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眼里噙滿了淚水看著我和葉晴,她剛要動嘴說什么道長突然揭下了她額頭的符咒,符咒隨即枯萎變為了灰燼,秦慧的表情定格了,緊接著轟然倒地變成了尸體。
我詫異的看向道長,道長說:“塵歸塵,土歸土,諸多留戀不是好事。”
我們回到了山洞,道長在住處附近挖了個坑將秦慧埋了,還以張門亡妻秦慧的身份給她立了塊墓碑,又在墳前做足了法事這才罷休。
山洞里葉晴仍未蘇醒,幾只松鼠站在床頭看著葉晴,我和道長坐在炭火旁等候著葉晴蘇醒。
“道長,該怎么向晴晴解釋?”我捅著炭火問。
“不用解釋,順其自然。”道長說。
想想也對,越解釋估計越解釋不清楚,她要怎么認為就怎么認為反倒是最好的主意,我轉而問道:“秦慧就這么下葬就好了嗎?”
“下葬只不過是暫時的,人有三魂七魄,必須全在人才死的安穩,秦慧現在只有人魂,你叫她如何安穩長眠,而且還很危險,沒有死安穩的人,經過多年吸收日月光華,尸身不腐,很容易尸變,雖然要許多年才會發生,但我們不能為子孫后代埋下禍患,一定要想辦法把剩余的魂魄也給收回來。”道長說。
我愣了一下,問道:“那這世上死的不安穩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會尸變?”
道長搖了搖頭說:“只有純陰八字的男女才有這個資本。”
我咽了口唾沫不再發問了,道長接著又跟我談起了地下的陰物,我始終認為是個古墓,往深了說古墓里可能有個怨氣極大的邪物,比如說某個冤死的皇帝之類的,但道長似乎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說中國歷史上出了數不盡的皇帝,冤死的也很多,根據秦慧的描敘地下那邪物連魂魄都無法靠近,根本不是一個冤死皇帝所能比的,而且邪教做這么多事,目的不會這么簡單。
我們猜來猜去也沒有得出結論,最后我將話題扯到了老楊身上,道長說老楊現在做了鬼還在替邪教賣命,可見他中邪教的毒已經很深了,一定要把老楊給收了,以免他禍害更多人,道長還說老楊被困在南浦大廈里,必須去那里才能找到他,我們正商量著怎么去收老楊,葉晴醒轉了過來。
“啊~~~。”葉晴一醒又開始大叫,嚇的幾只松鼠一下散開了。
道長趕緊上去按住她安慰了幾句,她才漸漸平靜下來,顫聲道:“瘋婆子怎……怎么活過來了,她跟你都穿著壽衣戴著大……大紅花干什么,你們在……。”
“她有名字叫秦慧,不是瘋婆子,她是個大學生。”我說。
葉晴露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道長,道長點點頭,講起了以陰婚給秦慧身份收她人魂以及通過她找到答案,葉晴聽完后一愣一愣的,于是我又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葉晴突然抱頭痛哭,不知道是個什么反應,道長站在邊上不知所措。
該講的我們都講了,她能不能理解就不得而知了,道長招呼我出去,讓葉晴一個人靜一靜,我和道長出了山洞沒多久葉晴就停止了哭泣走了出來,臉上露著苦笑說:“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理解的世界了。”
一個人的世界觀被顛覆的確是很打擊人,葉晴似乎選擇了相信,畢竟她親眼看到了死了三年的秦慧以一種詭異的狀態存在著。
山里的夜晚很冷,山洞騰給了葉晴住,我和道長則在樹林里靠著大樹過了一夜。
清晨,一滴露珠從樹上滴下把我驚醒,陽光灑進了樹林,樹林里響著鳥兒們的歡叫聲,我伸了個懶腰,吸進了帶著泥土腥味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掀起衣服看了看,云霧狀的紅色尸斑正在淡化,鬼契約解開了吧?
