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宮挽月就要閉上眼睛睡著時,旁邊的女子卻是胸脯間猛烈地一陣起伏。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煞白。
“綿兒,你醒醒。不要怕,只是做夢了。”男子立即清醒,他側起身子幫女子擦著額上的冷汗,卻不能將她喚醒。
片刻之后女子才又安靜下來,但宮挽月卻依舊愁眉不展。他不該忘了他才將她帶回府里時她是個什么樣子。
想起這些,他低頭與她面對著面輕輕貼住。“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大手緩緩地移到了她的耳后,一點點的摩挲著,心中也一遍遍的問著。
睡夢中的蕙綿卻是一點都不得安寧,她幾乎看遍了那個“她”由愛生恨的點點滴滴。
那是在一片擺滿了洗衣盆的地方,四周都牽滿了晾衣繩。她知道那是府中的洗衣房,遠遠地只能看見一個有些纖弱的女子在那里挽著袖子搓洗衣服。
但是突然間那里就多了一個男人,他先是一聲不吭的奪過了女子手中的衣物,然后就將那的衣服扔了出去。
“你跟我走。”她只能聽見男人的帶著心疼的怒吼聲。
“風,我不能,若是沒有相爺,我們姐妹二人早就命喪黃泉了。”
女子帶著淚意的聲音落下,不知道自己處在那里的蕙綿立即就知道了:男人是驚風,女人是柳兒。她因為看見了他們二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樣子,就把女人趕來這里洗衣服。
“風哥哥,你怎么在這里?我們上街去。”這時又來了一個女人,她一上前就把纖弱的女人擠到了一邊。
蕙綿愕然,“她”是她自己嗎?
“綿兒你來的正好,我今天要跟你說清楚。我一直拿你當妹妹,我也娶定柳兒了,你若再故意刁難她,我只好帶著她離開了。”
男人堅定地對她說,還掛著怒氣。
“小的時候你說過要娶我的,為什么這個女人一進府里你就變了?你這個狐貍精,都是你,不要臉的臭女人。”
蕙綿感受不到她的傷心,卻感覺到她的一腔怒火。她罵著,就向那個女人撞去。
男人大手一伸,就把她推到在地。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她跌坐在地上,細嫩的手心立即被地上的小石子浸入,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
“我今日就去和爹說明一切。”男人欲上前將她扶起,卻終于停住腳步,牽著那個纖弱女子離開。
“風哥哥,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對我?綿兒只有你了。”女子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撕心裂肺的大喊。只是那人卻沒有絲毫停留。
蕙綿看著伏在地上痛哭的女子,只覺得心胸中像被穿入一條不銹鋼筋。她痛得全身都蜷縮在一起,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就與那個地上的女子合二為一了。
但蕙綿卻只能看著她的行為,不能影響她一毫,甚至不能與她的思想交流。
第 109 章 法的拽起地上的斗篷撿了起來。隨著她有些瘋狂地動作,白皙的手上滴下了點點的紅色。
“小姐,小姐,您不要這樣。”
幾個丫頭到這時才回過神來,擔憂的聲音此起彼落。一直停在外面的離亂,一躍而進。
“滾,都給我滾。”
幾個上前的身影,讓蕙綿心中更加惱恨。她大聲地喊叫,僅僅幾個字,聲音就啞成了一片。
“你要做什么?”離亂聽著她歇斯底里的聲音,心中一頓,卻仍是兩步跨到了她的身邊。伸出大手握住了她此時已經(jīng)帶著血珠的柔軟而又冰冷的手。
“你也滾”,她看著他,眼光太過犀利,認認真真的說出了這三個字。離亂只覺心中一擊,一時無法反應。
“滾啊。”
“我不滾,我要一直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他似乎被她一喊回神,低頭看著她道。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我不會離開你”的力量,他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堅定。
這些本該令蕙綿感動的東西,此時此刻,卻引起了她的無比反感。她幾乎產(chǎn)生一種不可遏制的感覺,那就是毀了它,毀了他。
她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然后迅速地送上了紅唇。初時,離亂腦中一片空白,所感到的,只是嘴上的那處幾乎帶著芝蘭香氣的柔軟。
然后,他才意識到,這一刻是他在夢中渴望了多少次的。
男人所有的熱情立即被點燃起來,大手立即捧住了她的臉頰。每一瞬的相互碰撞,都讓他的心跳得猛烈。
他,什么也顧不上了。
夏香雖被這一幕驚到,心中的擔憂更甚。此時,她只好強裝鎮(zhèn)定的將冬香她們趕出門外。
“你愛我嗎?”
她真的是瘋了,才與男人分開唇舌,就看著他問道。帶著血的小手,也緩緩地撫到了他的側臉頰。
“我愛你。”他用寬厚的大掌,覆蓋住她放到他臉頰上的軟軟,停了許久,才聲音低沉的回道。
離亂被她一問,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他以為,他的心思,這一輩子都會不見天日的。
“真的嗎?”
她有些嘲諷的看著他,手指不停地在他掌下的縫隙中繞來繞去。
“可鑒日月。”
“那你會愛我多久?”她將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卻立即被他握住。
“生生世世。”他看著她,無比堅定道。
“可是,我不愛你。”她湊過身,與男子面頰相蹭。“而且,我甚至,有點兒恨你了。”女子的聲音幽幽的。
離亂身軀一震,猛然間將女子摟在懷中。他其實在心底深處是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的,但是,明知這是一片熊熊烈火,他還是決定跳下去。
“綿兒,為什么要恨我?”他抱著她,問的幾乎沒有聲音,但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你曾經(jīng)是害死我的兇手。”她也靜靜地倚在他的懷中,此時竟能十分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離亂低頭,完全埋在女子的頸窩中。他抱著她,兩人就這么一直坐在地上,直到云飛卿的到來。
“綿兒,你昨日怎么去了二哥那里?”
