴良、太史慈和趙云四人,臉含興奮之色的高聲領命。時間不久,一萬九千名騎卒,擺成三十八列黑色騎兵戰隊,站立在高順大營的南大門外。他們都目視軍營大門的位置,等待統帥高順的命令。
高順雖然有傷,卻還是身穿鎧甲騎在戰馬上觀戰。他眸眼微瞇,冷視金色陽光下的黃巾軍。張牛角麾下的黃巾軍正準備用餐補充體力,卻被高順騎兵列陣的動靜驚動了。他們都驚慌失措,慌亂找著自己的裝備。
“出發!踏平黃巾蟻賊!”正在這時,高順猛然揮了一下手中的馬刀,朗聲大喝道。僅此一下,胸前的傷口被拉扯到,他不禁額頭冷汗直冒,臉色發白。
“噠噠噠…”激烈的馬蹄聲起。三十八列身著黑色戰甲的騎兵,如同三十八道黑色的閃電,于地面平行突刺,朝心慌意亂的黃巾軍突擊。
因為軍情緊急,為了給步卒爭取時間布陣。孫輕被張牛角任命為騎兵中郎將,統領一萬二千名黃巾軍騎卒迎擊高順的騎兵突擊。他目露兇光的大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沖鋒!殺死狗官,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沖啊…”一萬二千名身著黃色戰衣的黃巾騎卒皆已瘋狂,面目猙獰的咆哮著。他們一般是手持長矛和騎劍作戰,此時已平舉長矛,朝魏續等人沖鋒而來。這些騎卒知道自己的使命,皆抱著必死之心,因而士氣也很旺盛。
“第一矢放…第二矢放…第三矢放!馬刀準備!突擊!”突進時,魏續充當臨時指揮官,給一萬九千名騎卒下令。
“嗖!嗖嗖……”幾萬支鐵箭如雨,連續朝孫輕的騎兵籠罩而來。三輪箭雨過后,孫輕麾下的騎卒還剩下七千多人安坐在戰馬上。看到這一幕,他心寒了,心中暗道:“此次若是不死,一定要練出如此強的騎兵。”
“去死!”突然,一道巨吼聲在孫輕附近響起。他猛然側臉一看,頓時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驚恐之色。只見,年輕的小將張遼,如同一陣風一樣從他身旁掠過。白光一閃,張遼的馬刀從孫輕的脖子間劃過。
孫輕的臉色僵硬了,頭顱被馬刀的慣性帶起來有一丈多高,無頭的軀體噴出一丈多高的血泉。
張遼一招陣斬孫輕,興奮得滿臉通紅。他一邊疾馳,一邊朗聲大喊:“孫輕已死!爾等還不快下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