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凌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聽完遙光的話,她確信這個樺妃使用的并不是什么妖術妖法,而是催眠。
說真的,她對催眠不是很懂。聽說過清醒催眠和瞬間催眠。雖然分辨不出樺妃到底用的是哪一種,但可以肯定她一定是個高手。短時間之內。就能用這種方法去控制一個人的思維。
極短的時間,皇后那么暴躁的情緒都被她安撫的平靜了。且還能控制對方按自己的心意留在宮里。
“娘娘,您沒事吧?”遙光看她臉色不大好,不免擔憂。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良嬪的話。”嚴一凌微微一笑:“謝謝你觀察的這么仔細,描述的如此清楚。”
說真的,遙光也是嚇了一跳。她鬧不明白,為什么樺妃抓著皇后的手說了幾句話,皇后的態(tài)度馬上就變了。連情緒也平穩(wěn)下來。“皇貴妃,你見多識廣,是不是知道樺妃用了什么妖法。”
“知道。”嚴一凌點頭:“只不過是很難解釋的。”
“那怎么破解?”遙光心里有點慌。
“盡量不要看她的眼睛,尤其是單獨和她相處的時候。”嚴一凌這么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發(fā)覺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遙光不由一驚:“皇貴妃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還記得我出宮回母家小住的那件事么?”嚴一凌問。
“記得啊。”遙光點頭:“那時候我回宮了,你卻不在宮里。”
嚴一凌皺眉:“出宮之前的一天,樺妃來送我,還拿了些東西過來。但是后來,我就記不清楚我們說過什么話。回母家之后。因為飲酒,我中了毒。手臂上當時有一條并不清晰的傷口,我怎么都記不起來是什么時候弄得。”
“你是說,樺妃對你下毒?”遙光心中一凜:“好一個樺妃娘娘啊,藏的這么深。”
事情就怕倒回去仔細的想,嚴一凌甚至鬧不清樺妃催眠她過幾回。是不是還有利用催眠,偷偷套過她的話。甚至,她也完全可以去催眠奉舉,讓孩子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而她卻不會被暴露。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嚴一凌有點心慌。
遙光點頭:“是啊,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她比徐天心還可怕。”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住的點頭。都很贊同這一點。
楚月一直聽著,一言不發(fā)。心想這世上真有這么神乎其技的法術?要是真的如此,那樺妃直接去迷惑皇上不就得了。
這么想,她便問道:“皇貴妃,難道這種本領只能用在女人身上么?對男子就沒有用?”
“為什么你這樣問?”嚴一凌有些奇怪。
“是啊。你想。如果真的男女都能用。那樺妃直接迷惑皇上去當寵妃,當皇后不就好了。何必還要這么麻煩,今天謎暈了皇后,明天再鼓惑了你……她也不嫌累。”楚月說的很直白。
遙光腦子轉的很快,隨口就道:“也許樺妃的本領還不到家,只能叫人去做一件簡單的事情唄。要皇上對她專寵,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是啊。”嚴一凌表示贊同。“一般瞬間的催眠,只能把一種簡單的思維灌輸給對方。但如果對方心智堅毅,失敗也是十分可能的。”
“催眠?”遙光和無雙都沒聽過這么奇特的詞。
“嗯。”嚴一凌點頭:“其實這是一種高度受暗示的狀態(tài)。并不是什么妖術。”
“皇貴妃你懂的真多。”楚月不禁嘖嘖。
“我倒是很好奇,樺妃怎么會有這樣的本事?”嚴一凌想不明白,不過天色已經不早了。“遙光,你還是先回去吧。”斤上狂號。
遙光點頭:“那皇后哪里……”
“樺妃不讓皇后出宮,必然是有她的目的。你記著,最好是和無雙盡量陪在皇后身邊。不要讓樺妃有機可乘。倘若皇后非要單獨和她說話,你就要適時的弄出什么動靜來。催眠最忌諱的就是途中被人打擾。一旦被打擾,被催眠的人就會馬上從那種狀態(tài)里走出來。不再受控制。”
“明白了。”遙光點頭。
“我送你吧。”楚月很好心的說。
“謝謝了。”遙光朝她一笑。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廂房。可嚴一凌的心還是不安。
宮里有個這樣的角色在。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但樺妃留下皇后的目的是什么呢?皇后走了,對她難道不是更有利?
想不明白,也沒有心思繪圖了。嚴一凌吹熄了蠟燭,回到床上,一夜未眠。
天剛蒙蒙亮,就聽見外頭有些動靜。
嚴一凌本來就沒有睡好,這么一吵,她更是躺不住了。“怎么了,外頭什么事情這么吵?”
