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曖昧的色調，略有點嘈雜的環境，在這種地方里面喝酒，又是一堆的男人圍坐在一起，話題如果能離開女人，那么只有一個原因，這是一群基情無限的人。

“哈哈，和尚，你這次出不了家啦，老實點做黃牛去吧。”吳用得意的對華尚喊話。

一群男人喝酒，而且是在酒吧這種地方，沒有女人在場，未免有些無趣，所幸酒吧不缺的就是女人，于是乎搭訕邀請就成為一個艱巨的任務。

香港男人在酒吧就經常會玩一個游戲，搖色子打賭，輸的人就被稱作牛郎織女之間的那頭牛，簡稱做黃牛，要去搭訕邀請一個女孩子過來，成功的話，其他人喝一杯，失敗的話，自己三杯。

華尚輸了，馬上的把頭轉向張啟，心里不知道轉著什么想法。

“看我干什么？”張啟不用去想，就知道這個時候華尚肯定沒好介紹。

話說今晚來這種地方喝酒，張啟倒也不排斥，其實在古代也是有泡吧這回事的，江湖人去酒肆喝酒打探消息，讀書人去青樓，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地方不是沒有女人，就是女人很金貴，什么一夜*/情，那絕對屬于聞所未聞的事情。

“都是些什么人……”華尚嘀咕一聲，接著就精神煥發，“看我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賽潘安，只要站出去，女人肯定會飛蛾撲火般的撲過來滴。”

“張警官，要不，我們來一把。”看著華尚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去，吳用換到華尚本來坐著的地方，笑著對張啟開口道。

玩這個游戲其實也不是賭個輸贏，而是為各自找個借口去和女孩子搭訕，畢竟這群人都是血氣方剛，沒有佳人，再好的酒喝起來也是味同嚼蠟。

要說喝酒，張啟一點不害怕，就算不用真氣，在這群人里面他也能算是拔尖的，但是搖色子他就不懂了，而且輸了的后果是去找女孩子搭訕，這就更不妥了，張大俠一向是屬于被妞泡的那個類型。

“我不會。”不懂就直說，張啟搖了搖頭對吳用開口，說完舉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

看到張啟舉杯，吳用的胃就是一陣抽搐，剛才在聽到柯石吹噓張啟酒量好的時候，吳用等人還心思思的想要來個比較，沒想到一杯啤酒下肚，張大俠口稱啤酒喝不慣，直接換了白酒。

最讓人蛋疼的是，這家伙白酒當啤酒喝，幾度碰杯下來，大家臉色就變了，再沒有誰不識趣跑去和張啟拼酒。

“張警官，不會不要緊，我教你就好，再說了，就憑你的酒量，輸了也不過三杯，”吳用看了下那瓶快要空下去的茅臺，胃部再次抽搐了一下，“依你的酒量，那就是毛毛雨啦。”

聽到吳用恭維的話，張啟無奈的聳聳肩膀，武人喝酒喜歡大碗大碗的來，而且古代也不是沒有烈酒，功力到了張啟這個程度，喜喝酒又不許自己喝醉的時候，就會自覺的保持先天真氣的運行，多余的酒精其實都被逼到了體外，所以他們喝酒的時候才會酒氣沖天，這是因為空氣里全是酒精。

“就是嘛，規矩很簡單，我和你說一下就好，張警官，大家出來玩就要盡興一點。”吳用的弟弟吳勇也是湊過來說道，這兄弟倆號稱飛虎隊里面兩個混世魔王，也是老賭棍兩條，連阿sir的底褲是三角還是四邊都可以拿來賭的人物。

今晚的接風宴，吳用和吳勇也有拉華尚來探水的意味，他們是飛虎隊的精英，華尚也不賴，所以才和吳用等人合得來，卻也必須抗起洲東省的大旗。

男人嘛，沒動手之前試酒量試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能初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這是全國慣用手法。

“那行，你說說吧，事先聲明，我第一次玩，等下先試幾把。”張啟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能一直呆著喝酒不理人，再說他也看得出吳用兄弟倆的“險惡用心”。

“好，夠爽快！”吳用毫不掩飾臉上你死定了的表情，對著張啟開口說道：“大話色，一人六個色子，兩人三個起叫，一是萬能，就是什么都可以當，我叫三個五的話，你要也是喊三個，就只能比五大，喊四個以上就隨便，最后看我們兩個人篩盅里面的色子，喊不中就喝酒……”

規則很簡單，但是沒有玩過的人也是需要玩一兩盤才明白其中的難度，這種玩法很考驗觀察力，要猜測對方搖出的色子大概是什么，再加上自己的，算出對方有沒有喊錯，張啟聽完吳用的解釋，摩挲下手指，點頭應承。

