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波才麾下黃巾叛軍大營里起火,高順因而也下達攻擊的軍令。鐘繇、沮授和黃蓋三人領命后,開始分頭行動,傳達高順的軍令。
時間不久,三萬名步卒一字排開,埋伏在波才大營的南側外。他們都點燃弩箭頭上的引火之物,等待高順的進攻軍令。
現如今,高順已由一名武將轉變成文士將兵,不要親自率隊廝殺了。他目光凝視著飛速蔓延而來的大火,朗聲下令:“火箭攻擊!”
“嗖嗖嗖……”三萬多支火箭,再次從波才部大營的南側飛入大營之內。漆黑的夜里,飛在空中的火箭如巨龍翻滾,雖然好看卻暗藏殺機。
片刻后,連夜營二十多里的波才部大營,南側的大營營房都已經著火。大火借著風勢,越燒越旺,朝軍營腹地蔓延。遠遠看去,大火如橘紅色的水流在四散流淌。
“不好啦!著火啦,快救火!”
“敵襲!準備防守!”
“射箭!快射箭攻擊官兵狗賊!”
黃巾叛軍波才部的大營里,已是亂成了一團。黃巾軍戰卒們哭天喊地,慌亂的大吼大叫,兵不知將、將找不到兵。這一切才是高順夜襲波才部,火燒連營的最終目的。
波才其實早就醒來。他曾經能吊打朱儁,領兵打戰的本領自然不差。面臨全營著火、萬人亂跑亂喊的危急關頭,波才卻沒有慌張。他喚來一幫心腹,開始安排退路。看著一幫臉色慌張的手下,他厲聲大喝:“現在不是慌張之時!慌張也救不了命!張伯聽令…”
張伯和梁仲寧二人來自兗州,頗有幾分智慧。波才安排張伯統領二十多萬老弱病殘的黃巾軍老營,負責擾亂高順部的進攻;梁伯寧統領八萬青壯雜兵,負責第二道防線,阻擊高順部的進攻。
為了打消張伯和梁仲寧的顧慮,波才還給他們安排了騎兵隊護衛,方便他們逃跑。波才本人則率領八萬步騎,準備突襲長社縣城。這八萬步騎,才是波才這些日子精選出來的精銳。其中,步卒五萬和騎兵三萬眾。
安排好一切,波才沒有去安撫麾下亂兵,而是悄悄的打開營門率部一路西行,朝長社城東門奔襲而來。他知道長社城里的兵力狀況,也猜測到手下敗將朱儁和皇甫嵩一定會出城突襲自己營寨。
卻說皇甫嵩和朱儁二人,此時正站在城墻上。他們看到波才的大營起火后,便立即下令:“全軍出城突襲蟻賊大營!”
“諾!”聞令后,三萬多名北軍五校的將卒士氣高昂的齊聲吼叫。緊急著,長社城的東門被打開,一萬多名騎兵從長社城里沖出來。
“放箭!”看到這一幕,剛剛才趕到的波才朗聲下令。“嗖嗖嗖!”八萬多支鐵箭如雨點一般飛向北軍五校的騎兵。
“啊…我中箭了!敵襲!”
“快撤退!快點回城!”
“沖鋒!馬踏敵軍!”
一時間,北軍五校的騎兵混亂了,驚恐的大叫。
“不好!蟻賊來襲!快沖鋒啊!”見此,孫堅大聲怒喝。他率領麾下的步卒,從城門里往外沖鋒。傅燮也是一樣,率領自己的部曲奮勇沖鋒。
“沖鋒!全軍沖鋒!”朱儁和皇甫嵩,站在城墻上朗聲命令。
聞令后,還有一部比較特別的步兵沖出了城門。他們都手持大盾和強弩,在別部司馬麴義的率領下一直往前沖鋒。他們不懼箭矢,也不大聲喧嘩,只是穩步沖鋒。這支軍隊大約有兩千來人,號先登死士,是涼州金城郡臨羌縣麴氏家族的部曲死士。
黃巾軍叛亂后,麴氏家族決定接受西涼名將皇甫嵩的招募,派出麴義率領三千部曲來到中原參加剿滅黃巾叛軍。麴義麾下的先登死士,長期和羌人作戰,善于用盾和強弩克敵,即使對面的敵人只有十步遠,他們也不會慌亂。
見北軍五校騎兵已亂,孫堅、傅燮和麴義等人率領步兵,來到城門之外和波才的大軍戰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麴良已經下達軍令,“奉主公令:全軍上馬,準備突擊!”聞令后,三萬名騎兵皆沉默不語,動作麻利的騎上戰馬。
見大火已經蔓延到波才部的整個軍營,高順才給身旁的信號兵傳令:“擂鼓!”
