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子眼巴巴地看著,不由得捧頭痛呼,今天當真出手不順,算上這局,他已經連輸了十幾局了。
剛開始時,他一心押了大,但偏偏開了幾回小,他就不信邪連續押了幾盤大的,但還是陸續開小,當他改變主押小之時,他竟然就給他開了大。
他就不信這么邪門,連續在這賭莊內叫囂著,正所謂人倒霉之時,當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縫,結果兩個時辰不到,他手頭上的那點兒碎銀被兌成了銅板,漸漸的也一個一個地消失了。
這已經是最后一局,他將手頭上最后的四個銅板兒全押了大,莊家的這一開盅,又是小,他不由得抱頭哀叫一聲,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拘看來下次再來時,還要翻一翻黃歷,他小羊子就不信邪,肯定會有他翻身之日,到時統統將輸在這兒的銀子再賺回來。
他站起身子提了提褲頭,勒緊了腰帶,正欲離開這個喧囂的場所。
忽然一個熟悉的臉孔披著一件寬氣的紫色的袍子,正大搖大擺地跨過門檻走了進來,他見狀不由得縮了縮頭,趕緊又坐了回原位屏住呼吸,見那人沒有往他這一桌過來而是逗留在了隔著的那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埤待那人坐定后,他這才偷偷摸摸、畏首畏尾地走出內堂。
這時一個眉尖額窄,一臉倒蔥相的太監拍了拍正要下押的紫袍太監,并附在他耳邊細聲地說了兩句話,說完,兩人急急忙忙地沖出了堂子。
“喂,小羊子!”兩人在廊角的拐彎處截住了聳著肩膀走路的小羊子。
小羊子一見來人,先是一楞,反應過來后不由得露一絲討好的笑容:“小賓哥,小泉哥,好久沒見了!”
小賓子看不慣他這嬉皮笑臉的表情,絲毫不給他面子地說道:“不是好久沒見,應該是你有心是躲著哥兒們,讓哥兒們找不到吧!”
小羊子聞言,咧著嘴角嬉嬉地笑道:“怎么會,絕對不是!”
“別再對著咱們呲嘴例舌的,哥兒們不受你這一套,直說吧,你借哥倆那四十二兩紋銀什么時候還?”一旁的小泉子直截了當地質問他。
小羊子聞言,不由得瞪大雙眼:“什么?我記得借了你們統共才三十兩,這一下子怎么會變成四十二兩了!”
小泉子絲毫不客氣地一掌用力地拍了下他的頭頂:“什么三十兩?三十兩是哥兒借你的本銀,你逃了這么多天,利息不用計啊?”
小羊子被他拍的面紅耳赤,知道這兩人皆是不能惹的主,不由得畏畏縮縮地喃喃央求:“我一時間也湊不齊這么大的數目,哥們再寬容我幾天吧!”
這兩人最近都逮不住他,他們都知道這個小羊子像條泥鰍似的,花花腸子甚多,唯恐收不回他們放給他的數目。
這個好賭的小羊子,為了躲避他們倆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這賭場上露過臉了,估計現在又忍不住那賭隱,才重出江湖,不巧今日被他們兩在此處逮住了。
他倆又怎么肯如此放輕易過他,像小羊子這類人,他們一年不知對付多少個,知道他都是吃硬不吃軟的犯賤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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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賓子及小泉子兩人身形皆牛高馬大的,只見其中一人伸出一手提住小羊子的衣領,將他逮到一個四下無人之處,二話不說就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打得小羊子一陣哀叫,落在身上的拳頭像雨點般頻密,不一會兒他身上已經掛了彩,就是唯恐上頭責罰他們私下動粗,留了幾分心思,以至于小羊子身上青青紫紫的,而臉上依然看不出一點的傷痕。
那被他喚作泉哥之人提起膝蓋他腰間撞去,這一撞得小羊子當真是暈頭轉向,眼看著他還要舉腳,他這一腳再下來,他小羊子估計要在榻上躺上半個月,小羊子不由得連連哀求道:
“別要打了,我還、我還、我還不行么?”
聞言兩人果真停下手來:“你還?你拿什么來還?”小賓子可不認為他有這個能力。
“不就是三十兩銀么,至于這樣將人往死里打么?”小羊子捂著肚子,一改方才畏畏縮縮的表情,低頭伸手往懷里不停地摸索著。
兩人好奇的望著他,量他也不敢再在他們兩人跟前耍花樣。
不一會兒,只見他從懷中深處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來,獻寶似的將其攤開在兩人跟前。
“這是什么?”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不過看單那用來包裹的錦絲綢,那已經是難得的杭州綢子,里面的東西肯定不是什么俗物。
“兩位大哥都是見慣好家伙的人,你們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見他態度哪么篤定,小賓子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的東西接過來,將錦綢一層一層地掀開,一只鑲著金絲的玉鐲令兩人不由得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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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喪之期,后宮各殿的主子估計被悶壞了,一解禁后,幾乎稍微有點品銜的宮殿都開始了歌舞禮樂,弄得剛閑下來幾天的奴才們又再開始了忙忙碌碌的當差生活。
只有皇上的殿上的侍從依然很閑暇,不過他們卻是閑得慌,反倒羨慕起其他宮殿的侍從來,只因皇上近日情緒似是欠佳,整日的是繃著嘴角,黑著臉,殿中被他弄得那是一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陰霾的氣場。
殿內之人惶惶不可終日地過日子,皇帝欠不展顏,后宮內眾多嬪妃不知道內情,對著皇帝使盡了混身解數,卻始終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