接下來的幾盤，張啟充分表現出了一個新手的稚嫩，讓吳用吳勇兩兄弟越搖越開心。

酒量比不上張啟又怎么樣，搖色子贏了，照樣把張啟灌趴下，吳用兄弟倆對視一眼，心里不由得都泛起一個剛才不敢想的念頭。

“先玩幾把喝酒的，等下和尚回來了，再玩做黃牛的那一鋪，”吳用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我們不占便宜，張警官喝白酒，我們喝兩倍一半度數的紅酒。”

賭酒不賭去做黃牛，張啟樂意得很，論喝酒，這世界上就沒有能讓他喝醉的人。

“三個人，五個起叫，我先來，五個六。”吳用吳勇兩兄弟再次對視一眼，毫不掩飾要合擊張啟的意思。

按照順序，張啟在吳勇后面，吳用喊完，吳勇再加了個六，張啟看了下自己的篩盅里面，開口很老實的喊：“十個六。”

“靠，這么猛。”吳用郁悶了，每個人六個色子，按照概率來說，就是一到六各出一個，加上一可以隨便當，三個人理論上百分百有六個任意數字，但是十個嘛，這就有問題了。

“北佬唔識玩嘎，傻到……”旁邊有個和吳用他們一起過來的同事，看到張啟的叫法，忍不住恥笑道，話未說完，他就發現自己說得過分了。

“山豬，閉上你的臭嘴。”吳用很不爽的瞪了一眼同事，這個叫山豬的人說的話也沒什么大不了，意思就是說張啟不會玩，很傻，但是話里的北佬帶有很大的歧視色彩。

張啟他們則是吳用請過來的客人，所以吳用生氣了，這拼酒打賭什么的，大家可以玩得很嗨，但是言出侮辱姓的詞語，就太過了。

聽到吳用的訓斥，這個比柯石只小了一圈的飛虎隊成員有點下不來臺，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的，很多人平時都是這么喊的。

在香港，的確有很多人喊內地人為北佬，女的就叫北姑，北佬為苦力北姑為鳳姐（特殊行業），這是以前內地人給香港人的印象。

而香港人給內地人的印象就是高傲，看不起內地人，雖然這些年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一些人從小叫習慣了，不愿意也不覺得必須要改，轉換不了骨子里對內地人的歧視。

“對不起咯，我叫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以后不喊了。”山豬很沒誠意的道歉，看到聽完柯石解釋后很不高興的張啟，這家伙又有點心里不爽了。

“拽什么拽，不是暴發戶就是貧民。”山豬在心里嘀咕多一聲，卻也不好說出口，眼睛一轉，馬上的又開口，“吳哥，不如加上我一個吧。”

“你？算數罷（算了吧）……”吳用剛開口沒說完，張啟卻是插話說：“讓他一起吧，他坐我下家。”

雖然山豬是口無遮攔，歧視內地人的態度也無奈的埋在心里，但是被人這么說，自尊心爆棚的張啟還是很不舒服，現在教訓一下這個無知家伙，張啟自覺費不了多大功夫就能讓他心服口服。

“張警官，山豬不是那種人，你別誤會。”吳用急忙解釋道，但是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香港現在可以說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會看不起內地人，但不巧的是，山豬屬于那百分之十里面的人。

當吳用為自己解釋時候，山豬也是撇撇嘴，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他就是把內地人當做貧窮落后的代表，就算有百分之一的高素質人才，也掩蓋不了百分之九十九低素質的部分，這就是山豬的想法。

“好吧，山豬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在看到張啟堅定表情卻微笑著的臉龐，吳用惡狠狠的對山豬說，后者也略知方寸的點點頭，他歧視內地人，但不是傻瓜，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那剛才我們這一把就算了，重新來，輸了一杯酒，山豬，你換白酒，有意見嗎？”吳用再次開口說，他也知道山豬在這一點上是不會認慫的，和張啟一樣喝白酒那絕對的免不了。

果然，很老實的換了個和張啟一樣的杯子，山豬再從張啟身邊拿來一瓶白酒，身邊的同事就開始滿懷期待的看戲，同時準備著為兩人添酒。

任誰都看得出，張啟現在和山豬桿上了，等一下吳用和吳勇兩兄弟肯定會自覺的打醬油，讓張啟和山豬拼斗一翻。

這是男人間的默契，山豬出言不遜，張啟要教訓他，但是一點小事，山豬也道歉了，張啟不好動手，那么就只有從其他方面來，搖色子斗酒是個非常合適的辦法。

在場的人對兩人輸贏的概率也是統統五五開，張啟不會搖色子但是酒量好，山豬會搖色子但是酒量比不上張啟，到時候就看誰先倒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