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假意翻了她的牌子,以為她肯定會欣喜若狂,描眉化妝衣著光鮮的等他前往,然后他好趁機羞辱她不要癡人做夢,他絕對不會寵她。只是沒想到一過去,清燈冷窗,她托故生病,避而不見。
第二次,他讓人在她酒水里下了腹痛藥,原以為她會捧腹哭喊,淚落漣漣,卻不料他去看她的時候,她滿頭冷汗,卻是忍著腹痛奮筆疾書,似乎要以此緩解痛楚,雖然汗水濕透了衣背,卻不見她落一滴眼淚。
第三次便是昨天,無端端罰她跪了一個半時辰,還送了她她最討厭的菊花給她,滿滿當當?shù)娜怂粋€花園,她依然是不哭不鬧,踉蹌著都沒叫步攆,自己走了回去,聽說菊花送去后,她雖然皺了下眉頭,臉色卻依然平靜無波。
今天是第四次,太后過世后,他第四次找她麻煩,她居然毫發(fā)無傷甚至將吳全發(fā)責打驚嚇了一番,眼下依然是平淡無波的福身離開。
她是木偶嗎?她沒有喜怒哀樂嗎?
他寵她她不喜,他罰她她不怒,他害她她不氣,那云淡風輕的笑容和毫無漣漪的眼眸,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見識過她唆使太后害死憐兒的手段,他真想送她八個字:“清心寡欲,寵辱不驚”。
只可惜,他是看過她陰狠的一面的,當日憐兒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懷中,他連一句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現(xiàn)在想來,他不但恨自己的懦弱,更恨的,是重陽的狠毒。
如若不是重陽要皇后這個位置,如若不是重陽要他的寵愛,憐兒或許就不會死。
北辰夜站在宮門口,看著重陽娉婷的身姿漸行漸遠,眼底的黑氣匯聚的越發(fā)的攏,身側(cè)的拳頭,也捏的更加的緊實,他身體里的每一條血管,又開始叫囂了:殺了她,殺了她替憐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