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生活和高中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這里輕松多了,早上可以睡個大頭覺,不想聽課也完全可以自學。吳天放就把自己的時間主要放在了圖書館和畫室里。隨著對中外美術史、美術大家、美術作品的了解和理解,隨著不間斷的繪畫實踐,吳天放感到自己的美術功力那是一天一天地提高了。
讀讀,畫畫,逛逛,聊聊,吳天放感到自己的大學生活還是蠻自在的。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個學期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了。吳天放的體重也增加了5公斤,一個畫家的氣質也出來了。
回家過春節時,沙坪村的吳笑天一看到吳天放就說道:“這是天放嗎,現在這么帥,差點沒有認出來。”吳天放這個春節在家里可沒有閑著,高中時的同學們互相要走動,已經考大學的還要相互請客。同村的吳迪可真夠可以的,這次回家,還把學校的那朵“校花”也帶了過來。
過罷春節返校以后,吳天放和周一菲就又加強了熱線聯系。
因為周一菲也喜愛旅游,她就和吳天放有了更多的話題。兩個人相約到2001年五一節結伴外出,到哪里去呢,上次兩個人都在青島看了大海,這一次就準備去看看沙漠。
通過聊天及書信往來,周一菲發現她這一位小弟弟對各地的山川走勢、景區景點、風土人情都相當熟悉。周一菲就給吳天放下達了一項任務,那就是設計一條用時最短、沿途看到景點最多的旅游線路。因為想看沙漠,當然是要去西部的。周一菲就說除了沙漠,最好還能看到雪山、草地、森林、湖泊。用時要控制在10天左右,因為他們倆還都是學生,周一菲就說每個人的花費不要突破1000元。同一菲還特別強調,這次結伴同游,屬于搭伙的驢友性質,采用AA制。
吳天放的腦袋里裝有一張內容不斷豐富的活地圖,隨便調出一些資料,進行一番排列組合,一條最佳的旅游線路圖就出來了。他就將西行的路線、距離、景點、用時、花銷等內容詳細地告訴了周一菲,周一菲說,弟弟,就按你說的辦。
這了確保這次出行的安全和愉快,吳天放就準備了一些必要的藥品:消炎的、防中署的、治暈車的、治心臟的等。購置或借到了一些必要的工具:水壺、電筒、地圖、指南針、折疊帳篷、寫生本、照相機等。
4月25日,吳天放終于在開封火車站接到周一菲。周一菲一看到吳天放就說:“弟弟,長高了,也更帥了。”
吳天放說:“姐姐啊,你就別取笑弟弟了。”
來到河大后,吳天放就把周一菲安置到了美術系的一間女生寢室,這里有兩個學生去外地寫生了,就空下了兩個床鋪。
吳天放先帶著周一菲在校園里走了走,晚飯時他倆就一塊去了鼓樓夜市。
來到這里,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小吃攤兒,到處都是火苗和白煙,讓周一菲大為興奮:“原來聽說過開封的小吃,沒想到會這么豐富,這么紅火。”
吳天放說:“菲菲姐,你如果一天品嘗一樣小吃,估計你一年也吃不夠遍。”
周一菲就說:“那姐姐我就一天吃它十樣,從這頭吃到那頭。”
吳天放說:“沒想到姐姐還是一個美食家哩,不過你到了開封,這里肯定有你吃不夠的美食。”
周一菲在開封玩了兩天,吳天放就和她一塊踏上了西行的列車。直奔他倆的第一站——華山。
因為吳天放喜歡寫旅行札記,這就省下了八月炸的許多筆墨。下面的文字就是吳天放這次西行所記錄的“西游記”。
5月1日,險哉,華山。
徐霞客稱華山是“奇拔峻秀冠于天下”,魏源也曾贊道:“嵩山如臥,泰山如坐,華山如立”,還有我們掛在嘴上的“自古華山一條路”,都極言華山的險峻。可我總覺得看景不如聽景,我想這華山的險也少不了有人們的著意渲染。可當我于2001年和周姐姐一道真正爬了一次華山后,我被它那驚心動魄的美深深震撼了。我止不著由衷地感嘆:險哉,華山!壯哉,華山!
從我自己心跳的速度及腿肚子的轉筋程度來衡量,華山的險絕處有三:千尺幢、蒼龍嶺和魚脊梁。
我和周姐姐是在凌晨五時從華山腳下的華山賓館出發的,穿過玉泉院,在晨光熹徽中踏上了山路。那20里的山間谷道流水潺潺、鳥聲啁啾,年輕的我們呼吸著清涼的空氣,格外興奮。不知不覺天亮了,就有人從山上下來,他們是昨晚住在山頂今晨觀日出的。一位氣喘吁吁的女士正歇腳在路旁的一方青石上,我上前打探消息,只見她轉顏失色,簡至是在驚呼:“天哪,嚇死人了,我走到回心石就下來了,那山也不知是咋長的,立陡立陡的,哪里是人上的路!”她驚魂稍定,又說道泰山、黃山她也是上過的,可這該死的華山!
