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快給我住手!”藍玉翠滿目失望之情,顫聲冷喝道。
看到夜色中母親單薄的身軀,岳天祥猛然愣在了原地,手中的寶刀哐嘡一聲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剛才所有的絕決立馬煙消云散。他從小到大最聽母親的話,是兄妹之中最讓父母引以為豪的好兒子,可現如今父親尸骨未寒,他怎能大逆不道的傷害母親,拋下沒人掌管的忠義盟離家出走。
司徒月看到藍玉翠到來,急忙收劍回鞘,跑到了她的身旁,柔聲道:“娘,外面夜風大,你怎么出來了!”
藍玉翠憤恨的說道:“我再不出來,只怕你們要鬧出人命!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月看了岳天祥一眼,輕輕一笑道:“我和天祥都睡不著,便約在一起切磋一下武藝,沒想到賈德也高興的要參與進來!”司徒月這么說就是為了不讓藍玉翠傷心,也為了能讓岳天祥改變對她的看法,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乖乖的回去和她成親。
賈德聽司徒月這么解釋他們的打斗,也只好滿臉堆笑的道:“師娘,就是少夫人說的這樣,我們打的高興沒想到驚擾了師母休息!”他現如今和司徒月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有跟著司徒月的路子走,他一切的計劃才能實施的順暢一些。
藍玉翠白了賈德一眼,厲聲道:“你們合伙騙我,練武需要穿一身夜行衣嗎?分明是天祥想溜出忠義盟去,你和月兒阻攔!”
岳天祥慢慢走到母親的身旁,低聲道:“娘,孩兒是想離開忠義盟!”
藍玉翠道:“難道你為了那個妖女連家也不要了?”
“娘,意寒不是妖女,我多次傷害她,她還愿意舍命救我,這樣的人若是妖女,那天下便沒有好人了!”
“住嘴,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敢頂撞母親!”藍玉翠顫抖著大喊道。
“孩兒不敢,只是我真的不能娶司徒月為妻,我根本不喜歡她,若你們硬逼著我和她結為夫妻,不但害了我,對司徒月也不公平!”
“不喜歡?現在說這話遲了!你忘了你在司徒掌門靈前的誓言了?你忘記你父親生前的囑托了?你真的要做一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嗎?”藍玉翠失控的大聲喊道,她萬萬沒有料到婚期將至,兒子居然想悔婚離家出走。
岳天祥悲苦的冷笑道:“父親的囑托我沒忘,司徒掌門靈前的誓言我也更不敢忘,可誰能左右自己的情感,我的心里沒有司徒月,和她成婚就是一種傷害,這樣對的起九泉之下的司徒掌門嗎?”
“你休要給我強詞奪理,就算你不想娶月兒,我也不會允許你跑到白骨教和那個妖女廝混!”藍玉翠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岳天樂急忙拿出手帕遞給母親,月色下只見潔白的帕子上多了幾滴鮮紅的血液。
岳天樂離母親最近,看到母
親咳出血來,緊張的大叫道:“娘咳血了,大哥你快別再惹娘生氣了!”
岳天祥聽到妹妹的話,急忙撲到母親的身旁,一把攬住了母親的臂膀,緊張的問道:“娘,你怎么樣?”
藍玉翠一掌推開岳天祥,凄然大笑道:“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娘?我還以為你被那個妖女迷了心智,再也不是我兒子了!”
“娘,是孩兒不好,你要保重身體?。 痹捞煜槔⒕蔚暮薏坏谜业牡乜p鉆進去,自己沒逃掉居然還害的母親為了他氣的咳血,這一切都怪司徒月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要不是她一味的阻攔,岳天祥早就離開了忠義盟,看不見母親傷心難過,他自然也能好過些,可現在看到母親如此模樣,他這個做兒子的那還能狠心扔下她遠走高飛。
藍玉翠用手捂著心口,低聲道:“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娘,那就乖乖的給我回去,五日后和月兒成親!”
岳天祥失落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和司徒月的婚禮已不能擺脫,但在他成婚前他很想再見秋意寒最后一面,為了實現這個愿望,岳天祥跪倒在母親的腳下,苦苦哀求道:“娘,我答應和司徒月成婚,但在舉行婚禮前我想見秋意寒最后一面,還望母親成全!“岳天祥說完話,重重的在母親的腳下磕起了響頭,他決定只要母親不答應他便長跪不起來,直到頭破血流。
藍玉翠厲聲道:“你是在要挾我嗎?”
