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大人覺得吧,從德嘉女士那裡偷東西,難度高,風險大,甚至還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爲好。
上次從她那裡偷狗崽兒的時候,其中的艱難險阻,不亞於偷鬼子的**啊……
這一回若是敢於冒險盜取她的車子,其冒險係數絕對堪比盜取米國的核**呀……
雖說冒險尚可行,但這事兒根本就是在冒死,在作死啊……
你想呀,一個小娘們兒能把牙籤舞出棒槌的氣勢來,那是何等強大與恐怖的存在!
正如德嘉女士的男人,德福同志所說,不把你打出綠屎來,算你沒吃過韭菜!
所以德尚兄弟在德嘉女士面前,一般都是夾著腚,儘量繞道而行的……
還敢偷她的車子?
開什麼玩笑,先回去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再說……
“……”
高歌同志雖然也沒練得一身銅皮鐵骨,但他老人家有著一副鐵齒銅牙,能把德嘉那樣兒的女漢子哄得乖巧,忽悠至馴服……
打人犯法,詐騙有罪,唯獨連哄帶忽悠這一套路,鑽了律法的空子。
雖說誘哄忽悠這種事兒,有悖於道德倫理,可是對一個缺德帶冒煙兒的人來說,這應該算是一項天賦技能,而且是常備常用的技能,使用起來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至於他人的感受與目光,請自覺忽視掉就好……
他人只能看見你臉上的微笑或淚水,根本就體會不到你內心的喜悅或悲傷。
當然了,喜悅與悲傷也是可以拿來分享的,因爲情感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得很,只是一種不傷錢的虛擬遊戲而已……
很少聽人說起,來,哥們兒,兄弟我這會兒難受得很,給你五毛錢,陪兄弟我哭一會兒……
談錢傷感情,談情又太過傷錢,這其中的最高境界便是,免費談一段情,或者是把這段情變作一沓錢……
可惜的是,需要花錢的感情,或是能變作金錢的感情,不過是一場臨時交易,並不值得一生擁有。
當然了,不花錢的情感表現也並非沒有,譬如,一(和諧光榮)夜情,炮(和諧萬歲)友,換(和諧神聖)妻,亂(和諧至上)倫……
人類的情感表現豐富且複雜,還是阿貓阿狗的世界最爲單純。
阿貓阿狗只要情動性起,哪怕是街頭偶遇,它們也會完全無視人類的目光,就地開搞。
請不要對它們大談什麼禮義廉恥,因爲它們只是阿貓阿狗,只是畜生而已……
“……”
話說這高歌同志,雖然缺德又無良,不過好在還有著禮義之道,廉恥之心。
譬如說,朋友妻不可欺,哪怕是朋友妻的東西也不能隨便染指。
所以德嘉女士那輛大衆破鑼,高歌便自覺地送了回來,雖說這中間被拿去換了村長大人的途銳,不過他覺得吧,村長大人也是個知廉恥要面子的人,想必不會當真將德嘉女士的車車,直接開走……
“哥啊,咱能換個人來坑嘛?”村長大人甚爲受傷道,“以德嘉那一身戰鬥裝備戰鬥力,你覺得我能……我敢碰她的車子嘛?”
