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汗水交織,俞璟辭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貼在他胸前,伏起身子,發絲扯過的黏糊感異常清晰,蕭珂繕將其碎發別至她耳后,撩起帷帳,叫人備水!
很快偏房傳來注水聲,蕭珂繕意猶未盡,揪了她壓在他懷里的滿圓,俞璟辭嘴角溢出的哼聲讓他隨之一笑,進了偏房,把她身子洗凈擦干枕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給她蓋了層薄薄的紗衣后,他才開始擦洗自己的身子。
俞璟辭體力差,他興致來了她抵不住,蕭珂繕回味兩人交融的點滴,身子又開始熱了,慢慢擦拭肩頭,撫向過剛才被她咬過的地方,齒印轉紫,被外人見了怕是會被嚇一跳,他卻輕輕一笑,伸出食指,指甲在其中一個齒印處用力一刺,很快便有鮮血流出,血沿著流至腋下與水交.融后他才止了動作!
回屋時,丫鬟們已經換好了床褥被套,乳白色的中衣整齊的疊在床尾,蕭珂繕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小心翼翼放在床里側,手從她腋下收回時聽她嘴里咕噥了聲,他湊著耳朵上前,嘴角的笑容放大。
“宣昱!”
嬌艷欲滴的紅唇,溢出了人世間最動人的名字。
蕭珂繕偏身對著她,把她枕在肩膀處,雙腿纏上他身子,坦誠相貼卻不含任何迤邐,壓下心底的欲.望,他漸漸闔上鳳眼......
一夜無夢!
睜眼時,俞璟辭脫離了他懷抱,規矩的靠在墻邊,和他隔著小段距離,剛才俞璟辭一動他就醒了,睜著條縫看她急躁縮回身子的模樣。見她整個身子埋進了錦被,蕭珂繕伸了伸手臂,茫然的對里側的俞璟辭道,“愛妃可知我手臂為何發麻?”
俞璟辭躲在被子里,假寐如她自是知道緣由,醒來時她跟猴子爬樹似的纏在他身上,火熱相對,她自信不是愛纏人的主,尤其是對蕭珂繕。
收回身子還沒喘口氣就弄醒他了,她一臉懊惱,硬著頭皮道“小時聽母親說過鬼壓床的故事,殿下難不成?”
背后的視線太過灼熱,俞璟辭不得不轉過身對著他,卻見他若無其事的揮著手臂,肩頭的齒印一下躍入她眼簾。
昨夜他用力用得狠了,她急,攀上他手臂就下了口,此時蕭珂繕肩頭的齒印泛著紫黑色,上邊還有血漬,她猶記得當時嘴里沒有嘗到腥甜,怎的留下疤了?
不過,她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既然蕭珂繕不說,她就當沒看見,星眸微眨,微笑的詢問“殿下,時辰還早,可要起了?”
俞墨陽回京例舉的名單還要審核,他恐怕會忙上一陣,掀起錦被,光滑緊致的后背坦露無疑,蕭珂繕的肉多硬俞璟辭深有體會,此時她未著寸縷,雙手抓著被子,腦袋一轉,移開了視線。
“我還要進宮,你再休息會!”取下屏風上的鴉青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朝服,無意撇到角落的中衣,回頭盯著俞璟辭,“閑來無事愛妃可多贈幾件衣衫,以備遭你糟蹋了,昨夜若不是我反應快,這中衣就毀了!”
促狹的眼神從俞璟辭臉沿著錦被掃過,俞璟辭渾身不自在,“妾身知曉了!”
門外傳來禾宛清亮的‘殿下吉祥,恭送殿下’的嗓音時俞璟辭才回味出蕭珂繕的意思,昨夜被蕭珂繕折磨得又急又氣時拿了件衣衫墊在腰下,關鍵時刻被他抽了出去,說‘愛妃,東西不能亂拿,別人愿意給你才能收,它我得留著,‘其他’我就很愿意給!’同時來的即是他狂風驟雨的掠奪,猛然把她送至云間又拋下!
此時看來,昨夜想必她撈著那件中衣,差點被他送的‘東西’毀了!
俞璟辭應了蕭珂繕的要求,用過早膳,在園里消食后就回屋,叫禾津拿出那匹鳥銜瑞花錦,給夏蘇說了尺寸,看著她裁剪衣料。
蕭珂繕只說贈他衣衫,并沒讓她親自動手,倒省了她力氣。與禾津說了花樣子,她就在一旁玩起了九連環,環環相扣,打發時間最合適不過。
見著禾津進屋,手里拿著一封帖子,俞璟辭空出一手,接過,問道“誰家的?”
“俞公府的!夫人說前幾日派人把湖里的蓮藕挖了出來,湖里的魚大了,府里準備辦場糖醋藕丁魚宴,邀玩得好的幾家人過府一玩,知小姐日子清閑,讓你回府玩呢!”