“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戰鼓聲敲響,騎兵沖鋒的信號已經發出。
聞令后,麴良朗聲大喊:“全軍沖鋒!”一時間,激烈的馬蹄聲響起,三萬騎兵在太史慈、關羽、張遼和甘寧等一干大將的統領下,沖入了火光沖天的黃巾軍大營里。
曹操率領兩千三河騎士,也早早來到了戰場附近,他比較謹慎,沒敢輕舉妄動,而是跟隨在麴良部的身后突進。
且說李通率部路突擊,沖鋒在騎兵戰陣的最左排。他追隨高順已有五年之久,精通騎術和馬戰。見一路都是婦孺老幼的黃巾戰卒在抵抗,他也不愿揮刀砍殺,只是催促戰馬朝前突擊。驅馬來到波才部大營的中部時,他和一隊黃巾叛軍的騎卒迎面相撞。
這隊黃巾叛軍騎卒是波才安排給渠帥張伯的護衛。張伯見高順部的騎兵已經沖進了軍營,心中自然慌亂了起來。他準備率領這一隊騎兵從大營的南門逃出去,未曾想,正好碰上沖鋒而來的李通。見李通面嫩,他于是挺矛直刺李通的胸膛,嘴中怒喝:“去死!”
借著火光,李通見敵將長矛捅刺卻也不慌。他猛然一扭身體,避開張伯的長矛,左手突然探出抓住竄來的長矛木干。“鼠輩!過來吧你!”李通含怒咆哮。他順手一帶,便把張伯拽離馬鞍,右手一伸便抓住了張伯的胸口衣襟。
“死!”李通怒喝一聲。他用張伯的長矛刺入張伯的胸膛內,然后高舉著張伯的尸體沖鋒。“爾等渠帥已死,還不快投降!”李通一邊沖鋒,一邊怒喝。
看到這一幕,梁伯寧已經慌了。他知道張伯之勇遠超自己,就連張伯都被敵人小將擒殺,自己更是姓名難保啊!想到這里,他立即率領麾下的一隊騎兵,從大營的西門口沖出了軍營,自己麾下的那八萬青壯也不去管他了。
“高順麾下居然有如此猛將?比起元讓和妙才兩人也不差啊!”看到這一幕后,正率部沖鋒的曹操不由得大吃一驚。
“咔嚓!轟隆隆!”就在這時,一道驚雷聲傳來,漆黑的蒼穹之上,一道閃電如銀蛇撲向大營南方的天盡頭。
“要下雨了,這場暴雨來得正是時候!”看了看天空中閃電,高順呢喃一聲。他于是朗聲下令:“全軍沖鋒鎖定勝局!”
“沖啊!降者不殺!反抗者死!降!降!降!”
聞令后,三萬五千步卒,在黃蓋、沮授和鐘繇的率領下,才沖進了大營之內。他們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朝大營的北側沖鋒。一路上,黃巾軍戰卒們已經無膽反抗,要么慌亂的奔跑,要么抖抖瑟瑟的跪在地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營里的三十多萬黃巾軍戰卒皆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當高順的步兵沖入大營時,梁伯寧已經逃到波才的身旁。看見梁伯寧后,波才明白大營那邊已經奔潰了。當天空降下雷霆時,他便早已經心生退意。一場雷雨將要來臨,攻城也很不順利,居然被一部強弩兵擋住了去路。而如今,大營那邊又已經崩潰,高順部很快又會來支援。
一念至此,他長嘆了一口氣,下令道:“全軍撤退!”七萬多黃巾軍的戰卒聞令后,立即整理隊伍,繞過長社城朝西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