“娘娘,出大事了。”素惜急匆匆的進來,一臉的焦慮。
“什么大事?”心里有些慌,嚴一凌趕緊坐了起來。
素惜走到床邊,聲音有些顫抖:“沈家那兩位少將軍……被人殺了。”
“什么?”嚴一凌登時就慌了。“被殺了?昨天不是說皇上已經安排他們去了行宮么?不是也請?zhí)t(yī)過去看了,說是沒有性命之憂么?怎么……”
“您得快想辦法,這回不光是皇后娘娘要鬧起來,整個朝堂都在震動。聽說是半夜的事兒。伺候兩位將軍的宮人發(fā)現(xiàn)了,就趕緊快馬加鞭的來報。這一報信不要緊,驚動了大半個皇城。天還沒亮,就已經有臣子規(guī)諫在皇宮外,懇求皇上徹查此事,追查真兇。”素惜心里有些害怕,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嚴一凌看她的臉色非常不好,心也不由的跟著慌了起來。
“殺死兩位沈將軍的行宮……留下了大少爺?shù)膭η省!彼叵У椭^,好不容易才從嘴里擠出這幾個字。
“嚴鈺的?”嚴一凌莫名其妙。“好好的,他怎么會卷進去?”
聲音驚動了楚月,她急匆匆的推門進來。“皇貴妃,當天我不敵那個沈雄,是嚴鈺救了我,并趕走了他們。但是他們交手沒有很激烈,而且嚴鈺并沒有沖動。”
聽得出來,楚月很是維護嚴鈺,嚴一凌心里暖暖的。
都說患難見真情,這時候就能看出深淺了。
“是不是嚴鈺,咱們總要找到他才能問清楚。”嚴一凌心想,要挑起嚴家和沈家爭端的,無非是皇后或者樺妃。這兩個人一個才受創(chuàng),另一個一直都居心不良,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小姐,皇上找不到大少爺。”素惜急的不行:“這會兒八成已經把信兒送到嚴府了。戍守的侍衛(wèi)也說沒見過大少爺,現(xiàn)在整座皇宮的人都在尋找他的蹤影,您說這可怎么辦?”
“找不到嚴鈺。”楚月心慌的不行。“皇貴妃,你能不能給我令牌,我要出宮去找。”
“你一個人出宮,我又怎么能放心。”嚴一凌怕她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嚴鈺現(xiàn)在犯險,尋他的人多得是,你真想幫他,就留在宮里好好的等消息。萬一他回來了,而你又出事了,或者別有用心的人拿你來威脅他,叫他非承認殺人不可,又該怎么辦?”
楚月仔細想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你說得對。既然有人設套,就一定會做的很完美。咱們不能自亂陣腳。”
“是啊。”嚴一凌想了想:“嚴鈺雖然糊涂,但大事情上,絕對不會有岔子,你就放心吧。”
“嗯!”楚月雖然點頭,可心里還是很害怕。
為了不讓皇貴妃擔心,她才答應不出宮。實際上,她已經下定決心非出宮不可。萬一真的落在敵人手里,拼不出去,也總要死個明白,知道到底是誰要加害嚴鈺。
“我得去見皇上。”嚴一凌憂心忡忡的說。“楚月,你留在宮里聽著動靜。”
“好。”楚月答應著,卻有了盤算。
嚴一凌換好了衣裳,急匆匆的往蒼穹殿去。
同樣是嚴家的女兒,嚴卿得到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你說什么?人跑了?人都已經成了那副樣子,是怎么跑的?看守的人難不成都是酒囊飯袋?怎么可能連個癱在床上,四肢無力的孕婦都看不住?”
新菊嚇得臉色慘白:“二小姐,您別生氣。奴婢聽說是有人前來搭救,把那人救了出去。”
“宮里出了事,我還來不及弄清楚,現(xiàn)在倒好,他們又讓蘇憐兒跑了。這兩件事情不知道有沒有聯(lián)系。萬一被捅了出去,沈家那幫官員不知道要怎么彈劾哥哥。這不是腹背受敵么!”
蘇憐兒還真是命硬。
嚴卿又驚又怕,氣得臉色發(fā)青。“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蘇憐兒這賤婦,自己死就算了,還要害人。
“二小姐,您也別太著急了。那蘇氏再怎樣也是皇上廢棄的人。皇上都不要她了,那她是死是活,和咱們又有什么關系。”新菊試著勸道。
“你傻呀!蘇憐兒是沒有什么要緊的。可她到底曾經是皇上的妃子。就算被皇上廢棄,也決不能成為嚴家的人。現(xiàn)在,她肚子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很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要了嚴家的命你懂不懂?傳到朝堂上那些奸臣的耳朵里,就成了哥哥惦記皇上的妃子,這話不知道要說的多么難聽,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