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地府第一層,左右護法辦公室。
“報告大人,我們又撿到兩個闖我冥界的凡人,還請大人發(fā)落。”
兩個鬼兵衛(wèi)士押著趙鼎元師徒二人走進護法大人的辦公室,向兩位護法大人畢恭畢敬地施了禮,然後提了提衣襟故作肅然地開始彙報工作。
“這倆人是什麼玩意兒,是幹什麼的呀?”
其中一位護法正樂呵呵地數(shù)錢呢,不想被打擾,於是不耐煩地問了一句,連看都沒看趙鼎元師徒一眼,只顧把玩自己手中的票子。
這位便是左護法莽嶺妖姬,因其名字諧音及其非常貪圖錢財?shù)鸟焙茫馗」硭推渫馓枴板X眼美嬌娘”,是地府爲數(shù)不多的雌性“政要大員”,同時也兼職做碧羅星君的姘頭。
“呃…… 兩個凡夫俗子而已,不過……”
經(jīng)左護法突然這麼一問,倆鬼兵衛(wèi)士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木楞幾秒才憋出一個屁來。
“對了,老小子,你是幹什麼吃的,我們護法大人問你話呢,趕快給我老實交代。”
鬼兵衛(wèi)士孤陋寡聞,不知張寶君師徒在陽間幹什麼營生,於是踢了張寶君一腳,勒令他老實交代自己的底細。
“你…… 我……”
親眼看到自己最敬重的師父被小鬼拳打腳踢,旁邊的趙鼎元怒不可遏,狠狠地瞪著鬼兵衛(wèi)士,恨不得上前將其千刀萬剮,一雪恥辱。
“你什麼你,不服是嗎?不服來打我呀!”
鬼兵衛(wèi)士早已看不慣趙鼎元,早就想海扁他一頓,於是推攘了趙鼎元一下,狂妄囂張地挑戰(zhàn)趙鼎元的底線,試圖藉機胖揍他一頓,愉悅一下自己的心情。它就是喜歡那種你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的感覺,**裸地欺負趙鼎元法力盡失,泯然衆(zhòng)人。
“別……”
張寶君趕緊拉住徒弟握得緊緊的拳頭,壓制他胸中的滿腔怒火。
無奈啊,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昔日風光無限的張寶君眼下只能忍辱偷生,步步退讓,不敢有所反抗。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失去法力的張寶君如待宰羔羊,只能先忍氣吞聲,再徐圖伺機而動,找個機會逃出生天。
“哼哼!就算你們兩個不說,本座也知道你們兩個是什麼鳥,看你們這裝束以及這骨子裡那不可一世神態(tài),本座料定你們就是那可惡的你鼻子老道。”
剛纔一直未曾吭聲,埋頭坐於辦公桌另外一邊的右護法此時站起身來,眼神如鷹隼一般在張寶君師徒二人身上打量,立即道出他們的真實身份來。
而這位右護法身形彪悍魁梧,臉上有一塊長長的刀疤,臉龐坑坑窪窪,似歷經(jīng)滄桑,飽受歲月無情摧殘。長得是一副典型兇悍相,青面獠牙,面目猙獰自不必說,關(guān)鍵是它那眼神犀利,目露兇光,要不然怎麼能一下子就看出張寶君師徒的門道來。
而這位右護法確如其名,喚作“疤面悍佬”,雖說表面上被底下小鬼們尊稱一聲“悍佬大人”,不過小鬼們私底下卻調(diào)侃它爲“疤面鬼”。當然,也只能是在私底下,要不然哪個小鬼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稱呼它,那簡直就是故意找死嘛!
整個地府除了碧羅星君有資格這樣稱呼它以外,連最受器重的心腹奎剛老祖都不敢輕易得罪於它,至於那些不入流的小鬼就更不消說了。
“什麼?這倆人真是那一直與我們作對的該死的牛鼻子老道嗎?”
莽嶺妖姬聽右護法說出那個敏感的字眼,頓時放下手中的錢幣,開始在張寶君師徒二人身上認真仔細的打量,想看看疤面悍佬所言是否屬實。
“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們呀,到時候一驗便知。”
右護法見莽嶺妖姬有些懷疑,不大信服自己的結(jié)論,索性讓它直接拷問眼前這兩個看似非同尋常之人。
“你們兩個,給我從實招來,如若不然,打斷你們的腿,抽了你們的魂!”
莽嶺妖姬離開座椅,走近趙鼎元師徒二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出言不遜盤問他們的身份來歷。
“無可奉告,你們說是啥就是啥了唄,反正都栽在你們手裡了。”
趙鼎元激憤不已,不想跟它們廢話。
“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這幫牛鼻子都是硬骨頭嗎?”
疤面悍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趙鼎元的說完這話,迎接他的便是悍佬憤怒的冷哼,然後一腳踹到趙鼎元屁股上,差點就把趙鼎元給踢飛了。
“別打他,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底細,幹嘛還要多此一問。”
張寶君趕緊扶住差點踉蹌栽倒的徒兒,害怕這個兇悍易怒的所謂右護法毒打趙鼎元,於是服軟承認自己的身份。反正對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再不承認也於事無補,甚至換來一頓毒打和嚴刑逼供。
好漢不吃眼前虧,可不要做這等糊塗事。
“哼哼,你看,他承認了吧!我悍佬好歹以前跟他們這種人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還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嗎?就是閉上眼睛我也能問聞到他們身上那股酸味兒!”