“那是你的事情……”高歌一臉雲淡風輕道,“價值百萬的欠條都還你了,我覺得你應該偷著樂,而不是苦著臉……”
“我我我……”村長大人萬般悲憤道,“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高歌一臉詫異,忙輕聲問向旁邊的胖子,“絕交是個什麼體位?聽著蠻新鮮的……”
兩位國家幹部的臉上,齊齊一陣抽搐……
“……”
聖人云,再得意也不要得意忘形,因爲一不小心就要樂極生悲。
大衆破鑼轉手變作大衆途銳,高歌覺得應該適可而止了,況且聖人還雲,得饒人處且饒人,於是高歌便果斷下山,德福家的大饅頭也不吃了,帶著自家的妖孽二狗,一起開著途銳兜風去……
至於被扔在山上的村長跟書記,高歌不管。
因爲高歌覺得自己既沒有參政的頭腦,更沒有涉政的手段,所以還是要珍愛生命,遠離政治爲好……
基層幹部也是幹部哇,雖然沒有正式編制,好歹也是在職人員嘛……
於是乎,高歌同志驅車載著自家妖孽二狗的同時,一路又載滿了秋日的暖陽跟清新的山風,開開心心地下山而去。
村長大人跟書記大人則緊隨其後,不過二人的座駕與前者可謂是天壤雲泥之別。
絕對經典的一部老爺車級別的,東方紅拖拉機,突突突地冒著黑煙,載著村長跟書記的同時,也載滿了一路的黑煙與塵土,轟隆隆地下了山去……
前頭高歌一臉的開心,二狗也是一狗臉的愜意,後邊的兩位國家幹部,卻是雙雙一臉的陰沉。
村長大人親自開車,後面的拖盤上,癱坐著書記大人。
東方紅高亢而又嘹亮的轟鳴中,書記大人的一張肥臉上,更是隨著那動感的突突突聲,極大幅度地泛起層層肉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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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不到,高歌這裡已經趕到了村頭,東方紅則依舊賣力地在那遙遠的山路上,突突突……
只是在村頭那裡,高歌有幸路遇倆老頭兒,
兩位老爺子的情況也蠻帶喜感的。
一個拄著根柺棍兒,走得上氣不接下氣,另一個卻是施施然地深偎在輪椅上,安逸地幾乎酣睡過去……
高歌同志趕緊規規矩矩地停了車子,並恭恭敬敬地上前見禮。
“剛纔……可是你……開著車子……就是這輛車子……被狗攆了似的……從我二人身邊……嗷嗷嗷地……衝了過去?”一路拄著柺棍兒,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高良業老族長,連氣帶喘著,質問高歌。
“不會吧?”高歌一臉愕然,忙笑著解釋道,“這是德尚的車子啊,我這不下山來嘛,德尚好心借給我的……”
“雖然這臭小子笑得很是虛僞,不過我覺得他還是說了實話的……”輪椅上昏昏欲睡的高豐業老爺子,睜開眼睛道,“車子還是這輛車,不過方纔從我們身邊衝過去的時候,車上應該是兩個小畜生。”
小畜生就小畜生,可你總盯著我看,啥意思?
“呵呵……”高歌打開車門,亮出車內的妖孽二狗,“您所說的小畜生,可是這小東西?要不要讓它給您二位道個歉,認個錯?”
“唉……”高豐業老爺子長長一聲哀嘆道,“若非老夫這輪椅,實在跑不過你的四輪車,老夫必然要追打你兩座山去!”
老爺子老雖老矣,卻尚未老糊塗……
輪椅或許可以跟兩條腿飆速,可老爺子卻沒那個自信,能夠飆過四輪車……
“兀那小子!”高歌還在撇嘴鄙夷的時候,高良業老族長那裡頓了頓手中的古木柺杖,厲聲問道,“德尚那混小子,可還在山上?”
“在呢……”高歌撇了撇嘴,回道,“估計又在德福那裡蹭飯了……”
話說到此,高歌覺得自己那張百萬欠條,就換了輛大衆途銳,似乎有些不值……
“二位老爺子,您看這天色也近晌午了,若是您二位肯賞臉的話,可否由小子做東,請您二位吃頓午飯去?”高歌陪著一臉真摯的笑意道。
“鴻門宴?”高豐業老爺子一臉警覺,很是懷疑那壞小子的真實用心。
“也許會在酒中下藥,隨後騙財騙色!”高良業老族長更是一言道出高歌的險惡用心。
只是這話一出,高歌當即覺得胸腔內一陣氣血翻涌,幾欲吐血而亡!
