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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嚴(yán)一凌擔(dān)心的一模一樣。
她和皇帝一起來到中心池,妃嬪們的眼睛和防賊一樣的盯著她。好像個個都親眼看見她殺了王嬪一樣。
這些都是敗這個男人所賜。
“皇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奉臨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皇后臉上。
“皇上。”沈音苒讓無雙將東西呈上來。“你瞧。”
奉臨微微一愣,這玉正是當(dāng)日他送給涼悅的。
嚴(yán)一凌也認(rèn)出了這塊玉,心里不由一驚。皇后好妙計啊。
不便拿她開刀,就先收拾了沈涼悅。想必是知道皇上昨晚攬著人家一宿春夢,她心里不是滋味了。
萬芊芊心有戚戚:“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說,是櫻妃推了王嬪下水?可是櫻妃受了傷不是昏迷了么?又怎么能爬起來做這樣的事情?”
“萬貴妃誤會了。”沈音苒平靜的說:“本宮只是湊巧在池邊的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這塊玉佩。”
“也許是櫻妃才到行宮里的時候不小心掉下的。”徐天心漫不經(jīng)心的說。“總不能掉了塊玉,就說櫻妃有嫌疑殺人吧?”
她知道櫻妃在嚴(yán)貴妃房里,自然也就知道皇后的動機(jī)。
“是。”沈音苒點(diǎn)頭:“臣妾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櫻妃剛來行宮的時候就冒冒失失的撞到了嚴(yán)貴妃。臣妾怕她有危險,特意叮囑她不許來中心池。”
奉臨點(diǎn)了頭:“你既然叮囑了她,想必她不會過來。”
萬芊芊順著皇上的話往下說:“之后沒有多久,櫻妃就掉進(jìn)前面那個池子里,跟著就昏迷不醒了。即便是好奇想來瞧瞧,也是不可能過來。”
沈音苒又是點(diǎn)頭:“之后本宮一直陪在櫻妃身邊,知道晚膳過后,妃嬪們開始沐浴。但是珠光一直守在櫻妃身邊,櫻妃要是來過,她一定知道。”
說話的同時,無雙就帶著珠光走到敵后面前。
“奴婢該死。”珠光哭的雙眼腫成了桃子。“奴婢……奴婢一時貪睡,在隔壁的廂房為娘娘熬藥的時候,睡了過去。結(jié)果藥汁熬干了,差點(diǎn)連藥壺都燒裂了,奴婢才醒過來。”
“你醒過來之后,就沒去看看櫻妃?”沈音苒不滿的問。
“奴婢怕耽誤了娘娘吃藥,就趕緊跑去了行宮的藥房,托辭說娘娘打翻了藥碗,得重新熬。他們才按著太醫(yī)留下的方子,又給奴婢重新配了藥。”珠光哭著說。
“拿回了藥之后,奴婢趕緊又熬上。差不多快要兩個時辰,天都亮了。藥才熬好了。”珠光邊抹著淚邊說:“奴婢送去給娘娘服用,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無一人,娘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房間。”
“你是說早起天快要亮的時候,櫻妃根本就不在房里?”萬芊芊心中一驚。“她不在房里會在什么地方?”
這正是沈音苒想問的,她很高興萬貴妃替她問了出來。
看著皇帝有些不自然,心里那股怒火又竄了起來。他要寵幸櫻妃,大可以光明正大,用得著使這種伎倆么?
還有嚴(yán)貴妃,口口聲聲說感沐君恩,竟然幫著沈家的女兒跟她作對,把櫻妃送到皇帝懷里去了!
“奴婢不知道。”珠光哭的可憐:“奴婢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娘娘。”
“難道……”萬芊芊懸著一顆心,聲音低沉的說:“難道櫻妃真的推了王嬪落水,一時害怕自己躲了起來?”
又是一幕賊喊抓賊。
王嬪落水,不出意外就是萬貴妃策劃的。
她還好意思在這里冤枉別人。
嚴(yán)一凌輕咳了一聲,不以為然的吐出兩個字:“未必。”
“嚴(yán)姐姐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么?”萬芊芊眸子里只有疑惑。
“櫻妃沒有害王嬪的理由。”嚴(yán)一凌徐徐的說:“并且她自從吃了有毒的櫻桃,神智就像個孩子。馮太醫(yī)替她驅(qū)了毒,本宮猜想她也在逐步的恢復(fù)之中。以她這時候的心智,根本就不會做出這么兇狠的事情。”
“也是有理。”萬芊芊不多加辯駁:“臣妾也希望不是櫻妃,但眼下最要緊的,是不是先找到櫻妃呢?”
