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掩重門,不由人不斷魂,瘦損江梅韻。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雲(yún)起,夜窗如晝。
入夜後的修文市,白雪紛飛,寒風凜冽,街上車少人稀,往日喧囂的鬧市也形單影隻,行人寥寥可數(shù),甚是冷清,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大城市該有的景象。
自日前修文市諸多市民離奇暴斃,至今日那播報員慘叫一聲,殞命當場。市民們?nèi)巳俗晕#娂婈P門閉戶,不敢邁出房門半步,搞得這繁華的大都市滿城風雨。只有那極少數(shù)的人或迫於生計不得不涉險出門,或是那些不聽勸告,倔強叛逆的青年們爲了追求“與衆(zhòng)不同”還逗留在這冷清的街道上……
“喂,小鬼,你看,前面又出現(xiàn)兩個獵物,我們趕快去收了她們的陰魄吧!”
剛剛從公寓樓裡飄出來的那兩隻鬼兵正在街上搜尋“獵物”,其中一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前方有兩對青年勾手搭背地漫步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以前叫做“安羽華”,現(xiàn)在請叫我“核桃哥”,知道了嗎?”
其中一隻喚作“核桃哥”的鬼兵白了搭檔一眼,對於其直接稱呼自己爲“小鬼”感到非常不滿,趕緊重申自己那怪怪的的名號。
“好好好,核桃哥就核桃哥,我還叫“山雞”呢,我驕傲了麼?好了,別廢話了,趕緊收了那兩個女人的陰魄再說。”
那叫山雞的鬼兵很不耐煩,趕緊卷著那自作多情的鬼兵核桃哥向那兩對青年男女方向飄去。
再說這四個青年,兩男兩女,成雙成對,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雖說頭頂漫天飛雪,寒風呼嘯,可那倆打扮時髦的女生上身套著羽絨服,下半身卻光著小腿,掛著一襲黑色小短裙,貌似完全沒把嚴寒放在眼裡。再來看這高高瘦瘦的倆男生,一個頭染黃毛,口含香菸,吞雲(yún)吐霧,看著好不瀟灑自在。一個體露紋身,穿著破洞牛仔,鼻樑上頂著一副金邊墨鏡,走起路上歪歪扭扭,實像個醉酒的瘋漢。
看這四人的扮相及舉止,分明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而已,可不是什麼正經(jīng)青年。
“嘿,雷哥,你說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著,會不會碰到鬼啊,最近鬧鬼不是特別兇嗎?我有點不敢走了,我要回家。”
其中一個俏麗女生停下腳步,裹足不前,看著這冷清清的街道,想到那鬧鬼的流言蜚語,她心裡有些發(fā)悸。
“怕什麼,你雷哥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怕幾個小鬼兒嗎?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就可以捏碎它們。”
那個戴著墨鏡的紋著龍身,自稱爲雷哥的男生嘴角一翹,面露痞笑,下意識地拍了拍身上的紋身,誇下海口,吹噓自己多麼了得。
“不怕,她有雷哥保護,你也有我彪哥護著,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是陰曹地府的閻王爺來了我都不虛。有我在,你放心。”
叼著香菸,滿頭黃毛的那個自稱彪哥的青年,猛吐了一口煙霧,也不甘示弱,摟著自己身旁那個女生,也眉飛色舞,心不跳臉不臊地給自己貼金,毫不在乎將牛皮吹破。
“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你怕我麼?呵呵,現(xiàn)在地府老大是碧羅星君,可不是什麼閻王爺,你丫真是孤陋寡聞。”
彪哥話音剛落,後方立即冷不丁地響起了聲音,那聲音中帶著戲虐和嘲諷,又夾雜著一絲絲殺氣,就像致命毒蛇滋滋作響的信子。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還怕你不成!”
彪哥狂妄自大慣了,哪裡容得別人這樣懟他,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過身去搞清楚對方什麼身份,便習慣性地開始懟罵回去。
“啊! 彪哥…… 彪哥救我……”
“啊~”
突然,他旁邊的的女子大叫一聲,被什麼東西從自己手中吸走,待彪哥回過頭去,我的個乖乖,眼前兩個長著人形,卻相貌醜陋,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的怪物正隔空掐著女子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看著自己。
彪哥平時都是自吹自擂標榜自己多麼神勇,哪裡見過這陣仗,哪裡見過這麼噁心這麼恐怖的怪物啊,當即大叫一聲,踉蹌栽倒在地,嘴裡叼著的香菸也直接被嚇掉了。
“啊…… 你…… 你們別過來,虎哥…… 快救救我!”
與虎哥一起走在前面的女子聽到叫聲正欲回過頭來,沒想到身體卻不受控制,被什麼東西往後面拖走,嚇得她趕緊大聲呼救,乞求虎哥出手搭救。
“啊!鬼啊~”
虎哥聽到尖叫聲,立即回頭一看,正巧看到他的妞被其中一隻怪物憑空抓著,另外一個彪哥的小妞更是被掐著脖子,就快透不過氣來,而那平時耀武揚威,自吹自擂的彪哥早已被嚇癱,渾身哆嗦地匍匐在溼漉漉的雪地裡。
見此狀況,虎哥也沒強到哪裡去,只一聲驚恐的尖叫便兩腿無力,驚恐萬狀地倒下地去,那平時供他裝酷耍帥的金邊墨鏡也摔得支離破碎。
“喂!小子,你不是不怕我們嗎?幹嘛慫成這個鳥樣?”
