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洞外北風呼嘯,寒氣逼人,冷得讓人直發抖,不過洞內卻火光通明,溫暖如春,讓人心生艷羨。
其實,冷的不是嚴寒,而是人心,暖的不是火苗,而是希望。
正是有了希望,人們布滿荊棘的生活才有了盼頭,正是有了希望,趙鼎元的沮喪的心情再度有了歡顏。
“額…… 主人,你怎么了,你怎么落淚了?”
經過趙鼎元費盡心力全力以赴的搶救,道寵終于不負所望地睜開了清澈明亮的雙眼,此時正不可思議地看著它的主人,不明白主人為何淚眼婆娑。
“我沒哭,我沒落淚,我……
啊…… 你醒了,你總算是醒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突然看到道寵睜開眼睛,聽到那感覺很久很久沒有聽到的熟悉的聲音,趙鼎元語無倫次,激動萬分,就跳起來差手舞足蹈將道寵抱起來舉高高了。
當然,趙鼎元雖然激動萬分,但不至于失去理智給道寵來個熊抱或者舉高高。畢竟道寵才剛剛蘇醒,經不起這么折騰。
“別不承認,我都看見啦!是不是深更半夜睡不著,又想那個漂亮小姐姐了呀?”
道寵昂著小腦袋,清楚地看見趙鼎元眼角明明就有淚痕,剛剛蘇醒的道寵不明真相,還以為主人因思念李夢漣而落淚呢。
“沒有沒有,才沒有呢!
對了,你感覺現在身體怎么樣?”
為怕道寵取笑自己,趙鼎元趕緊使勁搖手辯解,隨即轉移話題,詢問道寵的身體狀況。
“身體?我的身體怎么啦?我感覺很好啊!不過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我都記不清了……”
經趙鼎元這么一問,道寵立馬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覺得自己的身體棒極了,只是一時半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覺得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的樣子。
“我現在感覺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咦!為什么我身上會有這么多傷痕?”
道寵興奮之余伸了個懶腰,不過卻發覺左肩處隱隱作痛,待它回頭看時,發現自己身上不可思議地多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傷痕,這讓道寵一陣驚愕不明所以。
“你真的記不起來了嗎? 也好,這種不開心的事,把它徹底忘掉也好。”
趙鼎元也很驚訝,按說道寵怎么會一點也記不起在鬼街發生的事,連自己怎么受的傷都想不起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選擇性失憶癥?不過趙鼎元轉念一想,那段記憶太過悲愴,不免會成為道寵揮之不去的陰影。如今它想不起來當時的場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對呀!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根本不知道我這些傷是怎么來的。難道?我得了失憶癥了嗎?天吶!為什么會這樣,我道寵做錯了什么?”
不過這對于好奇心非常重的道寵來說,也無異于看著小魚干在眼前卻怎么也抓不到一樣難受。此時道寵一會兒冥思苦想,一會兒驚慌大叫,實在對著洞外的蒼天質問,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哪有的事,別擔心,以后會慢慢想起來的。好了,別想這些沒用的,我替你把傷口包扎一下。”
趙鼎元摸了摸道寵的小腦袋,安慰它別想太多,讓它好好躺著,讓自己替它包扎一下傷口,免得發生什么感染。
“好吧!”
道寵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后很順從地躺在地上讓趙鼎元替自己包扎傷口。
于是趙鼎元便著手替道寵包扎傷口,雖然道寵身上滿是傷痕很難一一縫合包扎,但趙鼎元所用的方法可與普通醫生大相徑庭。他只需以法力強行將裂開的傷口重新聚合在一起,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衫即可幫它包扎完畢。不過道寵左肩處傷勢比較嚴重,所以得花更多人精力治療……
“嗯!差不多了,好好養幾天應該就可以痊愈了。唉~ 累死了,早點休息吧,今晚咱們就在這山洞將就一晚吧!”
本來先前為了讓道寵蘇醒便已幾乎耗光了真氣,此時又馬不停蹄地幫它愈合傷口,待一切大功告成之后,趙鼎元已累得精疲力盡了,早就想躺在火堆旁美美地睡上一覺。于是昏昏欲睡的趙鼎元又添了一把柴火,然后很抱歉地讓道寵跟著他在這山洞中將近一晚。
“好吧,主人晚安!”
