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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臨不解,他極力想要壓制這件事,就是不想牽連出嚴鈺。
但是怎么碧兒還非要給蘇憐兒這個機會?難道,她還想替她哥哥保全喜歡的人?
看著她受驚之后,略微慘白的臉龐,想要拒絕卻又不忍心。
“皇上?!眹酪涣栾A眉低首,謹而慎之的問:“可不可以?”
“好?!狈钆R點頭。
雖然皇貴妃與皇上只是簡短的幾句交流,已經(jīng)足以讓沈音苒心中不寧了。
一則,她猜透了皇上護著嚴家的心思。
二則,她猜不透嚴貴妃這么做又是為什么。
“你就試試吧。”嚴一凌對蘇憐兒說:“不過這一次,希望你不要失手。”
這話頗有深意,蘇憐兒凝眉:“謝皇上,謝皇貴妃?!?
奴才們扶起了云石屏風,將良妃挪去一邊。在太醫(yī)沒到之前,誰也不敢亂動,生怕良妃會毒發(fā)就這么死了。
還是剛才的位置,蘇憐兒用同樣的動作擲出飛刀。
徐天心仔細的看著她的手勢,以及擲出飛刀的力度,都覺得這幾把刀一定會直刺入胸。
哪知道就在要落向云石屏風的一瞬間,兩把飛刀互相碰撞,先后摒落多余的飛刀。最終落在云石屏風上,只有最外側的兩把,根本就不會傷到誰。
“精妙哇?!毙焯煨暮喼彪y以置信:“是怎么能讓自己飛出的同向飛刀,擊落另外的刀?”
“皇上,您請看?!碧K憐兒紅著眼睛,卻展露得意的微笑:“憐兒自幼苦練飛刀絕技,是不會失手的?!?
嚴一凌也萬萬想不到,這個驕縱輕佻的女子竟然還真有點本事。
看來不只是會演,還真下了功夫。
這時候,馮靖宇到了。
小侯子引著他進殿,來到良妃身邊。
馮靖宇行了禮,只看了一眼良妃的面色,便道:“刀傷只在其次,這毒卻有些要命。”
“知道是什么毒么?”嚴一凌問。
“鴆毒?!瘪T靖宇如實的說。
這個嚴一凌還真知道,不就是一種鳥的羽毛或者排泄物里的毒素么!
“能解么?”
這個問題問的似乎有點蠢,馮靖宇瞪了她一眼。當然,是在不被皇帝發(fā)覺的前提下?!白匀皇强梢缘?。”
“行了,那這就交給你了。”嚴一凌回首對皇帝道:“不如先送良妃去偏殿吧。”
“皇貴妃所言不錯,這里人多總是不便?!鄙蛞糗垌標饲樽龅臉O好:“依蘭墨蘭,帶著宮人將良妃送去偏殿安置?!?
奉臨慢慢走上了殿,坐下問道:“這毒是怎么回事?”
他沒有問哪個人,而是這樣說了一句。
沈音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嘴。
蘇憐兒卻從容的走上前去,跪著道:“皇上,民女已經(jīng)證明自己并非要害皇貴妃娘娘和良妃,又怎么會在刀傷抹毒。并且民女身上沒有任何沾了毒的東西,毒又是從何而來?若是您不信,可以請宮里的嬤嬤搜身驗證?!?
說話的同時,蘇憐兒攤開雙手,一副清白
若水的姿態(tài):“民女雖然卑微,卻也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冤枉。還請皇上為民女做主?!?
蘇憐兒平時自稱,都是奴家奴家的,到了皇上面前,就一口一個民女。
那樣子又可人憐又可人愛的。
萬芊芊這么看著她,總覺得這女子身份未明,來者不善。
只是,近來她的心思都放在裴以琳和沈涼悅身上了。沒顧得上提前去查明。
“也好,叫人搜一搜也能還蘇姑娘清白?!鄙蛞糗圻@么說,便看向皇帝。
皇帝果然點頭。
嚴一凌想了想,道:“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飛刀是皇后娘娘著人準備的。若是蘇姑娘身上沒有鴆毒,那……此事未免和皇后扯上關系,不如也同樣查問經(jīng)手的侍婢,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沈音苒微微一愣,心想,這毒該不會是皇貴妃故意讓蘇憐兒抹上去陷害她的吧?
難道蘇憐兒是誘敵之計?
“自然是應該的?!鄙蛞糗坌挠杏嗉碌目戳艘谎蹮o雙。
無雙走到前道:“奴婢是吩咐了小胡子去取的飛刀。飛刀就放在毓秀宮最近的侍衛(wèi)班房里。小胡子給了奴婢,奴婢就直接拿回來,一來一回都沒有耽誤。更沒有假手于人?!?
“這倒是?!比f芊芊點頭:“無雙姑娘一來一回很是迅速,沒用多少時間。”
無雙也學著蘇憐兒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說:“皇上,奴婢也愿意請嬤嬤搜身,以示清白。”
“再有,就是依蘭一直端著那托盤了。”嚴一凌平和的說:“可是托盤一直在咱們大家眼皮子底下,要是這時候有人做手腳,那誰都能看見。被捉現(xiàn)形就必死無疑,想來依蘭也不會冒這樣的險?!?