“別高興的太早了,抓住老楊,燒了契約才算正式毀約,不過現在工地困不住你了,這倒還是可以高興下。”道長的聲音從樹的背面傳來了。
聽完道長的話我喜半參憂,但已經很開心。
肚子傳來了腸鳴聲,肚子餓的感覺又回來了,我興奮不已高興的在樹林了大笑不止,道長從樹后出來揚起了一絲笑意,然后搖搖頭返回了山洞空地,我馬上跟了上去。
山洞里飄出了裊裊炊煙,茉莉花粥的清香四溢,真是饞死人了,經過了這一晚葉晴看來已經想明白了。
“道長,你女兒看樣子接受了現實,她都做了茉莉花粥,沒準已經原諒你的過失了。”我笑道。
“俗話說三歲看八十,晴晴三歲的時候脾氣就很倔了,性格是不會變的,我二十多年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沒那么容易的。”道長苦笑道。
“我明白,不過我跟晴晴雖然只接觸了幾天,但比你更了解她的心理,她很矛盾,更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其實她在心里已經原諒你了,只是面子上掛不住罷了,只要你加把勁,肯定能獲得原諒,你敢跟我打賭嗎?”我嬉笑道。
“賭什么?”道長摸著小胡子問。
“就賭你把一身的本領教給我!”我想了想說。
經過昨晚的一幕,我對道長的能力產生了崇拜,當初哪怕能有道長的一點皮毛功夫,我也不至于著了老楊的道了,而且這行還能救人,只要我有能力,就能讓秦慧死的安穩了,我們有了夫妻之實,鬼老婆也是老婆,她在名義上已經是我的老婆了,身為老公怎么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的,我要找出邪教給秦慧報仇。
“想做我徒弟門都沒有!”道長冷笑道。
“不敢賭就不敢賭,找什么借口,真是……。”我嗤笑道。
“你小子想激我,還太嫩了。”道長不屑道,跟著說:“不過想學我本事也得看你夠不夠資質了。”
我們正說著葉晴從山洞里出來了,她看到我突然一抖,隨后盯著我一動不動,我都被她盯的不好意思了。
“我臉上有花嗎
?花沒有,胎記倒是有一塊。”我摸著臉自嘲道。
“洞里有些食材,我順便做了當早飯,局里打電話過來有案子要辦了,先走了。”葉晴白了我一眼就打算離開,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小聲說:“你照照鏡子。”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跑進洞里拿來了道長的銅鏡照了照,這一照也被嚇了一跳,我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詫異了,因為我臉上的大塊胎記居然消失不見了,鏡子里活脫脫也個帥哥啊。
道長進來了,笑道:“小子你真走運,因禍得福啊,這么一折騰連胎記也跟著尸斑消失了。”
我回過了神,慢慢揚起了笑容,最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塊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胎記讓我受盡了白眼和嘲笑,小時候小伙伴不跟我玩,大了后連個女朋友也交不到,沒想到撞到鬼,不僅有了鬼妻,還和葉晴這漂亮的女警花扯上了不解之緣,真是在夢里也能笑醒啊。
我正大笑著,葉晴的聲音又從樹林里傳來了,她還沒走遠,她這一句話讓我立即收了笑聲,跟道長面面相覷了起來。
“我想你們應該想知道這案子,局里給我打電話說今早六點,南浦大廈發生了兩起跳樓案,死者是南浦大廈的兩個保安。”葉晴喊道。
“老李和小王!”我一下想起了這兩個保安。
“有點不尋常啊。”道長嘀咕了句。
“這兩個保安怎么會在同一時間跳樓了,這太奇怪了。”我心驚道。
“看來我們得提起去南浦大廈看看了。”道長說罷就收拾起了東西,我也趕緊洗了把臉,囫圇喝了一碗粥就跟道長一起出了山。
我們來到南浦大廈,現場站滿了許多圍觀群眾,警方的人正在維持秩序,警戒線根本就擋不住好奇的人群,人群只不過是礙于血案不敢靠的太近。
我和道長擠進人群,看到葉晴正拿著本子給目擊者做筆錄,我朝事發現場一掃,立即倒吸了口涼氣,老王和小李倒在了血泊中,巨大的沖擊讓他們的骨骼都折斷變形了,此刻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的躺在地上,老李的雙眼充 血,死不瞑目的睜著,小李更慘點,一顆眼珠直接摔的蹦出耷拉下來了,滿口牙都碎了,全是血,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我機械的抬頭看了看南浦大廈,這大廈是一座高達二十四層的寫字樓,看建筑風格應該是九十年代的產物,樓身上被雨水腐蝕嚴重,灰不溜秋的。
這大廈也確實太邪性了,不僅大火燒死了不少人,還讓我在廢棄的地下停車場鬼打墻,保安老李還跟我說過大廈三年來經常有人跳樓,現如今輪到他自己了,真是一座冤魂聚集的大廈了。
“你這樣看不出名堂來的,晚上我帶你看看,一會咱們去找晴晴問點資料,走吧。”道長說完就擠出了人群。
我朝老李看了一眼,在警方用白布把尸體蓋上后,我才嘆了口氣這才跟著道長出了人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