見張寶君服軟承認自己的身份,疤面悍佬有點得意忘形,吹噓自己本領(lǐng)不凡。
“哈哈!看來我們這次撿到寶了,居然撈到兩個這麼值錢的傢伙……”
聽到疤面悍佬說了這番話,再加上張寶君的親口承認,那倆鬼兵衛(wèi)士竊竊私語,喜上眉梢,爲此番撿到兩個大寶貝高興壞了,想必護法一定不會虧待它們的。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是直接殺了?還是…… ”
既然已經(jīng)確認對方的身份,莽嶺妖姬不想和右護法疤面悍佬拌嘴,不想看它那嘚瑟的樣子,於是直接考慮如何處置這兩個代表牛鼻子老道的世代仇敵。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能一殺了之,說不定這倆人還有什麼大秘密,或者有什麼大用處,還是等碧羅星君閉關(guān)出來後再說吧,由它老人家親自定奪更好一些。眼下暫時把他們打入死牢,派差兵們隨時看住他們。”
疤面悍佬直覺眼前這倆人很不簡單,不可輕易了結(jié)他們,認爲還是等碧羅星君出關(guān)後再由它親自定奪,興許這倆人對碧羅星君有大用處呢!
“好吧,你說的在理,那就按你說的辦。”
聽疤面悍佬這一通說辭,莽嶺妖姬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它,只得同意疤面的做法。
雖然碧羅星君閉關(guān)修煉,奎剛老祖帶兵出征,冥界大小事務就交由左右護法和那右鬼使渡賢老怪共同處理。但渡賢老怪一向軟弱無能,膽小怕事,而莽嶺妖姬又一介女流,不能與疤面悍佬分庭抗禮,所以實際上地府大小事務皆由疤面悍佬全權(quán)定奪了。
“你們兩個今兒個立了大功,這些鈔票你們拿去買酒喝吧!另外,你們兩個給本座把這倆人押到死牢裡去,派獄卒鬼差隨時看守,如果讓他們遛了,本座拿你們是問,聽明白了嗎?”
疤面悍佬賞罰分明,出手闊綽,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匝厚厚的鈔票賞給這兩個算是立了大功的鬼兵衛(wèi)士。同時又把押解張寶君師徒二人將之關(guān)入死牢的任務交給它們,讓它們持自己的口諭派獄卒鬼差嚴加看守,不得出現(xiàn)任何紕漏。
“多謝悍佬大人賞賜,屬下領(lǐng)命,一定出色完成任務,絕不辜負大人的信任和重託!”
鬼兵衛(wèi)士如願以償?shù)氐玫讲环频馁p賜,隨即恭敬地跪倒在疤面悍佬面前感恩戴德。
“嘿!你們兩個王八蛋看什麼看,還不趕快走,難道要老子擡你們?nèi)ゴ罄吸N?”
鬼兵衛(wèi)士樂呵呵地領(lǐng)到賞賜後,馬上臉色一變,一邊罵罵咧咧地驅(qū)趕張寶君師徒二人趕往大牢,一邊擺弄著自己手頭那些夢寐以求的冥界鈔票。
此時的張寶君如同一隻溫順的羔羊,乖乖地被驅(qū)趕著,不敢有絲毫怨言,更沒有做徒勞的反抗。而一向心高氣傲不服輸?shù)内w鼎元見師父如此尊貴的身份都能忍辱負重,於是也乖乖的跟著走,沒了往日的脾氣。
就這樣,張寶君師徒二人在鬼兵衛(wèi)士一路上驅(qū)趕奴役下,沒多久便來到了那座令人聞風喪膽的冥界死牢。
這冥界死牢乃關(guān)押地府一些犯了碧羅星君的“天條”的孤魂野鬼和鬼差衙役等“犯罪分子”,當然,也關(guān)押一些像張寶君師徒二人這樣的從外界捉來的一些“獵物”。
這座不僅令人,而且連鬼都聞風喪膽的冥界死牢坐落於地府第十七層,與那更加恐懼的十八層地獄僅僅一層之隔。
走進地府第十七層,整個無垠的如浩瀚大陸的這片地方,渾天地黑,暗無天日,只有一些星星點點的殷紅的昏燈點綴著腥紅的官道……
一路上,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聲和此起彼伏的施刑者惡毒的怒罵聲,隨處可見慘不忍睹的行刑現(xiàn)場,到處都是冤魂枉鬼,到處都是無辜受難者慘痛無力的控訴。
“你們兩個給老子滾進去,在裡面好好待著,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的話有你們好看的!”
鬼兵衛(wèi)士將張寶君師徒二人推進一間剛剛騰出來一間的牢房,將他們死死地鎖在裡面,走時還不忘惡狠狠地警告他們一番,以彰顯自己的威風凜凜。
“師父,現(xiàn)在怎麼辦啊?我們可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啊!”
待那兩個可惡的鬼兵衛(wèi)士走遠之後,趙鼎元湊到師父耳邊,輕聲詢問他接下來該作何打算。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聽師父的話,不要害怕,咱們見機行事,伺機而動,師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悲催地栽在這裡的。”
張寶君輕輕地撫摸著徒弟的臉頰,慈祥地寬慰他沉住氣莫要心急,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想到辦法脫身的。