鴻門宴或許說得過去,只是這騙財騙色一說……
高歌自覺口味兒沒那麼濃重……
“……”
村頭的小酒館,智修家的夫妻小飯店。
二老一少,四菜一湯,四道菜式均爲素菜,唯獨那道羹湯,卻是海鮮全家福。
雖說只是一桌素菜,卻是絕對的色香味俱全,而且那道海鮮湯更是難得的美味。
酒是老酒,純正的鑑湖女兒紅。
二兩裝的小酒壺,三錢三的小酒盅。
酒壺燙過,酒盅滿上。
滋溜……
兩位老爺子美美地一口送下,瞇起雙眼,詳加品味。
“難得的好酒哇……”高豐業老爺子喜不自禁,大爲讚歎。
“美酒難得,這頓飯吃得更是難得啊!”高良業老族長卻是滿含深意地看向高歌,“小子,實話告訴我們老哥倆兒好了,你又憋著什麼壞心思呢?”
“呵呵……”高歌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葡萄酒,一臉認真道,“我是真心希望,今後與您二位同桌共餐的機會,時時常有啊……”
“哈哈哈!”高豐業老爺子笑得中氣十足,甚爲爽朗道,“生老病死,天道自然,興歌兒可是著相了啊!”
“嘿……”高良業老族長卻是嘿然一笑道,“說得沒頭沒腦的,你小子不會是咒著我們早死吧?”
“呵呵……”高歌咧嘴笑道,目光轉向高豐業老爺子,“看看您這精氣神兒,想必長壽百歲也擋不住哇……”
“不求長生,但求長壽足矣啊……”高良業老同志大爲感慨,一臉羨慕地看向自己的老夥伴兒,“老哥哥啊,老弟真心希望你能夠長壽百歲,再陪著我好好將咱這莊子,多看上兩眼,順便咱倆也能多喝上兩回,多喝上兩杯啊!”
高豐業老爺子聞言,亦是一臉的憶往昔,看今朝的感慨之色,只是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小子,自從你強灌了我那碗藥之後,老夫便覺得這身體似乎……似乎年輕了二十歲啊!當時那碗藥,不會被你動了手腳吧?”
高歌苦笑,想要把那什麼混沌之氣實言相告,卻又擔心他二位不肯相信,只好委婉一說道:“竇娥之冤,可以六月飛雪,我這一片真心,自然也可以讓您老人家,返老還童啊……”
“你的意思是,老夫還冤枉了你?”高豐業老爺子突然變臉,面目猙獰道,“你個臭小子!害得老夫那晚在子孫兒女面前,幾乎赤灬身裸灬奔,可謂是威嚴盡失,顏面掃地啊!”
“他給你……餵了春灬藥?”高良業老同志聞言大驚,隨即一臉悲憤地看向高歌,“你個混賬小子!不會是在今天這酒裡,也動了手腳吧?怪不得你會如此好心,居然請我二人吃飯,原來果真是爲了騙財騙色來的!”
“唉……”無視二位老爺子的悲憤目光,高歌自顧唉聲嘆氣道,“只是裸灬奔一晚上,就可以換來三年歲月,怎麼看都是您賺了呀……換了是我,恨不得常年光著個膀子,也許還可以長生不老了呢……”
也許是長生不老太過誘人,也許是高歌的神色太過認真,兩位老爺子卻是齊齊怔住了。
“長生不老只是自欺欺人,延年益壽或許有可能……”有過親身經歷的高豐業老爺子,一臉沉思道,“小子,你不會是藏著什麼靈丹妙藥,或是道門術法吧?”
高歌咧嘴一笑,指了指面前用來燙酒的湯盆:“你就沒發現,這盆熱水直到現在,仍是滾熱燙手?”
嘶——
兩位老爺子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你果真有道門術法在身?!”
“沒……”
“那這湯盆裡的滾水,又做何解?”
“因爲湯盆下面有個保溫墊兒……”
“你你你——你這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