嚴(yán)一凌飛快的與皇帝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垂下頭去。
這個問題,她可不想多嘴。還是讓皇上親自告訴她們比較好。
“不必追查櫻妃的
事。”奉臨篤定的說:“王嬪之死和她沒有關(guān)系。”
“皇上怎么知道?”徐天心故意問。
奉臨有些不悅,輕描淡寫的說:“朕昨晚一直和櫻妃在一起。”
“什么?”徐天心做出了相當(dāng)驚訝的表情,又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有什么可驚訝的?”嚴(yán)一凌瞪她一眼。畢竟她昨晚是和徐天心在一起,所以她應(yīng)該知道陪伴皇上的另有其人。
“自然是要驚訝的。”徐天心抿著薄唇微微一笑:“嚴(yán)貴妃昨晚同臣妾在一起秉燭長談,還以為皇上會去陪皇后娘娘,沒想到……”
這句話,讓帝后同時黑了臉。
奉臨蹙眉瞪著她:“別多嘴。”
沈音苒則隨即恢復(fù)了平靜,臉色溫和的說:“原來涼悅是和皇上在一起,也就是說她沒有功夫推王嬪下水了。”
“那就再查查。”奉臨揉了揉眉心:“這里的事情交給皇后你來安排。朕先回宮。”
“是。”沈音苒沒達(dá)到讓嚴(yán)貴妃難堪的目的,卻叫皇上心生反感,隱隱的有些愁容。
萬芊芊是這些人里面,最遲知道皇帝寵幸了櫻妃的。
以至于旁人都已經(jīng)行了禮,恭送皇上離開,她卻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裴以琳推了推她:“姐姐,皇上走了。”
“呃?”萬芊芊這才屈膝,發(fā)現(xiàn)人影都看不見了。
“櫻妃現(xiàn)在在哪里?”沈音苒問無雙。
無雙搖頭,卻道:“奴婢只知道皇上是從嚴(yán)貴妃娘娘的房里過來。”
這是皇后事先吩咐她一定要說的話。否則無雙也不想讓嚴(yán)貴妃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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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她心里的恨早就填滿,她要報仇!
“皇上從嚴(yán)貴妃房里過來?”萬芊芊重復(fù)了這句話。“徐妃說整晚與嚴(yán)姐姐秉燭長談,那……也就是說,櫻妃在嚴(yán)姐姐房里陪伴皇上!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牽扯到感情,嚴(yán)一凌總覺得萬芊芊會比平時笨許多。
今天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替皇后點(diǎn)炮仗。
上前一步,嚴(yán)一凌笑笑著說:“本宮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不久。至于櫻妃怎么會出現(xiàn)在本宮房里,想來只能問兩個人。一是皇上,二是櫻妃。”
萬芊芊臉上掛不住,偏過頭去才道:“皇上已經(jīng)走了。何況皇上的事,豈是咱們能隨便過問的。”
“那不就得了。”徐天心冷蔑一笑:“萬貴妃要是還好奇,就只好現(xiàn)在去嚴(yán)貴妃廂房,把櫻妃叫起來好好問問。”
“本宮倒是想,就怕也問不出什么。”萬芊芊失了興致,對皇后道:“娘娘,不如讓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妃嬪們先回宮。不相干的人留在行宮也是無益。”
這話是沖著徐天心去的。
在萬貴妃眼里,她就是個不相干的人。
“也好。”沈音苒點(diǎn)頭:“嚴(yán)貴妃、萬貴妃你們留下。其余人由奴才統(tǒng)一打點(diǎn),護(hù)送回宮。”
徐天心揉了揉眉心,心想我才懶得和你們攪和呢。隨后她輕搖慢晃的頂著眾人的目光款款而去。
嚴(yán)一凌同皇后萬貴妃來到自己的廂房。
彼時,仍然沒見到素惜的蹤影。
徐天心已經(jīng)告訴她,未免連累素惜,她用了點(diǎn)藥。而此時此刻,素惜也在隔壁的房間里睡的很沉呢。
門被推開,沈音苒第一個走進(jìn)來。
繞過屏風(fēng),地上是沈涼悅凌亂的衣裳。
帷帳輕輕垂下,半遮掩著床上的嬌容。一陣風(fēng)過,似乎還能嗅到繾綣的意味。
“涼悅。”沈音苒輕輕的喚了一聲。
床上的人并沒有動,哼都沒哼。
“涼悅?”沈音苒又喊她一聲,這一次音調(diào)略有些重。
“嗯嗯嗯。”沈涼悅拐著音調(diào)哼了起來:“別吵嘛,我還要睡。”
果然是她的聲音,沈音苒心跳驟然加速,一把掀開了帷帳。
之間被子竟然是反著蓋在她身上的,簡直太氣人了。
嚴(yán)一凌迅速的走過來,捕捉到了皇后的憤怒。再看床上的人,她差點(diǎn)笑出聲來。
這昨晚上是有多激烈啊,被子都蓋反了還渾然不覺。
當(dāng)然,作為別人眼中的寵妃,她得裝作很生
氣的樣子才行。不能讓皇后有證據(jù)指控她和櫻妃串謀。更不能叫萬芊芊看出破綻。
“櫻妃,你為什么睡在本宮床上?”嚴(yán)一凌不假思索的說:“難不成你房里沒有被子蓋?”
