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女子睜著迷茫的雙眸看著自己,不由得一陣激動直涌上咽喉。
他飛快地直沖到床榻旁,伸手雙手欲要上前抓住女子的幾只手指,但兩人的指腹剛碰上了對方的,女子卻猛然縮了縮手指,避了開來。
她依稀還記得她在離開兵營之時,男人對自己的冷淡及漠視,她還記得自己跪在他的帳營外苦苦地哀求他,但他那時對自己的態度卻是如此的無情。這一切一切都在她的心中畫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此刻他為何如此刻緊張地看著自己?
居他這倒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望著他的眼神帶了幾分的陌生,男人無法忽視她這眼神,令男人那大喜過望的臉不由得凝結,他的神色變得復雜、凝重,片刻后,淡淡的笑意再度回到他的臉上,只見溫柔地對著她說道:“愛妃,你能醒來就好。”
董秀卻只是怔怔地望著他,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跟前從來都是神采亦亦的,一絲不茍的,而此刻的他胡楂子滿臉,竟是從來沒有的頹廢,從他眼中傳過來關心的眼眸讓董神色變得復雜。
男子淡淡地沖著一旁的小福子吩咐道:“去,端碗清粥進來。”
“是!”小福子這才回過神來匆匆地跑了出去。
男子默默地注視著女人的臉孔,下一刻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手欲將平躺著的她給扶起來,但他的手尚未碰到她的肩膀,女子已經別扭地動了動肩膀躲了開來,并細聲地說道:“我自己就能起。”
赭她說著,并一咬牙,單手勉強地支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但她手臂如此一受力之下,手腕處傳來一陣難耐的劇痛,卻依然被她生生給忍住了,但身上卻因這一動作而瞬間布滿了細汗。
男人看著她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逞強的動作,眼底一陣的痛惜,但他知道她對自己心存芥蒂,因此男人那懸在半空的手硬是忍住了沒有去扶她。
“皇上,粥來了---!”小福子端著一個精致的瓷碗匆匆的從外頭而來。
皇帝將他手中的碗接了過來,從碗內輕柔地勺了一口,欲往她的嘴里送去,并溫柔地對她說道:“來,將這碗粥給吃了,好墊墊肚子,再喝太醫開的湯藥。”
董秀卻對他這即自然又親昵的動作感到不自在,她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轉變;就像之前的冷漠是虛無的一般;但對于他這忽冷忽熱的態度,她還是沒法充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欣然的接受,只見她微微地別開臉來,細聲地說道:“還是讓小福子來吧,臣妾卑微,就不勞煩圣上。”
她這明顯抗拒的語言,并沒有將跟前這個一向狂妄的男人給惹惱,只見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將勺起的一口粥放回碗中,并將碗轉遞給小福子道:“你來喂娘娘吧。”
“是!”小福子見兩個的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也不敢多言,唯唯諾諾地將碗給接過來,繞到床榻的另一邊,一口一口地給女子喂起粥來。
而那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地默默注視著她,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將清粥含時嘴里。
喝下了小半碗的粥水,看著她一邊吃著粥,偶爾不安地動動身側側身子,就是硬是不往自己的方向望過來。
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存在令她不在自,為了讓她能更好的休養,皇帝淡淡向小福子吩咐道:“小福子,娘娘喝過粥后,你就去將那熬好的湯藥端給娘娘喝吧,記住了,要不一滴不漏全喝了才行。”
“是!”小福連忙應諾。
男子淡淡地看著她,見她刻意低垂著眼臉。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帳營---。
皇帝前腳一走,小福子將勺子停在半空對著董秀不滿地念道:“娘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對皇上那樣,你這樣會令皇上傷心的。”
話完,他見董秀沉默不語,不由得一跺腳繼續對她念道:
“娘娘,您別這樣,你沒見到皇上的模樣么?他為了救娘娘您,親自到阿諾城去將您救了回來,見您昏迷不醒,他還片刻不離地守在您的身邊,娘娘,皇上曾幾何時對一個妃子如此的上心,娘娘您這是天大的恩賜啊,就沖著這一點娘娘您也不該對皇上那般的冷淡,您幾乎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小福子想起方才皇上無耐的表情,不由得為皇上喊屈。
董秀聞言微微一愣,她輕輕地抬起頭來望著小福子疑惑地道:“你說是他親自到阿諾城救的我?”怎么可以,作為一國之君,他這行動實在是太冒險了,親身闖入敵人的地盤,若有個三長兩短----。
“是啊---!娘娘可知道您剛被皇上抱回來之時---”說到這小福子雙眼不由得濕了,再說話時已然帶著一絲的哭腔:“小福子還以為娘娘您已經----已經---。”
董秀凝望著小福子此刻忍不住的傷痛,一時間竟也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原本在自己飽受著那非人的折磨之時,在被逼著如行走在火焰上那般刺痛的一步一步地在眾人的指責之中走著路時,遠方還是有一個擔心著自己、掛念著自己的人---想到這,她的眼眶瞬間被濕透了。
董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拍拍小福子的胳膊安撫一下他,她這一輕拍,手腕又是一陣難忍的刺痛,令她不由得將手給縮了回來;低頭下來,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竟是一件明黃色單身,她不由得疑惑地將雙臂展開,明黃色的衣袖也隨之擴張起來。
小福子見狀連忙說道:“連娘娘您這身衣裳還是皇上親自給換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