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中,重陽閑來無聊,便坐在窗口練字。
皖蘇過來看了茶給她,看到她在紙上不斷的復寫同一個字,不由輕笑了一聲:“娘娘莫不是愛上這個‘鴛’字了?”
“呵呵,不過是寫著無聊吧了!”將狼毫沾滿墨汁,她抽去寫滿了鴛字的宣紙,露出了下面干凈的一張。
皖蘇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心疼,看來,是想家的厲害了。
鴛字,怨下心,心上鳥,本該是翱翔在西蒙天際上的雄鷹,卻收了羽翼鋒芒,圈困在這皇城之中,生了怨,生了想念,生了落寞。
皖蘇是極懂重陽的,她知道重陽在京城里可謂是舉目無親,太后過世后,重陽便更是寂寞。
重陽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太后救過她父親一命,待她也不薄,是以她已經將太后當作了半個母親。
太后一去,這半個母親的身份也隨之埋入了黃土,連帶著重陽對太后的那份眷戀和依賴。
至于大將軍重寬,畢竟只是太后安排給重陽的父親,假的親人,沒有絲毫感情,只有共同目標而已,怎生的能當作真的親人了。
“娘娘,明日有秋季賽馬會,你去嗎?”懂重陽的皖蘇,自然也清楚,重陽對賽馬會的喜愛。
草原上的女子,自幼在馬背上長大,入宮數年,貴為皇后,處處要行的端莊,母儀天下,別說騎馬,就是看馬都不行,只有每年的春秋兩季賽馬會,才可以做在高臺上,看低下的王爺藩王們策馬奔騰。
就算重陽介于身份是不能下場參與的,但就光是看人家策馬飛馳,她也有種痛快爽落的感覺。
自然——“要去的!”
重陽的嘴角,收斂了落寞,露出了一絲向往。
秋季賽馬會,一般設在立秋,但是今年立秋,太后的頭七還沒過完,是以不能舉行這么歡騰慶賀的節日,賽馬會推了又推,便安排到了明日。
九月初九,是個好日子,九九是雙九節日,上午舉行了賽馬會后,晚上剛好有雙九節宮宴,一日都安排的十分的充盈,也是太后過世后,第一個喜慶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