“孩兒不敢,還望母親成全!”岳天祥的額頭在青石地板上如搗蒜一般啪啪啪的磕個不停,沒一會他光潔的額頭已青一塊紫一塊,讓人心疼不已。
岳天樂看到哥哥為了見到秋意寒如此執著,對他悠然心生敬意,決定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勸母親成全哥哥。母親一向心善,對他們兄妹更是疼愛有加,哥哥現在頭都快磕破了,她怎么還不答應哥哥的請求,難道是因為晚上光線差她沒有看清哥哥的凄慘樣子嗎?為了讓母親看清岳天祥額頭的瘀斑,岳天樂伸手抓住岳天祥的肩膀,將岳天祥的額頭完全暴露在母親的面前,哭泣著道:“娘,哥哥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看他的頭馬上就要磕破了,你就快點答應哥哥吧!”
看清岳天祥額頭觸目驚心的鮮血,以及痛苦不堪的樣子,藍玉翠的心頃刻間軟了下來,兒子從小到大從未求她做過什么事情,也一直對她惟命是從,今夜他這么痛苦的央求她,可見他對秋意寒確實用情至深,可遺憾的是秋意寒出生魔教,可能會毀了兒子的前程,若非如此她定會按著兒子的心意,將秋意寒迎娶到忠義盟。如今既然已是這般光景,兒子和秋意寒自然不能在一起,可他們之間畢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讓兒子去見見秋意寒將一切說清楚,了解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好好開始新的生活也不為過吧。
“好了,你起來吧,娘答應你就
是!”藍玉翠慢慢扶起了岳天祥。
岳天祥感激的看著藍玉翠,俯首道:“謝謝娘成全!”
站在一旁的司徒月臉色鐵青,生氣的瞪著岳天祥,她擔心岳天祥見到秋意寒會舊情復燃,將與她成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到了大婚之日他若不回來,那她司徒月的臉不就不丟大了嘛。不行,說什么也不能讓岳天祥和那個妖女見面!
“娘,你怎么就答應了呢,要是天祥跟那個女妖跑了,那我怎么辦?”司徒月挽住藍玉翠的胳膊,噘嘴喊道。
藍玉翠拍了拍司徒月的手背,輕輕一笑道:“不會的,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不會丟下我這個娘親的!”說著藍玉翠轉頭看著岳天祥,認真的問道:“天祥,你說是不是?”
岳天祥點頭道:“娘親永遠只有一個,我怎么會舍得丟下!”
“好,娘相信你!時間不早了,白骨教地勢險要夜路不好趕,你還是回屋好好歇著,明天一早再去吧!”藍玉翠道。
岳天祥很想早點見到秋意寒,但母親既然說了,他只好回屋休息,準備明天一大早便早早出發。
眾人在月色中各自回屋休息,司徒月卻在庭院的柳樹下徘徊,她心里七上八下,就是不相信岳天祥會在成婚前從白骨教趕回來,但藍玉翠已經答應岳天祥去見秋意寒,她已沒法再阻攔,眼下只能在岳天祥離開忠義盟后讓人做做手腳,阻止他看見秋意寒,見不到自然就不會怕他們舊情復燃??蛇@事要誰去辦好呢?賈德這小子城府極深,又和岳天祥關系不錯,肯定不會去,天成和天樂更不行,要是讓他們知道她這么小心眼,她以后還怎么在忠義盟耀武揚威。
司徒月左思右想,終于想到了一個最佳人選,那便是鳳凰宮的冷清香,上次她和冷清香交談,得知這個女人對秋意寒恨之入骨,為了能聯手早點除掉秋意寒,她還答應將逍遙派散落在外的三百弟子借于她用,可這半個月過去了,不知這個女人搞什么名堂,竟然讓秋意寒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難不成冷清香突然又念及姐妹情誼,不想殺害秋意寒了?不,應該不會,聽人說秋意寒害死了冷清香的相好,這種深仇大恨她怎會輕易釋懷!相反秋意寒和岳天祥的愛情會刺痛冷清香,一個失去摯愛的女人絕對不想看到別的戀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這樣一分析,司徒月覺的冷清香確實是最能幫她達到目的的人,而且她以前聽人說冷清香懂得易容術和西域術法,倘若傳言是真,到時讓冷清香易容成秋意寒,或者給岳天祥制造出點幻境,將秋意寒狠毒丑陋的一面展現在岳天祥的面前,她就不信岳天祥還會執著的去追尋秋意寒,還會將秋意寒視為心中的女神?
司徒月想好后,陰險的冷笑了一聲,便匆匆回屋換上夜行衣,悄悄的溜出了忠義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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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