鬼兵核桃哥一邊憑空插著手到擒來的“獵物”,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嚇破了膽的彪哥,聲如裂帛地斥問於他。
與此同時,它的身體發(fā)生了變化,下肢逐漸變得像個燒火棍,而那滿是毒瘡的頭顱竟幻化成核桃一般的模樣。看來,它這“核桃哥”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呀!
“啊…… 放過我…… 發(fā)過我吧!”
彪哥有生之年哪裡見過這種怪物,而且還是如此近距離接觸,現(xiàn)在,除了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大聲跪地求饒之外,他已然想不到任何能夠活命的法子。
“對了,還有你,你以爲裝死我就不知道麼?”
而那個喚作山雞的鬼兵也不是善茬,緊緊抓著另外一個女子,凌空一跳直接落到貌似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虎哥旁邊。
“啊……”
隨即,山雞大手一揮,立即捲起一道狂風,將企圖裝死矇混過關的虎哥扇出去幾米元,重重地砸在雪地上,摔得他人仰馬翻,哭爹喊娘,漏出了餡兒。
“好了,別跟他們玩了,先把她們兩個的陰魄收了再說。”
鬼兵核桃哥見這倆人膽小如鼠,這麼快就服服帖帖,跪地求饒,失去了繼續(xù)玩弄他倆的興致,於是提醒那個叫山雞的鬼兵也別玩弄那個已經(jīng)被嚇得半死不活的虎哥,趕快收取這兩個獵物的陰魄。
如果這兩個女人早早的就被折磨死的話,其魂魄就會四處飄散,就算能夠全部找回來,那到時候陰魄可就沒那麼新鮮了。所以,得趕快趁她們還活著的時候趕緊從她們的頭頂直接將其陰魄吸食出來。
“好,看我的,讓我來!”
“嘿嘿,小妞兒,對不住了啊!”
鬼兵山雞一腳將虎哥踢開,然後把那自己手中的“獵物”提到眼前,擠出一臉奸笑,假裝一副不得已的樣子,然後張開血盆大口,意欲吸食掉她的魂魄。
“不要啊,不要……”
此刻,它手中那女子本已嚇暈過去,不過卻又被它那惡臭無比的血盆大口給薰醒了。那年輕女子見自己馬上就要被吃掉,於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掙扎,歇斯底里喊出那沙啞的求救聲。
與此同時,另一個女子已在鬼兵核桃哥的血口下拼命呼救,而她們剛纔的同伴早已嚇破狗膽,或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自身難保,根本無心也無力來援救她們倆。
“大膽妖孽,受死吧!”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洪亮且充滿震懾力的聲音從黑夜中冷不丁響起。
“噗嗤!”
“啊……”
只見一把鋒利的玄光寶劍極速飛來,破空化出一陣清脆爆裂的聲音,那閃著寒光的法劍徑直從鬼兵山雞的背後穿插而過,然後從它的肚子裡破殼而出。
如此防不勝防的凌厲一擊,瞬間擊穿了鬼兵的臟腑,隨著山雞慘叫一聲,它立即在這不甘的絕望的聲音中化爲了泡影。剛纔還在鬼兵手裡拼死掙扎的青年女子,也因那鬼兵的整個身體化爲泡影而墜落下來,終於有幸免去一死。
“什麼人?膽敢殺我同伴,簡直是找死!”
正要張口吸食陰魄的鬼兵核桃哥隱約見的寒光閃國,接著便看到同伴被利器穿腸而過,頓時化爲泡影,殞命當場。核桃哥震驚不已,怒不可遏,意欲發(fā)威。
不過,怒斥之餘,還是有些忌憚,沒有敢妄加亂動。畢竟尚不知對方是什麼來路,而且對方能夠輕傷殺死自己的同伴,雖是背後偷襲,但也可以看出對方實力不可小覷,並非什麼善茬。
“我乃道門子弟王慶虎,腌臢小鬼,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遠處隨即傳來響亮的回聲,這聲音響如洪鐘,頗具震懾力。
沒錯,這個人正是鐘鳴山衛(wèi)道盟重要成員,大名鼎鼎,名噪當世的“十三太保”之首——王慶虎是也。
自從盟主張寶君召開緊急會議,安排他與其他衆(zhòng)弟子一塊下山趕往受冥界屠戮最爲嚴重的地區(qū),除魔衛(wèi)道,救治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王慶虎便領著衆(zhòng)道門子弟即刻出發(fā),火速趕往了遭受冥界大軍毒害最爲嚴重的修文市。
這不,剛剛和其他弟子合力消滅了一波鬼兵,馬上又遇到兩個不知好歹的鬼兵殘害市民,身受除魔重任的王慶虎焉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