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了她片刻,才輕手輕腳地解下了身上的鎧甲,側身躺在榻上的靜靜地欣賞著不到一公分開外的女人的容顏---才沒多久的光景,她這臉又比他離開石溪之時尖削了不少,再摸摸她的手骨,也是清瘦了許多。
看來這胎兒懷得并不舒坦,他又要讓她受苦了。
他想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于是靜靜地躺著不去打擾她,但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他又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他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終于隱忍不住伸出手來將睡夢中的她攬入懷中,他動作輕柔的深怕將她弄醒過來。
幸好懷中的女人只是語囈了一下,沒有睜開雙眼。
他靜靜地抱著她,默默地閉上雙眼,但卻久久不能入眠---
直到懷中那隱約散發著淡雅體香的豐腴玉體往他胸前蹭了蹭,男子霍然就睜開了深邃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他苦笑著,被她這么一碰,他幾欲把持不住,要將懷中的人按倒在身下---,但----他卻不能---!
居對于他統領的這十萬大軍,出于人道,他雖允許在軍營之內設妓營,但他自己卻從來不去碰那些齷齪的女人-----
在他沒有見著她之前,他不覺得怎么樣,但此刻美人在懷,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卻硬生生地要被逼著充當那柳下惠,又怎么能不讓他難熬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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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一桌的美味的佳肴都擺設好了,幾人圍坐在桌上等候著開飯。
“翠兒,你去看看我爹來了沒,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過來吃飯,也不是不知道這么多人在等他一個,非得讓人三催四請的。”
“來了!”蕭燕話音剛落,蕭知州就跨了進來。
赭蕭燕見他那滿臉的眼喜眉悅,跟前幾天愁眉苦臉的模樣大不相同,她尚未等他落坐就追問道: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瞞著我們呀?”
“喜事稱不上,但有好事,是好事。”蕭知州笑哈哈地落坐,語畢就端起桌上的湯水喝上了口。
“老爺,是什么好事呀?”蕭夫人也好奇地看著他追問。
“我剛剛接到戰線削來的信函,原來董妃娘娘她只身到營地找皇上去了,唉---,我這心頭大石可算能放下了。但是信里頭還說娘娘她動了胎氣,得在營地里休養一段時間,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要知道自從董妃失蹤后,他這個被皇上托付之人就整天的寢食難安,不出兩日就已經瘦了一圈。
蕭燕聞言不由得扁扁嘴,不屑地說道:“哼,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蕭知州一聽,不由得對著她說教道:“燕兒,你這態度得改啊,隔墻有耳的,現在皇上正寵著董妃呢,你這話若傳到董妃的耳里去,我們一家都得遭殃。”
“是啊,管好你的嘴!”一旁的蕭公子也忍不住責備了她一句。
蕭燕聞言狠狠地回盯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開飯了。”蕭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舉筷夾了一塊魚肉送往蕭知州的碗里,并調侃地說道:“老爺,這下您該吃得下飯了吧!”
“吃,吃,我要把前幾天的給補回來----!”蕭知州笑瞇瞇地往嘴里爬了一口飯,心情愉悅地咀嚼著,卻不知他的女兒蕭燕此刻正心思回轉著,心里有著希望那女人最好小產死掉這等惡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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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秀在帳營內呆了七天,整天都躺在榻上,用膳、洗漱的統統都是在帳營內,令她都覺得骨頭快要生銹了。
而他卻是忙得焦頭爛額,一天也沒能見得著他幾次,有時見他匆匆的進來看她了眼,話都沒有說上幾句,不到一刻鐘就又外出了。
與匈奴的兩軍的戰事他從來不與她提及,讓她一直以為兩軍只是對峙著而沒有交戰。直到有一回她見到他的臂膀處多出來了一條長長的刀痕后,她才知道他已然上過戰場。
因此每回他外出,久不見人影的話,她就開始憂心忡忡的,那掛心的滋味當真不是很好受。
大夫說她腹中的胎兒不穩定,并慎重地交待她說她的心境也會影響到胎兒,最好整天都保持著愉快的心境,但這一點要做到又談何容易?
但為了保胎她也只能成天的躺在榻上,刻意地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這幾天下來,她除了吃就是睡,整個人變得懶洋洋的。
他---昨天一整夜已然沒有回來過,今天一整天也沒有見到人影,眼看著天色又將暗了下來---她心里不由得就開始焦急。
準時準點地用過了晚膳,她就開始眼巴巴地躺在榻上想著也許下一刻男人就會走進來。
天色漸漸地陰暗了下來,懷孕的女人就嗜睡,躺著躺著,她漸漸地又睡了過去---
帳營之內那個負責照料她的女人見她睡了過去,于是徑自在點亮了帳內的燭火,在帳營內無聊地攸轉著,她這兒看看那兒摸摸的,最后還倒上了杯酒,佯裝成皇帝平時的模樣側身倚在那張虎皮躺椅上,頗為享受地喝上一口。
這個女人非常滿意在這帳營內的差事,這當真是個清閑的活兒,她有時閑來無事還會出去帳外找個順眼的士兵調**,日子過得不知有多快活-----
夜更深了,一個英挺的男子在夜色當中風塵仆仆地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