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臣臉如鍋黑,她當是遊戲裡的技能呢?
“早上來的。”瞥了她一眼,從茶幾上拿過Eric買回來的水,倒在了玻璃杯裡,緩緩走到她跟前,遞過去。
安小溪愣了愣,遲疑的接在了手裡,往水杯裡看了還幾眼額頭青筋直跳:“這……水裡沒毒吧?”
莫逸臣給她倒水喝,她還真是擔心水裡下了毒,比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眉頭輕蹙,露出不悅:“不喝算了。”
說著,伸手就要去將她手裡的杯子再奪回來,安小溪趕緊湊到了嘴邊,擋開了他的手。她不過隨意一說而已,這人動氣的臨界點還真低!
喝了一口水,喉嚨總算舒服了一些,腦袋還是有點疼。莫逸臣又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指尖在手機上不時的點著,好似正給誰信息。
“你早上來,我爲什麼沒有看到你?”安小溪抱著枕頭疑惑的問道,難道莫逸臣不是來探班的?
“是我送你來的醫院。”莫逸臣沒看她,目光一直專注的看著手機。
此言一出,安小溪整個人都愣住了,表情呆滯。不過片刻她立馬清明過來,吼出聲來:“你說什麼?你送我來的?”
她突然的拔高音調,莫逸臣這才扭頭瞟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眸中是清冷的光。
而安小溪已經慌亂了手腳,掀開被子就要下牀:“完了完了,你送我來的,那些跟風的狗仔肯定知道!”
劇組外時常都有等候挖新聞的狗仔,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交情好些的,基本上除了電視劇情不能拍之外,劇組裡風吹草動都能被他們捕捉到。
她從威亞上摔下來這麼嚴重的事情,狗仔不可能不知道,若拍到是莫逸臣送她到醫院的,又該有一堆扯不清的爛賬了!
“你要幹什麼?”他臉一繃,站起身往牀邊走來,冷冷的語調命令道:“躺著不準亂動!”
安小溪腳剛著地,看著莫逸臣突然有想到些什麼,等他走近,兀地拽住了他的袖子道:“你偷偷的溜走,別讓記者知道你來過!”
和李曼妮快要訂婚的消息,趙銀花沒打算出面澄清,現在外界的人不都以爲莫逸臣要娶李曼妮麼?
若這時候知道莫逸臣和她在一起,免不了會被媒體多做文章。
被她拽著袖擺,莫逸臣絲毫未動,目光從她指尖移到她一張焦急的臉上,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弄來:“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安小溪知他是故意這麼問,氣得吐血:“大哥,你別添亂了行嗎?緋聞好不容易纔過去,我還想安生一段時間,你這樣一參合,又是麻煩事!”
“那你直接告訴他們我們結婚了就是。”他坐下來,在牀沿,微微俯身,面貼著她的臉,安小溪幾乎可以看到他眼睛裡深色的光斑。
呼吸緊了緊,她放在牀上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了牀單,大氣不敢出:“不……不可能,說好不能透露出去的!”
“所以他們怎
麼報道,跟我沒關係。”他嘴角半笑,擡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頜,指腹摩擦著光滑的肌膚,眼神裡帶著一絲邪魅:“他們要是報道我們在一起,並不違反契約。”
安小溪微微顫慄著,攥著潔白牀單的手更用力了幾分,一條條鮮明的皺褶在她的指尖延伸下去。
心,躁動不安。
“小乖!”突然,Eric毫無預兆的推門而入,突然看到這樣的場面,怔了片刻後就怒火奔騰,心中一萬隻草泥馬。
安小溪心裡一喜終於是看到了救兵,卻在莫逸臣扭頭瞥了Eric一眼後,他立馬垂眉低眼:“那啥,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以光的速度退出房門,再掩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以至於安小溪都覺得自己是產生了幻覺,Eric來過?
突然,Eric又推開了門,探進了一個腦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說道:“那個,有記者來了,在樓下問病房號。”
說完,他縮回腦袋,整個人徹底的消失在了門口。
“禽獸!”安小溪仍詫異的回不過神來,她從來沒見過Eric這個樣子。他不是應該火冒三丈,跳起來就給莫逸臣兩耳光?
Eric站在門口聽著,卻只能頹然的往走廊走去,小乖啊!不是我不救你,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畢竟是病房,莫逸臣再色膽包天也不可能對安小溪怎麼樣,再說,記者也來了,他們相處的時間應該也不會長。
Eric現在最煩心的是,是已經聞風趕來的那羣記者,真不知道往後又要鬧出什麼麻煩。
而這時候的病房裡,安小溪已經面色慘白,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記者來了,她愁然著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
突然,她擡起眼來,閃爍不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莫先生,請你現在離開!”