送信人是邱氏身邊的子夏,府里的太子妃和側妃都有。
邱氏性子隨和,不愛和外邊人打交道,即便當日她在家辦宴會邱氏也跟在俞璟辭身后打下手,出面和官家夫人打個照面就不說話了。
俞璟辭看了看日期,十月二十,還有五天。
蕭珂繕真開始忙了,連續三日俞璟辭都沒見到他,路過宸紳閣,也沒見著海陵的影子,周瑾向沈梓姝抱怨了幾句,這個月蕭珂繕還沒去過她屋里,受了冷落,她心里自然不喜,況且,蕭珂繕這個月在未央閣歇的時間最長,周瑾斜視著沈梓姝,頗有沈梓姝不公之意。
沈梓姝心底得意,面上卻是不顯,以蕭珂繕公務繁忙,住在宮里輕易把周瑾應付了去,俞璟辭懶得理會兩人的爭鋒相對,只要蕭珂繕活著俞璟辭就認為夠了。
兩人說著說著把話題扯到俞公府明日的宴席上,周瑾輕輕摸著頭頂的玫瑰步搖,聲音哀轉道,“俞公府挖個蓮藕就要設個宴會請我們過府,知情人會說世子夫人會做人,不知好的指不定怎么議論世子夫人呢!”
皇上允了俞老爺子請封世子奏折,俞清遠如今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俞公府世子,邱氏即是世子夫人。
俞璟辭轉向眉頭沒舒展過的陸怡顏,柳眉一彎,笑道,“我母親是念著大家對我的照顧想當面謝謝你們,俞公府的廚子出了名的廚藝好,明日定不會讓大家失望,陸側妃眉頭緊鎖,可是遇著什么麻煩了?”
昨日沈國公夫人來太子府,傍晚時分才離去,陸怡顏閉門不送,陸國公夫人走時面帶薄怒,應該和陸怡顏鬧了不愉快。俞璟辭想最好與本葛卿有關,陸怡顏鵝蛋臉,面容粗獷,像極了陸夫人,和陸國公像不像卻是看不出來,本葛卿長什么樣子她不知道,明日回府讓俞墨陽畫幅本葛卿的畫像:陸怡顏自是與本葛卿有幾分相似的。
陸怡顏低著頭,不料俞璟辭把話引到了她身上,倉促的擠出了個笑容,“沒有,我若遇著麻煩了,第一個就會叨擾你們,到時別怪我事兒多才好!”
“到時?”沈梓姝也把視線放到了陸怡顏身上,“陸妹妹還真是遇著麻煩了?”
沈梓姝直搖頭,臉色蒼白,臉上的笑也隨之泛白。
沈梓姝沒細問,說了兩句明日不用請安的話后讓大家散了,俞璟辭心底高興,想著本葛卿與陸怡顏的關系開始躍躍欲試,三人成虎,像不像有什么關系呢?
誰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下午禾津神神秘秘說,京城傳開了:陸怡顏與關在大牢里的本葛卿長得極像,當年陸國公被戴綠帽的事不是空穴來風!
俞璟辭喝著茶,見禾津說得眉飛色舞,她心生疑惑,“可知消息是哪兒來的?”
“奴婢也不知,不過陸側妃把夢春閣說此話的丫鬟打了板子,關進柴房了,說有人辱她清譽,會進宮面見皇后,請她老人家為她做主呢!”禾津不喜陸怡顏,當日那位嬤嬤看她家小姐的眼神她可記著呢!必是陸怡顏授意的。
俞璟辭思忖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想出誰暗中幫她,大哥風頭正盛,不敢亂來,俞清遠為人正直不會用這種計謀對付一個小姑娘,她可不敢想象是俞老爺子出手了,他不屑看陸怡顏一眼,邱府那邊的人倒是有可能。
“禾津,你現在找夫人身邊的子夏問問,夫人最近和邱府走得近嗎?”邱府已經敗落,和沈家為敵根本是以卵擊石,沒了爵位還有官身,邱府沒必要犯險。
禾津雙眼放光,她最愛跑腿打聽事,轉身出去了,還和院里的山楂說了幾句話,俞璟辭不難聽出她的好心情。
禾津回來得快,手里提著個籃子,八寶齋的甜皮鴨,俞璟辭除了豬蹄最愛的食物之一,籃子上拴了個墜子,周氏的針線。
“遇著大少爺了?”
禾津點頭,“大少爺問奴婢去哪兒,奴婢如實說了,大少爺讓奴婢不用去問子夏,把手里的籃子給奴婢并讓奴婢和您說‘子規夜半猶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您別太掛念二少爺,他定會回來看您的!”
俞璟辭抬著頭,眼帶疑惑,和她二哥什么關系?細細默念了兩遍詩,手中的九連環隨著她大拇指一動,立即散了架,掉落在地,俞璟辭嘴角浮出了笑,輕快道“把甜皮鴨擱到廚房去,我吃一半,剩下的你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