道寵見主人為了救自己累得不成人樣,雖然心中有諸多疑問想要主人解答,但卻不好打擾昏昏欲睡的主人的美夢,于是道寵點了點頭向趙鼎元說了句晚安,然后挨著道寵靠著火堆乖乖地睡下了……
冥界,碧羅星君辦公室。
“特么的,全它女馬的是一群叛徒,簡直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此刻,碧羅星君暴跳如雷,一掌將辦公桌劈得粉碎,嚇得它面前疤面悍佬與莽嶺妖姬兩股戰戰,低著頭顱不敢正眼看暴怒的碧羅星君。
剛剛出關的碧羅星君聽聞他的右鬼使渡賢老怪吃里爬外私自放跑了自投羅網地老對手時已是勃然大怒;緊接著又聽說奎剛老祖率領那十萬鬼兵入侵人間那么久了卻一直杳無音訊;更讓它接受不了的是冥界通往陽間的通道居然被堵住了,那個它好不容易修建的“祭神村”竟然被夷為平地,這簡直就是冥界的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對碧羅星君權威的藐視。
本以為出關以后會有什么好消息等著自己呢,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更比一個丟臉的噩耗傳來,碧羅星君焉能忍下這口氣,焉能不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大王請息怒,那個該死的吃里爬外的家伙已經被我打入死牢,等侯您親自審問后發落。至于奎剛嘛,我也不知道它與那十萬鬼兵為什么還沒有回來,不知是全部壯烈犧牲了,還是因為通道被堵一時回不來,亦或是……”
作為碧羅星君閉關期間地府的主要負責人,接連發生這么多丑事,疤面悍佬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于是它趕緊恭敬地跪倒在碧羅星君面前,主動為自己的過失辯解。它害怕怒不可遏的碧羅星君怒氣沒處撒拿自己開刀,害怕自己稍不留神便被它一掌拍得粉身碎骨。
“亦或是什么?趕緊給我說,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我一掌拍死你。”
碧羅星君本就氣惱疤面悍佬沒有替自己管好地府,反而弄出這么一大攤子爛事,現在疤面悍佬又將責任推得干干凈凈,這讓碧羅星君的怒火已經燒到了眉心,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更讓它氣憤的是疤面悍佬說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分明是另有所指意在誹謗奎剛。于是碧羅星君趕緊逼問疤面悍佬,讓它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的話就休怪自己手下無情將它一掌拍成粉碎。
“亦或…… 亦或是奎剛已經叛變,帶著那十萬鬼兵在陽間另立山頭,獨霸一方。”
疤面悍佬支支吾吾戰戰兢兢,斗膽猜測奎剛老祖待在外面不回來的最壞的可能性。
“什么?它要是敢在陽間另立山頭獨霸一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奎剛一向忠心耿耿,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目前你毫無證據證明你的猜測,除非你能拿出真憑實據來本王才會相信,否則的話我不僅要治你失職之罪,還要罰你誹謗異己之罪。”
碧羅星君雖然惱羞成怒,但并沒有失去理智,雖然清楚疤面悍佬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但他們兩個平日里明爭暗斗,而且經常因意見不和而大吵大鬧,所以不排除疤面悍佬為了清除異己而故意冤枉奎剛老祖的可能。于是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僅憑疤面悍佬空口說白話,碧羅星君是無奈如何也不會輕易下此結論的。
“大王,消消氣嘛!疤面它也只是猜測而已嘛,并沒有說奎剛一定是背叛你了,畢竟它這么久了還沒回來,不得不讓我們起疑呀!”
此時,剛才一直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的莽嶺妖姬也開口了,舞動著它那妖嬈嫵媚的身段,纖纖玉手搭在碧羅星君寬大的肩上,一邊讓它先消消火別動怒,一邊替疤面悍佬說話圓場。
莽嶺妖姬這樣做可不單純的是為了幫疤面悍佬一把,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前途。因為碧羅星君閉關期間,是它與疤面悍佬一同處理著地府的大小事務,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疤面悍佬說了算,但現在接連出了那么幾個大簍子,它自然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雖然平日里碧羅星君非常寵溺自己,但它一向獎罰分明而且脾氣古怪,所以保不齊因此事而遷怒于自己,所以莽嶺妖姬為了兩頭討好,不得不為疤面悍佬辯解。
“嗯!奎剛的事咱們先暫且不說,那你們給我說說這該死的吃里爬外的渡賢老怪是怎么回事,還要那被它放走的兩個人又是什么來頭。”
在莽嶺妖姬溫柔的勸說下,碧羅星君的怒氣總算消了一些,暫時撇過奎剛老祖的事情,先讓它們說一說渡賢老怪這個叛徒吃里爬外的全過程。
“大王,我看您還是親自去審問它吧!這家伙嘴可硬著呢,被我們打入死牢后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招。相信在您的威嚴下,它一定會全部招供的。”
自從渡賢老怪事情敗露被抓后,疤面悍佬對它已審問過多回,但卻一直敲不開它的嘴,于是疤面悍佬懇請碧羅星君親自審問,這樣更穩妥一些,免得碧羅星君又懷疑自己故意誹謗排除異己之類的。
“好吧!既然如此,頭前帶路吧!我就不信敲不開它的嘴!”
碧羅星君覺得此話在理,關鍵是它自己也想親自看一看一向膽小懦弱的渡賢老怪因何會背叛自己,于是這就讓疤面悍佬前面帶路,它將親自審訊那個吃里爬外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