如果莫逸臣這時候還在,就更解釋不清楚了,她和莫逸臣之間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媒體知道。
“爲什麼要走?”莫逸臣冷笑,他既然來就沒有打算要離開。
“你要是不走,媒體來了該怎麼解釋,我求你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安小溪深吸了一口氣,她深諳莫逸臣就是怎麼讓她爲難怎麼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就算莫逸臣體諒她一丁點也是好的。
莫逸臣緘默下來,靜靜的看著她,那冰冷的眸子凝視著她,看得安小溪越發的忐忑不安。
“莫先生,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她雙手合十,祈求的姿態,她現在巴不得自己有一個隱身斗篷,蓋在莫逸臣身上。
“等等。”他說著,站起身來,捋了捋西裝上的皺褶,安小溪神色微怔,不明所以,什麼等一等,等兩等的?他要做什麼?
疑惑還在心裡沒能問出口,便聽到了房門外的吵鬧聲,莫逸臣嘴角一抹淡淡的笑,下巴揚起點著門口的方向道:“現在到時候了!”
一瞬間,安小溪已經明白
了他到底欲意何爲,臉色煞白,喝道:“莫逸臣,你別亂來!”
她是帶病之軀,眼看著莫逸臣擰開了門把,伸出手去焦急的想抓住他,腳還沒著地,一個踉蹌便跌在了地上。
扶著牀沿的她顧不上膝蓋的疼,跪在地上,已經見莫逸臣拉開了病房的門,門外約莫有四五個人堵在了門口,扛著攝像機愣了愣,旋即立馬反應過來。一人迎上前擋在莫逸臣跟前,攝像機已經開始運作。
“莫先生,請等一下。”記者擋在他面前後,擡著手把話筒湊到了他的嘴邊,眼神不住的往房間裡看了看。
莫逸臣冷眼看他,似乎記者想要問什麼問題,他都很清楚很明白。嘴角半笑扭頭看了一眼跪在牀沿的人,又扭頭對記者說道:“我不接受採訪。”
轉而,他伸手撥開了記者大步流星的往走廊裡走去,他纔沒那麼無聊一次次的和記者打交道。
有問題,問安小溪當事人不是更好?
不止記者愣了,就是安小溪也詫異的看著那欣長的身影越來越遠。
他不是要公佈他們結婚的事?難道她想錯了?
莫逸臣一走,記者思量再三,在他和安小溪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安小溪爲目標。畢竟莫逸臣是君臨的總裁,要是強硬採訪就算採訪出一點新聞來,播不播的出去還是個問題。
“安小姐,你傷嚴重嗎?”記者緩緩的走進病房,作勢要扶起安小溪來,她自己已經撐著牀沿站了起來。
安小溪心裡舒了一口氣,莫逸臣沒將結婚的事公諸於衆已經是恩典了,方纔他推門出去的時候,真真嚇傻了她。
“我沒事。”她牽強的笑了笑,臉色這才稍微有了些好轉,面對記者,帶著防備的姿態。
記者扭頭給了攝像記者一個眼色,等他心領神會的將鏡頭對準了安小溪後,記者嬉皮笑臉的湊上去問道:“安小姐,這次聽說是拍戲吊威亞摔下來,請問這是否是劇組的安全工作不到位?”
這種事,是必須要問的,雖然他內心比較期待詢問安小溪和莫逸臣之間的八卦,還是不能忽視眼下最重要的問題。
“不是,是我自己沒有掌握好平衡罷了。”安小溪扯著嘴角笑了笑,看著攝像機,心想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於是又將視線撇到一邊,留給攝像機一張側臉。
記者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這結果在意料之中,就算演員在拍攝場地出了事,又有幾個指責劇組的,除非是想要撕破臉。
他眼咕嚕一轉,看她傷勢也不是很嚴重,索性直接忽略了她的病情,直奔他來此的主題:“安小姐,我剛纔也看到莫先生了,聽說是莫總到片場探班,在你摔下來的時候親自送你來醫院的是嗎?”
“這個……”安小溪臉色青了幾分,整個人更顯得憔悴,瘦弱的身子骨好似弱不經風,讓人心疼。咬了咬乾燥的脣瓣,心裡不安極了,沉吟許久她才答道:“我受傷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送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