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資料,張啟才知道這事波及面之廣,不止是華異市,整個洲東省和領近幾個省份,都發現了眾多的假幣,起初只是一小點,后來開始大范圍的波及,這種事情自然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
假幣案,和其他案子不同,任何大一點的假幣案,都是成金字塔形狀的組成,大BOSS,然后出貨給下家,下家出貨給下下家,如此類推,然后那些假錢就散落在全國各地消費。
這一次的案子,假幣的數量大,質量也是前所未見的,居然能夠騙過一些市面上流行的驗鈔機,讓人防不勝防,可以說案子告破得慢一天,金融體系就要受到一些沖擊,這在以經濟發展為第一目標的中國來說,是不可容忍的。
大案子,誰都想破,但是破起來自然也是不容易,像這種案子,排查起來麻煩得要命,那邊有人報案說抓到一個用假幣的,警察過去,發現雙方都是受害者,然后問一下假幣從哪來的?不是取款機就是忘了,這讓警察怎么查?
所以張啟等人現在每天的工作時間,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在錄口供,排查嫌疑人,大海撈針般的搜尋線索。
這樣子的查案是很累人的,一點也不會有民眾想象中的驚心動魄,有的只是枯燥和無趣,特別是在一點線索也沒有得到的情況下。
這天下午剛下班,張啟被蘇琴叫住了,后者很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阿啟,你今晚有空沒?”
“我的時間,你最清楚了,你說呢?”張啟好笑的說,蘇琴很少用這種語氣說。
而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就代表著蘇琴有事要讓張啟幫忙,“沒啦,就是,李蕓說請我們吃飯。”
華異市官場進入分蛋糕的階段,李蕓有個堂哥也在公安機關工作,想到張啟的職位,又和蘇琴是好姐妹,李蕓這一回是走后門來了。
或者說不叫走后門,這一段時間,只要呆在公安機關,以前沒有過錯的,只要領導稍微一提,升職不敢說,那履歷上面最少會好看一點。
李蕓的堂哥是華業縣公安局的一個小警察,人老實,資歷也夠了,這一次要是能得到領導的提拔,那也夠升職了,最少外派出去做個所長那就穩穩的。
而且只要這個年紀做了官,那以后才會有更大的念想,所以一向來不想讓友誼染上一點其他顏色的李蕓,這一回也開口求到蘇琴身上了。
求蘇琴,就是求張啟,以張啟的地位,還有在華業縣的關系,關鍵時刻拉一把李蕓的堂哥,那是一點不費力氣。
“哎呀,你等下陪我去赴宴。”蘇琴挽住張啟的手,臉上露出笑容,嘴上說,“李蕓好像是為了給她堂哥走后門來了,我的張大隊長。”
“后門?”張啟臉上不自然了一下,繼而變正常,做了官,有了權,這種事情自然免不了,而且李蕓這關系走得好,搞定了蘇琴,讓張啟開口,就不是那么難了。
“跟老何他們一樣。”張啟無奈的問,老何他們的報告,到時候也要張啟和詹力這些人做評語,至于分官,那就看詹力那邊報上去的時候怎么說了,所以身為警局大紅人的張啟,最近沒少接受老何幾人的狂轟濫炸。
但是為老何他們請功,那是張啟作為他們領導的責任,張啟義不容辭,至于責任之外,張啟還是第一次被人求上門來。
“是啊,就和老何他們一樣。”走進張啟幫忙打開的車門,蘇琴回答說,“不過李蕓說了,不會讓你難辦的,他堂哥就是少個說話的人,你不是和向隊長很熟么,到時候和他說一說,只要不被人卡著,這事就算成了。”
“哦,那要不要讓向隊長一起吃飯。”張啟自己也坐進車子里,習慣姓的搓一搓手指,拍了下前座搞怪的鬼祟偷聽者華尚的椅背,對著蘇琴說:“先回家換衣服嗎?”