我心中竊笑,她原該就是上泰山、黃山的的,那里有汽車也有索道,登上山頂能算個啥。這華山就不同了,幾乘小轎也只能把游人抬到回心石,余下的路只能靠自己的手和腳了。
不久,我們就來到了回心石。但見一方絕壁豎在面前,這里的坡度近九十度,370個石階就開鑿在陡壁裂縫中的一條石槽內,這就是聞名于世的“太華咽喉”――千尺幢。踏步陡而窄,僅能站上半只腳,全靠拉著兩邊掛著的鐵鏈上山。這踏步的寬度也僅容一人,若上下的游人要交錯而過,則兩人都必須側身貼著崖壁。稍有閃失,后果可想而知。抬頭仰望,但覺森然迫人,心膽俱寒。
上還是下,不少人在此躊躇。絕壁之上,前人的題字依然醒目,左邊刻著“當思父母”,右邊刻著“勇猛前進”,可真讓人作難。這回心石的本意大概就在于很多人是在此處回心轉意,打道回府的。
周姐姐就問:“弟弟,咱上不上?”
我說:“姐,到了山前,豈能放棄。張藝謀導演曾經10次爬上過華山,咱們就上這一次,怕什么?”
周姐姐說:“好,弟,上!”
但如此險峻的通道還是讓周姐姐心里必怵了,她本來是在我前面的,此時她讓我先走,她跟在我的后面。
幸好我上過泰山,爬過武當,攀過黃山,尚有些經驗,就硬著頭皮、拉著鐵鏈率先向上攀爬。我倆手腳并用,腳踏實地,雙眼緊盯著腳下的石階,亦步亦趨,大氣也不敢出。
就這樣,我們是一步一步地爬了上來。到頂上是一個只有一、二公尺大小的方眼洞,人上來確實有從井里爬出的感覺。這一方洞若被堵上,這華山算是沒第二條路可上了。我們坐在二仙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想起當年華山那驚心動魄的搶險場面時,不禁倒抽涼氣,非常后怕。
上午九點半,我們來到了華山的第二個關口蒼龍嶺。
蒼龍嶺是一條長3華里、寬僅1米的石梁,兩側都是萬丈深淵。遠看像一條細繩橫空而牽,人在上面如螞蟻在爬行。云氣不斷從山下翻卷上來,蒼龍嶺又似一條懸空的彩帶,若隱若現。
來到此處,周姐姐有些恐高了,幾乎不敢往前挪步。既已至此,怎能半途而廢。我只好一邊抓住鐵索,一邊拉著周姐姐的手。這是我第一次拉姐姐的手,沒想到會在這懸崖頂上。姐姐的手很溫潤,也可能是手心里出了汗,滑滑的,油油的。
我倆這時候,大氣也不敢出,不言不語也不敢向兩邊俯瞰,心里不住祈禱著:上帝、阿門、老天爺、阿彌陀佛,以螞蟻、蝸牛般的速度終于踏上了老龍口。
這蒼龍嶺上有一處寫著“韓退之投書處”的地方格外引人注目,相傳唐代大文豪韓愈當年游山至此,進退不能,嚇得大哭,自度無法生還,乃作遺書投于山崖之下。當地人只好用美酒將其灌醉,這才將他弄了下來。現在設有鐵鏈、鑿有石階尚如此令人膽寒,韓公當年站在無遮無攔的石脊上,他那種絕望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
上午十時半,我們來到了通向西峰的最后一道屏障――魚脊梁。
魚脊梁狀如魚脊,光溜溜寸草不生,頭上是近在眼前的藍天,腳下是無底的深淵。在這勝利在望之時,我在前面把手反背著,學著偉人的模樣要以閑庭信步的姿態走完這最后的幾步。不料天邊忽起大風,一團烏云當頭把我們裹在了里面。哪里見過這等陣勢,我倆不約而同地臥倒在地,恨不得身上能長出幾個爪子,以便死死地刨進山巖里。
這時節,哪里還管什么斯文,我們手腳并用,一寸一寸地從云霧中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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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終于站在西峰的斧劈石上時,看天風勁吹,群峰崢嶸,聽松濤陣陣,飛泉聲聲。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可真是痛快淋漓。
在山頂上,我用相機給周姐姐拍了不少照片。周姐姐很是調皮,擺出不同的姿勢,還帶著不同的表情,引來了不少游客的關注。接下來,她讓我靠在一棵大松樹上,叫我嘴里喊著“茄子”,也給我拍了好幾張。
最后,她把相機交給了旁邊的一位叔叔,請人家給我們倆照幾張合影。一開始,我還有點不好意思,離周姐姐的身體還有一段距離。
周姐姐就說:“弟,躲那么遠干什么,姐還能把你吃了。”她就一把拉過了我,我們就手拉手照了幾張。最后,她又把我的胳膊放在她的脖子上,她的手則環著我的腰,我們倆又照了幾張親密的合影。
但直到這個時候,我還無法確認,我和周姐姐這算不算是戀人關系。因為我們倆在此前的各種聯系中,并沒有過多地涉及到男女之情的問題。她就像是我的姐姐,而我就是她的弟弟。
這一點,讓我產生了一絲的懊惱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