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安清挽鬱悶了,爲什麼呢?來到墨水鎮數日,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太多事情,有喜有悲,讓她原本寧靜的心一時間變得煩躁不安,就連楚玥進來了也沒有發現。
“清挽姐,你在想什麼?”楚玥瞧見安清挽一個人坐在那,心裡越發的不安,“近日不知沅姐姐去哪裡了,清挽姐你又魂不守舍的,明明最初我們三個人一起來這裡,現在怎麼感覺……感覺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楚玥語氣中帶有一絲顫抖。
“小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安清挽一邊安慰的楚玥,一邊想著,衾沅去哪了?這陣子怎麼沒見著她?
“小玥,你說,這外面的世界怎麼樣?爲什麼有那麼多人嚮往著?我待在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
“姐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莫不是易少爺等人去了京城,姐姐也想去?”
“爹孃不讓我去京城,大哥在京城當官,大姐也被君王納爲宮內側妃,唯獨我一人來到這,我想,爹孃不願意讓我淌這趟渾水。”
“姐姐,我跟你不一樣,我只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甚至我現在的爹孃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是在荒山上撿到我的,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只希望有一天能夠有所成就,去報答他們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如果有機會再去找找我的親生父母…”
“小玥,你……”
“姐姐,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抱歉,小玥,我不知道的,沒事,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
“嗯。”
她們沒有發現,窗外的白念九眼神是從末有過的冰冷,他喃喃自語,孤兒?一定會很有趣!
“我們離開京城有些時日了,易離笙怎麼還沒趕上來啊?”墨子歌一臉焦慮。
“放心吧,我們不是留了封信嘛,他看到自然會跟上來的。”蕭岑邊說邊看向窗外,“根據行程,我們再過些時日便可抵達京城了。”
“太好了,那我們快些走吧!”他們都沒有發現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目標出現了。”一黑衣人向頭兒回覆道。
“很好,繼續盯著。”清貧道長瞇著眼睛,若有所思。
“是!”那人得到命令,退下了。
“呆子少爺,你到底是用腳走路還是用手啊?這麼慢……”李四兒一臉抱怨,然而身後那人依然有氣無力的走著。
他們已經連續趕路好幾天了,之前因爲一些瑣事耽誤了太久時間,也許現在蕭岑他們已經到京城了也說不定。
“我們都走了這麼久,就不能休息一下嗎?四兒你身體纔剛好,怎麼吃得消!”易離笙把自己想偷懶的想法說成了對李四兒的關心。
“得了吧,我可不像你,從頭到尾就一個弱書生,呈什麼能!”李四兒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這位公子,等一等!”一位姑娘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兩人同時轉頭,是一名紅衣女子,揹著包裹,像是在趕路。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知道珢瑯(一個地方的名字,過了珢瑯就到京城了)怎麼走嗎?”
易離笙聽她說去珢瑯,熱情的說:“好巧,姑娘,正好我們也去珢瑯,要不一起去吧!”
紅衣女子見目的達到,笑著感謝:“太謝謝你們了,我叫邱衍季,不知公子何名?”
“我叫易離笙,她叫李四兒,邱姑娘去珢瑯所爲何事?”
“我是去投靠親人的,家到中落,我現在也沒個去處。”
“沒想到邱姑娘有這樣的經歷,我是不是冒犯了?”
“不,沒有關係。”
李四兒在一旁默不作聲。
安清挽剛推開門便看到白念九站在外面,一時不知所措,從裡面出來的楚玥看到此情形,連忙說:“嘿嘿,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安清挽一臉尷尬,不敢看白念九,硬著頭皮開口:“你有事嗎?”
“我恰巧路過這裡,誰想到你突然開門,你是不是故意想起引起我的注意力,欲擒故縱是吧?”白念九一臉得意。
安清挽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上千遍,又把白念九罵了上萬遍,還欲擒故縱!開什麼玩笑,她是那樣的人嗎?
“我怎麼知道你剛好路過,我還不能開門了不成?”
“安小姐,看來我們很有緣啊!”
“誰和你有緣!不要亂說……”
正當這尷尬的氣氛不斷上升時,白念九突然冒出一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在安清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情況下,白念九一把摟住她的腰,帶她離開了墨桑學堂。
“啊——!”安清挽面對突然的失重感有些驚慌失措,看著下面的學堂,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一下,耳邊的風漸漸停了,安清挽感覺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你要幹什麼?”
“你看!”白念九隻能指安清挽身後。
安清挽回頭,此刻他們正站在山的頂峰,擡頭便是天上的白雲,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那片柔軟,腳下是整個墨水鎮,說真的,安清挽從來沒有這樣觀察過墨水鎮。
繁華的街口有演戲的小生,有叫板的書生,戲臺上戲子扭動著婀娜的身姿,一曲唱腔低徊婉轉,家家戶戶的庭院裡都擺滿了古色古香的器具,佈滿了瀝青的圓拱橋上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撐著紙傘的人,這是江南的代表,這是芫芙鄉的精華,這是墨水鎮。
“原來,這裡這麼美啊!”安清挽忍不住感嘆。
“沒錯,凡事只要換一個角度,你就會發現不一樣的美。”白念九另有所指。
“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山頂,謝謝你告訴我這個道理,白念九,我們不是素昧平生嗎?幹嘛對我這麼好……”
“因爲,我喜歡你的笑容。”
“啊?”
“你的笑容讓我看到了希望。”
“有嗎?我不覺得呀!”
“我覺得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