越是這樣急促的發(fā)問,越能顯示她的焦慮與不滿。
果然萬芊芊抿著唇笑了笑。
當(dāng)初她這樣搶皇后的恩寵,如今被櫻妃搶了她的。這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你怎么知道?”沈涼悅?cè)嗔巳嘌劬Γ骸拔曳坷锏谋蛔邮浅舻模蝗缒氵@個好。”
沈音苒聽她這樣說話就生氣,裝瘋就罷了,還裝天真無邪。低下頭再仔細(xì)一看,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床上的枕頭不在頭頂,而是在……在她腰下。
“涼悅你……”這樣羞于啟齒的話,她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怎么啦表姐?”沈涼悅奇怪的看著她:“你干嘛盯著涼悅看?”
說話的同時,沈涼悅把身子底下的枕頭抽了出來枕好。心里暗爽,氣不死你這個賤人!
“櫻妃,你干嘛把枕頭放在腰下?”嚴(yán)一凌故意問。
“羞羞。”沈涼悅捂著臉從指縫里看她:“娘說這樣容易生娃娃。”
萬芊芊的臉?biāo)查g就黑了。
連瘋瘋癲癲的櫻妃都知道孩子的重要性,更何況是她這個貴妃。“還真是有辦法。”
“萬貴妃也試試,可管用呢。”沈涼悅聽她嘀咕,不好意思的說。
沈音苒背過身去,喚了一聲珠光:“趕緊伺候櫻妃梳洗,本宮有話問她。”
說完,她便自行走到一邊的軟榻上坐著。
嚴(yán)一凌看著櫻妃笑了笑,隨后也走到一邊坐下。
珠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服侍櫻妃穿好了衣裳,又慌慌張張?zhí)嫠岷昧祟^。
心想這回小姐可是闖禍了,雖然皇后沒有表現(xiàn)的太明顯,但一定是生了氣的。
“表姐,我弄好了。”沈涼悅歡快的走出來,停在三人面前:“你們怎么都來看我?”
“本宮還要問你呢,你是怎么跑到本宮房里來的?”嚴(yán)一凌率先開口。
“不知道啊。”沈涼悅一臉無辜。“表哥也問我了,我也說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沈音苒的語調(diào)有些嚴(yán)厲:“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睡在這兒的?”
“嗯!”沈涼悅肯定的點(diǎn)頭:“反正我醒了就在表哥懷里。好暖好暖的。”
萬芊芊一言不發(fā),這么問下去能問出什么?只怕櫻妃半瘋半傻的什么話都趕往外冒。
問得再多也只可能是自取其辱。
“你本來不是在自己房里么?”沈音苒就是想看看她的狐貍尾巴能藏的多好。“怎么會醒了就在這里?中途你沒去過別的地方?”
沈涼悅搖頭:“表姐,我醒了就在表哥懷里,還能去哪兒?”
“那你的玉佩呢?”沈音苒問。
“玉佩?”沈涼悅忽然覺得身上是少了什么。于是胡亂的在身上摸起來。“什么玉佩?哪個玉佩啊?”
“就是皇上送你的櫻桃玉佩。”沈音苒被她磨得沒有脾氣。
找了半天,沈涼悅搖頭:“可能是丟了吧,我也不知道。”
“那么重要的東西你也弄丟了?”沈音苒有點(diǎn)生氣:“平日里你不是一直當(dāng)成寶貝么?丟在哪兒你知道么?”
“不知道。”沈涼悅嘻嘻一笑:“表姐,要是我知道丟在哪兒了,不就丟不了了。”
“噗嗤!”嚴(yán)一凌笑的噴出來了。“櫻妃真是太聰明了。”
“可不是么!”沈涼悅一本正經(jīng)的說:“都知道丟在哪兒了還能不去撿起來,還能讓它丟在那里就不管了?”
萬芊芊沉了口氣,道:“可能是櫻妃不小心掉了自己不知道,被王嬪撿到了也說不定。之前櫻妃掉下水的時候,不是王嬪也在么!”
沈音苒點(diǎn)了頭,但是臉色還是不痛快。
“哎呦,表姐,你別不高興嘛!”沈涼悅不怕死的說:“是我的玉掉了又不是你的。再說,我掉了多少塊表哥都會送我的。誰叫我有了他的孩子呢!你要是喜歡,頂多我叫表哥也給你一個。”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沈音苒起身就走:“珠光,看好你家小姐,趕緊送回宮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