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的世界早已動盪不安,到處都充滿了血腥和暴力。
都城京畿西山公墓。
三個穿著筆挺的西裝,扎著領(lǐng)帶,大臂上繫著黑布,胸前掛著白花,穿著蹭亮皮鞋的中年男子。正在一處墓碑前擺上花圈和祭品,虔誠地舉行著祭拜禮。
突然,狂風大作,颳得地上的樹葉漫天飛舞。墓碑前面的蠟燭瞬間就被吹滅,貢品和花圈全都被吹翻,滾落在旁邊的小徑上。旁邊一棵將近三層樓高,水桶般粗細的雪松迎風招展了幾個來回,終於還是不敵妖風摧殘——被攔腰吹斷。
面對這突然的變天,三人驚魂未定,避之不及,斷裂的雪松精準的掃中其中二人。隨著兩聲淒厲的慘叫,這二人應聲倒地,頓時顱腔崩裂,血花四散。而且,那噴涌而出的熱血像天女散花般潑灑到了墓碑以及那幸運的第三人身上。
看著血泊中兩個慘死的好友,幸運的第三人早已被嚇得驚恐萬狀,不知所措。他兩眼無光,楞楞的蹲在原地,雙腿顫抖,不聽使喚,動彈不得。
但死神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已經(jīng)到手了的獵物——定要致他於死地。
此時,旁邊瀝青路上停靠著的黑色哈雷戴維森小轎車突然詭異地亮起了車燈。強光正好射在那臉色煞白的男子身上,燈光刺得男子一陣眼睛灼痛。
就在男子還在驚異和惶恐當中時,哈雷戴維森突然發(fā)動,對準男子極速撞來。驚魂未定的男子直覺自己大限將至,就將不明不白地橫屍荒野……
至此千鈞一髮之際,已經(jīng)閉上眼睛準備慷慨赴死的男子,卻突然被不明物體推倒在一邊。
極速撞來的哈雷戴維森卻撲了空,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的無辜的墓碑上。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墓碑被無情腰斬。
男子驚慌失措,迷糊的雙眼趕緊朝他被撞的方向看了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一個身穿黃色道袍,手拿長劍,目光如炬的中年人頓時映入了男子的眼簾。
“趕快躲起來,讓我來收拾這不知死活的孽畜。”
那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開口說了一句,如同不可抗拒的命令一般。
男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覺自己這下有救了。他隨即像一個聽話的小孩一樣,趕緊躲到另外一塊墓碑後面,瑟瑟發(fā)抖地蹲著一邊。
道長左手託著玄光鏡,右手劍指前方撞在墓碑上的哈雷戴維森。嘴裡唸唸有詞,大吼一聲。
“妖孽,還不速速現(xiàn)形,更待何時。”
只見玄光鏡射出一束青光,瞬時將哈雷戴維森籠罩,頓時一團紫氣從車體內(nèi)騰起。
緊接著,一隻面目猙獰,毛髮直豎,混身是血,蛆蟲佈滿身軀,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的厲鬼蹦了出來。它那著濃血的眼睛看向前方的道人,瞳孔異常放大,恐懼感佔滿了它的雙眼,隨即大叫一聲,突然轉(zhuǎn)身就逃。
“啊!不會吧,我真倒黴,這廝居然是個牛鼻子老道。”
那厲鬼驚恐地大叫了一句。
“孽畜,哪裡逃?”
隨著道長一聲大喝,厲鬼被一束青光纏繞,徑直沒入一隻精緻的葫蘆瓶中。張寶君隨即迅速蓋上瓶塞,然後將寶葫蘆系在腰間。
“爾等小鬼,怎地知曉貧道的厲害,今個就讓你在貧道這練鬼瓶內(nèi)好好改造,省得再出來爲禍人間。”
道長對著寶葫蘆自言自語,很是志得意滿。
“出來吧,小鬼已伏誅,安全了。”
道長回頭看了一眼墓碑後面嚇得臉色煞白的男子,示意他不必再躲,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
男子這才哆嗦地從墓碑後面摸出來,看著一臉正氣,精神煥發(fā)的道人打量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又是誰?”
幸運男子有些驚訝,他很想知道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眼前這個“猛人”又是何許人也。
“無量天尊!貧道乃是鐘鳴山道士張寶君,你可以叫我張道長。……而今亂世,厲鬼橫行,民不聊生……你們被惡鬼盯上了。”
道長摸著下巴,隨即唸了句道號,自報山門,介紹自己的身份。
“你是道長?那惡鬼……?我們怎麼就被惡鬼纏上了呢?”