奉臨聽完則是笑了:“照皇貴妃所言,豈非這刀上有毒,竟就成了無頭公案?”
“并不是,也許這刀在侍衛(wèi)房就擦了毒呢?!眹酪涣杳黜Γ骸罢f不定宮中侍衛(wèi)為了御敵,就在刀劍上都擦了這種藥,只是咱們不知情罷了?!?
無雙連連點頭:“奴婢并未告知取飛刀所謂何用,也許……也許侍衛(wèi)不知情?!?
“是么?”萬芊芊抿唇:“皇上治國素來以德服人,哪怕是領兵殺敵,也不曾用過這樣的手段。好好的,宮里的侍衛(wèi)怎么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機?臣妾還是懷疑那蘇憐兒?!?
嘆了口氣,萬芊芊愁緒滿面:“她身份不明,來意奇怪。若只是向皇貴妃獻藝,怎么會三日還待在宮里。臣妾總覺得這個女子十分可疑?!?
她這么一說,旁人也禁不住起了疑。
沈音苒道:“許是皇貴妃喜歡她的才藝,便多留幾日。”
“皇后娘娘您仁慈,不覺得有什么。但是臣妾看著,她似乎是有目的的入宮?!比f芊芊繼續(xù)說道:“她的飛刀的確可以不傷及皇貴妃與良妃,但是誰能保證,當時若非皇上出手相救,刀就真的傷不著人呢?”
“那查一查她的身份不就得了?“沈涼悅托著下頜,認真的說:“表哥不是告訴涼悅,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么!查清楚她的身份,就自然知道她是為什么而來?!?
這句話說的格外有道理,沈音苒側目凝視這她:“涼悅越來越聰明了?!?
“多謝表姐夸獎,都是表哥教得好?!?
奉臨沒有做聲,只是看著嚴一凌。
沈音苒則微微一笑,問:“皇貴妃是從哪里知道這位蘇姑娘的,又是怎么召進宮的?不如當著大家的面,說明情況?!?
嚴一凌還沒開口,就看見外頭有內(nèi)侍監(jiān)急急來送信。
小侯子和他嘀咕了幾句,快步走上近前:“皇上,宮外有位周統(tǒng)領求見?!?
“周統(tǒng)領?”萬芊芊納悶:“什么時候這皇城成了花園子了。什么樣的人都來求見,那不是要亂了章法?”
“萬貴妃娘娘有所不知,周統(tǒng)領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必得要當面稟明皇上。”小侯子低著頭,語調有些焦慮。
沈音苒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道:“皇上,暫且不管此人是誰,既然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前來,就請皇上恩準他進殿吧?!?
什么人急著求見皇上,都闖到毓秀宮門外了?
嚴一凌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著一定是皇后安排,用來揭穿蘇憐兒身份的奴才。
也就是皇后安排在哥哥身邊的暗哨之一。
既然她有這樣的心思,何不成全她?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若是有不便,臣妾等可以現(xiàn)行告退?!眹酪涣梵w貼的說。
“宣他進來?!狈钆R凝眉,她知道皇后的心思,卻還不知道皇貴妃的心思。
這兩位明爭暗斗,既然想一決高下,那么自己也當是看熱鬧,成全了得了。
這么想,心反而定了。
不多時,周統(tǒng)領急匆匆的進來,快步走到殿前跪了下去?!拔⒊荚撍?,擅闖進宮。只因為猜得到一個驚天的消息,大將軍嚴鈺勾引人妾,竟斗膽借恭賀皇貴妃晉封之喜,將人送進宮中藏匿。此女子多年混跡江湖,身手了得,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微臣得知此密奏,星夜兼程趕往皇城,請皇上提防?!?
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到底是個帶兵打仗的武將。
嚴一凌看著此人莊重的樣子,只是輕笑。
“皇上。”沈音苒驚愕不已:“周統(tǒng)領所言難道是……”
彼時,蘇憐兒正好跟著搜身的嬤嬤返回殿上。
眾人的目光,齊齊的朝著她戳過去。
蘇憐兒撫了撫自己的臉,眉心微皺:“民女是清白的,嬤嬤并未搜出任何有毒的東西?!?
周統(tǒng)領順勢看過去,對上蘇憐兒的目光,心頭一驚:“皇上,就是她!微臣口中的女子,就是她,王蘇氏,憐兒?!?
“王蘇氏?”沈音苒大驚:“皇上,難不成她真的是故意入宮行刺的?”
蘇憐兒沒見過這個周統(tǒng)領,他卻認得自己。足可見這分明是有人蓄意安排,要在皇帝面前揭穿自己?!懊衽拇_曾經(jīng)是王蘇氏,但……夫家寫了休書,民女如今是自由身了?!?
“你胡說?!敝芙y(tǒng)領恨恨道:“是嚴將軍威逼著你夫君所寫,并非出自你夫家本心。否則,何以那么多人鬧到軍營要將你帶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