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來就回來啊,這也是我的家?!彼寻旁诹瞬鑾咨希嘲l上一坐,臉上的紅暈悄然浮現。
平常要她說出這種話,打死她也說不出口,情況緊急,臉要不要已經無所謂了!
“……”
某人額角黑線,能從她口中聽到這么一句話還真是難如登天。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往床沿走去,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睡覺了,你去洗涮?!?
安小溪三更半夜回來,他怎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但,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打算搭理她。
見他從容的掀開了被子進了被窩,安小溪趕忙跟了上去,厚著臉皮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沒臉沒皮的笑了起來。
要是他睡著了,事情可就難辦了,她這次來說什么也要把錢借到手,軟磨硬泡也好,軟硬兼施也好!
“你干什么,下去,臟!”他拉長了一張臉看著鉆進被子的安小溪,一臉嫌惡之色。
“不要,我也困了懶得洗涮了,睡覺?!辈灰樒饋恚残∠l現她自己臉皮完全可以比擬城墻拐角!
說著,她還煞有介事的拉著被子蓋過了臉,像是真的要睡覺似的。
“安小溪!”他厲色連名帶姓的喊著,臉色一寸寸的發黑:“不要讓我把你丟浴室去!”
她一身臟兮兮的,看樣子是拍完了一天的戲趕過來的,這被子都快被她給染黑了!
安小溪怎么敢去洗澡,誰知道洗澡回來這貨會不會就睡著了,打死她也不去洗澡。
索性裹著被子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像是一只粽子,小嘴撅起耍起了賴皮:“就不,你要丟連著被子一起把我丟進去好了!”
某人的臉已經如鍋黑,沉默著看著她一整張被子都裹在了身上,看起來也是蠻拼的。當下站起身,大步往外走:“我換一間房睡!”
他才不要和一個臟兮兮的人睡在一起,而且不打算正面和安小溪碰觸!
“喂!”看他走開,安小溪急了眼,想要從被子里鉆出來,折騰了幾下,卻越裹越緊:“你先別走,別走,我洗還不行嗎?你先把我擰出來??!”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險些被被子活活的憋死,好在莫逸臣還有些良心,返回去將被子掀開,她才得以從被子里出來,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大口大口的深吸了兩口氣,安小溪定了定神,撇了撇嘴無奈的往浴室走去,她估計錯誤一件事,男人也有不同,比如Eric和莫逸臣。
如果,今天遇到她耍賴的是Eric,他一定是縱容著她,而莫逸臣顯然不是Eric那么好對付的!
拖沓著拖鞋往門外走,安小溪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執拗不過非得去洗澡,那洗了澡過來他是不是真睡著了,要真睡著了可怎么辦?
速戰速決!
被逼無奈,沖進浴室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衣服,不等浴池放滿水,直接開洗!
心里只有那么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趕在他睡著以前回到臥室,創造開口的話茬!
房間里的莫
逸臣,此刻靠在床頭卻沒有半點睡意,安小溪回來完全出乎了他的所料,還以為只要不搭理她,她就能安生幾天。
“岑蔚,今天她又發生了什么事?”想了想,他給岑蔚去了個電話,是岑蔚安排著人跟蹤她,查探消息。
如果不是逼得著急了,安小溪絕對不會不要臉面,做到這種地步。
“莫總,我正想跟你打電話呢!我查到了,顧盼最近幾個月好像在做非法的勾當,聽說她父親還欠下了一大筆債務!”岑蔚幾天一天都忙著在查顧盼的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雖然岑蔚的回答和他的提問前言不搭后語,他還是認真的思考起來,安小溪能為了顧盼的角色求著他想辦法,可見她還真當顧盼是個朋友。
而顧盼有難,由著安小溪的性子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知道了,繼續給我盯著那個顧盼。”他掛了電話,眉頭打成了死結,雖然大致的情況已經浮出了水面,而現在反而更難辦了!
顧盼既然做的是違法的事,那安小溪肯定是知道,她既然是知道了,為什么還要幫著那個顧盼!
“好了,我洗好了!”去而又返的安小溪推開了房門,裹著浴巾,頭發濕淋淋的,就像是淋了一場雨回來。
她迫不及待的往床上爬,訕訕的笑著。
“你頭發上還有泡沫。”莫逸臣臉色好看不到哪里,從她去洗澡到回來時間不超過十分鐘,這十分鐘的時間里,浴池的水估計連一半都還沒注滿,她已經洗完了!