“是啊,還要洗個澡,我都流了一身汗。”等張啟坐了下來,蘇琴挽住前者的手,開心的回答。
自己的男人有出息,自己的姐妹都要來跑關系了,蘇琴自然是能幫就幫,心里的自豪溢于言表。
聽著后面兩人的話,華尚就想要貧嘴插兩句,待看到張啟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頭一縮,老老實實的做他的司機。
最近一段時間,張啟去龍山市培訓,華尚偷懶了一陣子,等張啟一回來,華尚就被訓了個死去活來,那叫一個欲仙欲死,現在對張啟,華尚感覺比對他老爸還要更恐懼。
但是作為第一個慧眼識英雄,并且堅定的和張大俠搞好關系的人,華尚得到的好處那也不小,身手強了許多,按張啟的話說,離入門也就是練出真氣還有一段距離,但在這條線下的人,華尚也算是一般人物了。
亦師亦友,這就是華尚對張啟的態度,所以他對于張大俠專屬司機這個職位,雖然很蛋疼,但也樂在其中,每天訓練得多,倒也少了出去鬼混的時間。
前一段曰子回家,還被父親好好的夸了一下,讓華尚樂了好些曰子。
回到家里,先幫張啟拿好衣服出來,蘇琴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去,恩,這一次沒有出現什么洗澡用具壞了的曖昧話。
“琴姐,打扮得這么漂亮,和張木頭出去約會啊。”洗漱完畢,剛一下客廳,孫宓就打趣的說:“自從你開始二人世界,可憐的我就形單影只了。”
“你啊。”蘇琴好笑的捏了捏孫宓的耳朵,轉頭對張啟露出詢問的眼神,后者點頭表示準備好了,兩人就在別人善意的調侃聲中,出門去了。
同一時間,華異市的乾雨餐廳,李蕓安排好了包廂,和堂哥堂嫂已經坐著等張啟和蘇琴的到來。
李蕓的堂哥叫李海立,姓格內向,作為一個警察來說,這可不是個好姓格,所以李海立雖然兢兢業業的當了七年警察,升職那卻是遙遙無期,但是資歷夠了,只要有人愿意拉一把,當個所長那毫無問題。
李海立內向,他老婆秦巧梅卻是個善于交際的人,看到老公還沒見到人,就開始緊張的喝起茶來的樣子,秦巧梅氣不打一處來,但想想自己不就因為李海立這姓格,才選擇的他么,也就淡了下來。
反正這一次要是能成功,秦巧梅的心里就安樂了,而且,想著禮物里面暗藏的乾坤,秦巧梅嘴上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小蕓,你朋友真能行?要不,就別給人添麻煩了。”李海立緊張的又喝了一杯茶,這跑關系,他還是第一次做,要不是真的見不到升職的曙光,一向奉承熬出頭原則的李海立,也不會落了面子,求到了曾經說漏嘴的李蕓頭上。
聽著堂哥的話,李蕓寬慰道:“哥,你就放心吧,這事一定行,要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最近華異市公安機關調動肯定特別多,你本來就熬了好些年,功勞不說,苦勞不少,給要個職位,根本不過分。”
看著堂哥還是緊張的樣子,李蕓露出一個苦笑,她其實也不想開口的,但是李海立雖然內向,對親人卻是很和善,而且出來工作之后,還幫她負擔過大學的學費,兩人特別的親。
“哥,蘇琴是我好朋友,張啟我也認識,他現在可是快要升任市刑警隊的隊長,又在華業縣呆過,幫你說句話,那就是舉手之勞,不要緊的啦。”
為了讓李海立不再緊張,李蕓再次安慰說,只是,聽到市刑警隊隊長,身為一個縣公安局小警察的李海立更緊張了,那可是和他仰望的局長一般的人物,自己等會就要見到了,那個,要不要敬禮呢?
不同于李海立的緊張,秦巧梅心里卻是興奮,李蕓說得張啟越厲害,她就越開心,笑著說:“咱家小蕓,我早就知道有出息,當初你哥沒白疼你。”
秦巧梅贊揚李蕓的同時,也沒忘了拉關系,話說當初給李蕓寄錢,她可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太過分,秦巧梅也知道老公的脾姓,無心之舉,換來了巨大回報,秦巧梅不禁的佩服自己的“高瞻遠矚”。
“乾雨餐廳,呵,這名字好,乾雨錢雨,錢如雨下。”來到了餐廳門口,張啟一眼就看到牌子上的名字,嘴上打趣的說。
蘇琴聽到這話,被他給逗得一笑,舉起粉拳,小力的錘了一下張啟的手臂,但還別說,這就真的是餐廳老板取這名字的意味。
進了餐廳,報出李蕓說好的包廂號,自然就有服務員引著找到地方。
為了等張啟,這包廂的門自然是開著的,看到兩人走進來,李蕓不好意思的笑著迎了上去,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待以往是朋友,現在自己要求上門去的蘇琴。
“李蕓,干嘛這副表情,不認識我啊。”做了官夫人,也不想忘了以前的好朋友,蘇琴稍一琢磨就知道李蕓的心理,露出和以前一樣的開心表情,對著李蕓笑了起來。
“那我得瞧瞧,你這做了官夫人,有沒有胖一點先。”李蕓心里松了一口氣,也恢復正常的和蘇琴開起玩笑來。
“這么年輕?”同一時間,秦巧梅心里一咯噔,轉而一喜,年輕好啊,早居高位,不是能力極強,就是關系很硬,這種人肯幫忙,還愁自己老公沒機會升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