云飛卿說這話進門,從進院子起,他就注意到了這里氣氛的異樣。盡管他早就對自己說過,以后她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但他仍然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的事情。
房中亂糟糟的情景,卻大出他的意料。相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更是讓他隨后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離亂,你在做什么?”他呵斥離亂,語氣中充滿了怒火,或許還有一點嫉妒。
但是他的聲音,像是投入無底古洞的一顆石子,沒有引起半點聲響。此時,云飛卿不知自己究竟該怎么做了?
質問她?他以什么身份?
揍他?他以什么身份?
將她拉入自己懷中?他以什么身份?
云飛卿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會有這么不知所措的時刻,而他所有的不知所措,全是因為她對他的愛的推拒。
不被愛,原來也會這么的令人無奈。
他站在門口,沒有動作,地上的男女同樣沒有動作。場面靜謐,卻又異常詭異。
“我要洗澡,你幫我。”良久,女子低低的聲音,是對抱著她的男人說的。
“綿兒,你要做什么?你怎么了?”云飛卿才像得了呼吸,瞬間閃身上前,分開了抱在一起的男女。
“云大少爺,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蕙綿理了理衣領,并不看那個白色身影,無比淡然卻又無比的傷著他。
“你怎么這么跟我說話?”云飛卿盯著女子,像是要看到她的骨子里去。“你不是一直在準備嫁給蕭悅行,如今這又是做什么?”
他搖晃著她的肩膀,又是惡狠狠的,又是不能壓制傷痛的道。他好不容易接受她愛上蕭悅行,要嫁給蕭悅行的事實,這時她竟然又換了一個男人?
云飛卿受不了,或許他受不了的真正原因是她從蕭悅行換到離亂,卻仍沒有想起他。他一點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是不自重的。
但是,他的問話沒有這個意思,她卻聽出了這個意思。更何況,昨夜夢中他對她求助時的視而不見,不時的繞在她的腦中。
蕙綿這才發(fā)現(xiàn),比起宮挽月,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惱恨更多了一分。
“我就是這么的人盡可夫,你也想留下來幫忙嗎?”她不無恨意的對著他道。“你越是愛,我就讓你越是痛。”她看著他想道,心中頓時騰起了一種摻雜著痛感的快感。
她像是瘋子一樣,把所有的人都列入敵人之列。而對眼前這個人,由于昨夜的夢,她更多了討厭他并想要看著他痛苦的理由。
這樣一句話,完完全全打垮了云飛卿。他不禁一個趔趄,眼前竟迅速地掠過一絲眩暈。這個他想要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女子,到底為什么會說出這么無情的話?
云飛卿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不在了,他愛的那個女子已經(jīng)不在了。他邊走邊低語喃喃,但是心中的那一道裂縫卻以夸張的速度瞬間擴大。
她不在了,可是他為什么還是這么的想著屋里的那個女人。他到底該怎么做?
“哈哈哈。”
看著那個白色背影,蕙綿不禁笑彎了腰:他永遠都是,這么的聽話。
云飛卿茫茫然的走到外面,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但是他卻知道自己不該讓她那么做。想到此,白衣一閃,轉到院內,瞬息到了房中。
房間里已經(jīng)放好了浴桶,女子正在一件件的將衣衫褪下。“你就是這么幫我的嗎?”
他進去時,她正歪著頭問一旁的離亂,帶著嘲諷的笑意。離亂面紅耳赤的站著,兩只手此時完全像身體上的多余物件兒。
“你不要這么作踐自己,好不好?”云飛卿帶著一陣風到了女子身邊,他將她褪到一半的內衣拉了上去,紅著眼眶朝女子怒吼。
蕙綿愣住,然后有些機械的抬頭看了看他。驀地,晶瑩的淚珠一顆兩顆的從她的眼眶中滑了下來。淚珠像落不盡的珠子,越落越多。
“綿兒,你別這樣,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云飛卿的聲音干澀起來,不知為何,看見她這樣的悲傷,他的心也同樣酸澀,眼中竟也涌起水霧的。
“云飛卿,滾,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縱然雙頰滑滿了淚水,她的聲音卻依然平靜。女子一手指門,眼看著男子,一字一句都說的那么惡狠狠的。
“為什么不要再看見我?”云飛卿心中顫抖,卻也像她一樣平靜。
“因為,我玩兒膩了,不想再裝失憶了。像你說的,相看兩厭,無論裝到哪種程度,都是厭。”她說過,似身旁無人般的褪下最后一層衣衫,緩緩踏入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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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就這么多先傳上來
前天的內容又被刪了些,本來我就覺得寫得時候感情不足了,這一下更覺得自己寫得虛空假。感覺很不好,在電腦面前一個字都打不出來。再者六月份兒就要考六級了,西還沒準備呢。所以很抱歉,以后更新很可能不定時了。
也不知咋地,真覺得自己現(xiàn)在寫得時候都沒有感情。前一段時間覺得感情很充沛,也不感覺自己寫得東西假。六個小時就寫了一萬多字,現(xiàn)在坐這兒都蹦不出字來。
不過我不會棄的,暑假了怎么樣也要把坑滿上。
我就覺得連自己都不喜歡,大家肯定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