“哪有?”安小溪抬起手胡亂的抹在頭發上,左側耳際位置的泡沫被她這么一抹,轉眼就沒了。
說罷,見莫逸臣挑眉的樣子,她索性鉆進了被窩里,壓著被子嘟囔起來:“我真的已經洗過澡了,而且洗得很干凈?!?
說著,她還不忘抬起手臂來往他跟前湊:“來,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走開!”他猛地拍開了她的手,平素里要她主動都像是要拖著上戰場,今天這般放得開還真讓人不適應。
推開了她,他躺下身,語氣平靜像是闡明一般:“想要賣乖討好從而借錢的話就別想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讓林園送你去拍戲?!?
明天星期六,他不會去公司,也不會想送她去公司。
看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男人,她心里一陣發緊,她的掩飾手法根本不成熟,以至于恐怕在她進門的時候他已經很清楚她的目的。
“為什么?”她沒有生氣,聲音很輕,在安靜的房間里,像是蚊蠅而過,弱不可聞。
為什么不能借她錢,對他來說九千萬不是一個很簡單的數字么,只要高興,那點錢完全可以當紙一樣扔出去,可是為什么就是不幫她!
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臉早就沒了!
“我可以幫你,但不會幫別人,你記住?!?
他忽然有了動作,換了個姿勢面對著她,抬起手撫上了她一張失落濃郁的臉頰,眼神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九千萬甚至九個億,只是這筆錢只
花在你身上?!?
他莫逸臣不是會在乎九千萬的人,確實是一筆輕而易舉就能拿出來的錢,然而,他想讓她明白的是,他是她的男人,不是個慈善家。
沒有幫人的習慣,也不會想去幫。
“你什么意思?”她攥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對上那雙幽深的眼,不過幾厘米的距離,那深不可測的眸光,就像是個無底的深淵。
心里不自主的悸動著,就好像有人捏了心臟一把,不痛,反而讓全身的神經都為之緊繃起來。
“字面的意思。”態度冰冷了一些,他的手順著她的臉滑落,安靜的放在兩人之間的位置,靠著腦袋,他閉上了眼。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明白明白是安小溪的事。
房間里,只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和她胸口雜亂無章擂鼓的聲響。
他都知道了,顧盼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才會這么對她說不是?
果然是個冷血的家伙!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是選擇忽視掉么?
本來該生氣,可是他那一句話無時無刻都迂回在耳邊,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失敗告終,次日一大早林園就送她回了君臨,站在君臨大廈的大廳門口,仰望著高聳入云不見頂的大樓,霎時愁腸百結。
她還是沒有辦到,都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顧盼了!
“送中了?”月城山的別墅里,莫逸臣這才從房間里走出來,見林園往廚房走去,恰時的叫住了他。
“是,已經安全的送到君臨了?!绷謭@畢恭畢敬的回答著,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低下了頭,一大清早就安排他去送安小溪,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吃上一口飯。
莫逸臣擺了擺手,示意他辦自己的事情去,不疾不徐的走下了臺階,眉宇間陰郁不散的稠然。
人是走了,這次一定會恨他入骨。
這么久了,他不是瞎子看得出她是個重感情的人,饒是安夢瑤那么對待她,她都能忍氣吞聲的被騙了那么久,何況還是個對她不錯的顧盼。
他沒有出手援助,她恨他是理所當然的,好不容易拉近一些的關系,恐怕又得隔下天埑。
“逸臣哥。”
門口有清麗聲音傳來,旋即便見穿著灰色大衣的李曼妮步伐輕快的走了進來,見他,立馬展開了笑臉:“逸臣哥,你真的在誒,我就知道你今天不上班。”
“你來做什么?”莫逸臣盯著她,就好像是看一個怪物,這才十點,從李家到月城山可是一條不短的路程,她這么早就來,而且都還沒提前通知過!
“哦,伯母讓我來看看你,我就來了?!崩盥菪α诵?,轉而將一張宴請帖子遞到了他面前,紫色的底金線鑲邊,一張請柬也是分外的華麗。
他接過在手沒有著急打開,李曼妮已經迫不及待的解釋:“這是沐家老大爺壽宴的請柬,送到伯母那里了,我順道也一并帶了過來?!?
他臉色一緊,再看手里的請柬,確實在下角看到了沐字,眼神里盡是沉重,轉而薄唇又勾勒出一抹淺笑來:“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