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吞吞吐吐,難以置信自己會被惡鬼纏身。
“對了,多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男子木愣了一小會兒,半天才反應過來,雙手作揖,向道長致謝。
可是看著不遠處,雪松底下血泊中慘死的兩個朋友。男子眼角潤溼,不免又是一陣悲痛。
“還請先生節(jié)哀順變,早點料理他們的後事,莫忘了鬼節(jié)之日給他們多燒些紙錢。”
男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唉聲嘆氣地點了點頭。
“話不多說,我還有些急事,這是我的名片,有事請到鐘鳴山尋我。”
張寶君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隨即遞給了男子,算是留下聯(lián)繫方式吧!如若以後再遇到這種靈異事件,可以直接找他求救。
男子接過名片,看了看具體地址:盛京市鐘鳴山天道閣。
男子瞅了瞅名片上的信息,隨即擡起頭來看向道長,準備還請教他幾個問題呢。
可是,道長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現(xiàn)場只剩下他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墓地裡,地上躺著兩具冰涼的男屍。天空中繁星點點,微風習習,感覺有些透骨拔涼。
……
張寶君因爲感應到他的徒弟此刻正面臨危險,猜想定是遇到了難纏的硬點子了,所以這纔不和男子多說什麼就趕緊趕了過去。
待張寶君趕到那個地方,正逢弟子顧長風酣戰(zhàn)一羣靈力不弱的惡鬼,且有落敗之勢。徒弟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衣服也被抓了幾個大洞,鮮血淋漓,染紅了身軀。就快節(jié)節(jié)敗退,招架不住了。
顧長風酣戰(zhàn)之中,餘光看見慈祥的師父站在高臺上。顧長風像乾渴的魚兒看見水源一般,雙眼冒光,有些可憐巴巴地衝著站在高臺上的張寶君求救。
“師父,我快不行了,它們太兇悍了……”
張寶君見顧長風招架不住,危險重重,立即抽出背後的長劍,扔向正在酣戰(zhàn)中的顧長風。
“徒兒,接住,用這把誅邪劍斬了它們。”
顧長風即刻腳步輕盈,縱身一躍,一把接住了長劍。這下就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了。神兵利刃持在手中,顧長風頓時信心倍增,疲勞的身體也一下有了活力。
神兵握在手,天下任我走。
顧長風立即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催動著劍氣,嘴裡默唸著咒文。他揮舞著誅邪劍,對準其中一隻惡鬼,大喝了一聲
“誅邪!”
瞬息之間,只見誅邪劍中一道金光閃出,正中惡鬼前胸。那厲鬼頓時在空中炸裂,化作一縷青煙,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餘衆(zhòng)鬼覺得不妙,轉(zhuǎn)身就要奔逃,不料一個個被劍氣追上,化成縷縷青煙,就此灰飛煙滅。
顧長風長呼一口氣,感覺如釋重負一般。然後他收好誅邪劍,朝著師父這邊走了過來。
“師父!要不是您老人家及時趕來,我今天可能就要歸西了。”
顧長風行了個見師禮,感謝師父搭救之恩,然後將誅邪劍畢恭畢敬的還給了師父。
“師父,您這把神器果然威力巨大,要不是它,我今天肯定收服不了這些惡鬼。”
顧長風回想起剛纔步步驚心的場景,心有餘悸。還好,幸虧師父及時出手,將誅邪劍扔了過去……
“武器只是外在的事物,關(guān)鍵還得靠自身道行的修行。
你法力修爲不夠,連收拾這幾個小鬼都得讓爲師出馬,一定得勤加練習才行,不然今後的惡戰(zhàn)你更應付不來。”
張寶君揚擺擺手,不認可徒弟的想法,然後便對徒弟語重深長的教育到,希望他更應該注重道行的苦修,不要總是藉助於法器的幫助。
接著,張寶君“咻”的一聲,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傳來回音。
“記住我的話,勤加練習我傳給你的劍法,下次見面,希望你的道行有所提高,不要辱沒了師門。”
現(xiàn)場只剩下傷痕累累的顧長風愣愣地站在原地,卻也不曾理會身體的創(chuàng)傷。他雙手托腮,思慮著師父剛纔的諄諄教誨。
“我一定會勤加苦練的,下次見面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顧長風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自言自語,默默地立下此番誓言。
他繼續(xù)保持那種姿勢,不知道還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過了好久,顧長風才離開那片激勵的戰(zhàn)場。
“走,找個清淨的地方修煉去。”
顧長風自言自語,朝另外一個地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